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切又退回了原点,Icy依然是个不死不灭的存在,而我们依然要受他无止无尽的折磨。
有时,我不得不佩服他,即便死了仍可以把所有人都搅得心慌慌的。
这几天,我开始重新审视我与蓝桉的关系。在他生病的时候,我生活的全部就是让他好起来;在他忘记我的时候,我生活的全部就是让他想起我;现在,我和他安好地生活在一起,却有一点儿迷茫了。像拥有了所有娃娃和糖果的女孩儿,幸福,却不知还可以再拥有什么。
洛小缇说:“有什么好迷茫的,安心做你的阔太太就行了。”
我翻她白眼。
这一天,洛小缇约我出来喝咖啡。她不是闲,而是没心情干活。自“七夕”之后,何以敬再也没和她联系过。
我问:“你们吵架了?”
“还用问。情人节过到太平间去,我还留着他过年吗?”
看来她和我一样恼火。
洛小缇拄着下巴说:“你没和蓝桉发飙吗?”
“我……我和他谈了一次话。”
“妈呀,你们两个是真进化成中老年朋友了吗?这么过分应该和他吵啊!男人都是这样的,你不和他闹,他以后还这样。”
“你这是泼妇作风。”
“那也总比做怨妇强吧。”
“我和你不一样,我好不容易把蓝桉找回来,哪能随便作。”
“你说咱俩是不是反了?”
“什么反了?”
“蓝桉那么爱你,可你却不敢作;何以敬对我没有一点儿感情,我还狂作。”
我安慰她:“你也别这么说,何以敬怎么可能对你没感情?”
“嘁,蓝桉把情人节过到太平间,是因为他不懂,但何以敬不是。他个花心大萝卜能不懂吗?他能这么做,就因为我在他心里没有一点儿位置。”
“他是对蓝桉忠心,蓝桉要他安排,他必须做的。”
“如果把我换成欣语,你猜他还会这样吗?”
这个假设还真不好说。我说:“小缇,欣语都不在了,何必纠结呢?”
“不是我纠结,是他放不下。你也看到那天晚上,他听到欣语的信就疯了,车子开得我以为会直接到太平间挺尸呢。你知道吗?当时我也疯了。我咬了他的胳膊,他怎么甩我也不放口,后来干脆任我咬到医院。我下车时嘴都累抽筋了。”
我完全没想到,那天晚上竟然万分凶险。我说:“你这是作死啊,他开那么快,万一出事怎么办?”
“和他同归于尽呗。”
“我拜托你,小缇,咱们真不是小朋友了。这样太吓人了。他爱不爱你不重要,你得爱自己,你又不是没男人不能活的人。”
“我不是没他不行,我是咽不下这口气。”洛小缇黯然地说,“你说,男人心里是不是都有一个忘不了的前任?”
我开导她:“小缇,高中的时候,我觉得爱情就是生命的全部。我爱蓝桉,就放弃一切和他在一起。我怕他恨我,就逃避他,躲得远远的。可是直到蓝桉失智之后我才渐渐明白,所谓为爱而生,就是毁灭自己。因为人有太多太多不可改变的现实,爱情不可能完美无缺。即便你付出了全部,你的爱情也注定是不完整的、残缺的。不论你无视这些残缺奋不顾身,还是因为这些残缺而退出,你都会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洛小缇说:“那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就没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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