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仪拉起我的胳膊说:“走,咱们去买点儿吃的,今天晚上,你们都在这儿吃吧。”
我看了眼蓝桉,他对我点点头。
我说:“好。”
周仪比我想象的能办事。店里有个简单的厨房,她开车带着我去超市采购,回来三下五除二用电磁炉张罗出一桌子菜。我最多在旁边择香菜、剥蒜皮。
周仪一边做菜,一边和我闲聊。
她说:“你在家是不是特没地位?”
“啊?”我不知道怎么答。虽然自己已经到了谈鸡毛琐事的年纪,可是关于这些,我从未想过。
周仪见我不说话,又说:“我猜就是。霸道总裁只适合谈恋爱,嫁给他肯定是自讨苦吃。”
“怎么讲?”
“这不是明摆着吗?他来干什么你都不知道。都要买地了,你还不知道。你就不怕有一天他外面有了别人了,你也不知道?”
我觉得自己接不下去,我们仿佛不在同一个次元。
我说:“蓝桉不会。”
“这话我说还差不多。”周仪把鱼往油锅里一放,发出滋滋的响声,“卓涛这个人是有那么一点儿直男癌,但是诚实又听话,什么都和我说,和他在一起安全感比较高。你家这位,你管得住吗?别告诉我你们有爱情。我和你讲,越是爱,就越要抓紧。因为你爱得越深,越承受不起失去。”
她忽然一停,转身说:“你可不许后悔哦。”
“后悔什么?”
“卓涛呗。”
我笑了笑,说:“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
“嘁。”周仪嘟着嘴,“你看他见了你,连话都不敢多说怎么可能是朋友?”
“少说也不对?”
“正是心里有你,才不敢多说啊。说多了,就要露馅儿了。”
我看着周仪笑了。她简直就是小屁孩儿的身体里住着个老八婆。我说:“拜托,你前面还说他什么事都和你说的。”
“凡事都有bug的好不好?你就是卓涛永远的bug。”
我忽然闻到一股焦味,指着锅说:“煳了煳了!”
周仪一声尖叫,手忙脚乱地把鱼翻了个面。
我心里有种古怪的滋味。一直觉得自己身上始终没脱了学生的单纯,没有世俗的烟火味儿。在我的概念里,爱就是爱,从没有因为多一句、少一句就去分析爱情的深度、相处的地位、谁是谁的附属、谁有没有尊重谁。可是和周仪几句简短的对话,就把这些通通摊在眼前。真以为自己不在乎吗?也许只是没开窍,当我像个白痴一样对蓝桉所有的安排一无所知,我发现,我也不过是个世俗的人,而且世俗得十分憋气。
那天晚上,我们就在训练场里支了个桌吃了晚饭。
卓涛和何以敬一见如故,大家边喝边聊一直到深夜。走的时候,蓝桉把家里的司机叫过来,因为大家都喝了酒。何以敬坐在前排一直没头没脑地笑。他说:“老大,没想到你会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你是真的信任我了,对不对?”
“嗯。”蓝桉简单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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