我推开病房的门,Q正在闭目养神。她听见声音,睁开眼睛,虚弱地对我说:“谢谢你啊,小一。”
我在她身边坐下,强忍住眼泪,说:“什么时候知道的?”
Q不在意地说:“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早点儿治?”
“不想上手术台,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医院里。”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Q说:“帮我给小T打电话好吗?我想见见她。”
“我已经打过了。她说学校有点儿事,晚上就过来。”
Q闭上了眼,点了点头。忽然,她又睁开眼睛问:“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摇头说:“没什么,等你身体好一些再说吧。”
这个时候,天大的事也不能再烦她了。
可Q却说:“不是重要的事,你也不会来找我。快说吧,要不然我还得惦记着。”
我犹豫了一下,拿出那个晴天娃娃,说:“是Icy留下的,蓝桉看了就走了。你知不知道这个晴天娃娃的来历?”
Q接过来,看了看说:“这两枚扣子,我倒是认识。白的,应该是蓝桉衣服上的,红的是Icy的。”
我问:“他们大概什么时候穿过?”
Q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记不得了,不过,这块布应该是餐布吧。”
“餐布?”
Q大概是累了,闭着眼,静了一会儿,说:“我想起来了,Icy在瑞士读过一年酒店管理。我记得他学习的照片里的餐布就是这种式样。”
我想起戴何铭和我说过,Icy去瑞士学习的时候,带着蓝桉去疗养过。我忽然就有了希望,他也许是去了瑞士呢。
Q说:“我也累了,你走吧。你去问问戴何铭。瑞士的事,他肯定知道得多一些。我想睡一会儿。”
我拉起她枯瘦的手说:“不急,我陪着你。等小T来了,我再走。”
我不能再扔下她一个人了。我后悔之前没有多陪陪Q,她一直想让我帮她修复和小T的关系,可我每天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与小计较里,忘了她的寂寞和孤独。
Q没再说什么,只是闭起眼,睡着了。
我给小T发微信,问她什么时候过来。她回:“你先帮我陪一会儿,现在正在直播,我离不开。等散了,我就过去。”
我看着屏幕,想敲两句教训她的话,可又怕她对Q更生怨气。
Q很快就睡熟了,我拿着手机翻看着有关瑞士的介绍和新闻。
直至深夜,Q忽然醒了。她说:“几点了,小一?”
我说:“两点了。”
“小T还没来?”
“太晚了,我怕不安全,让她明天过来。”
我编了个理由,怕Q伤心。
“也是,她一个女孩儿是不安全。”Q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喝掉了一瓶,人看起来,忽然就有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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