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觉得,爱情是一道怎么做都不正确的难题。两个相同的个体是无法相爱的,因为没有吸引的理由;而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又是难以相处的,因为没有相融的共性。所以我们不只要耗尽前半生的激情去爱一个人,还要再耗光后半生的时间去学习如何平静安然地接纳对方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蓝桉忽然问:“会不会觉得我很闷?”
他一说话,我就来了精神。我说:“别人那叫闷,你不是,你叫酷。”
我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那还是闷。”
我笑,不想正面回答他。
平日里的蓝桉的确是会有一点儿闷。如果我不主动,他可以一天不说话。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些财经市场之类的天书,有时,也会发呆,默默且专注地看着窗外,仿佛魂穿到宇宙之外。
其实想想,蓝桉从少年时代就是这样。我吧啦吧啦地说,他安安静静地听。只是现在我已过了吧啦吧啦的年纪,而他却还是那个一言不发的大帅哥。还好还好,就像小缇说的,他这个美人啊,百看不厌。
我见他说话了,连忙就顺杆儿上。我说:“叫医生来看看你的伤吧,我真的担心。”
蓝桉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啰唆。”
我咬牙切齿地说:“蓝小球,今天可是新婚第一天,你就嫌我烦!”
蓝桉侧头掏了掏耳朵,仿佛把我的啰唆统统掏出来,清理掉。忽然间,我又想起了小缇白天的教导,这么容易让他娶到我,我在他心里真是轻如狗毛。
Remembrance 8 :
薛定谔的Icy
一个星期后,何以敬忽然来了,依旧是走路带风,呼啦啦带倒一大片。他坐在长沙发的中央,巨大的背包扔在地上。梁妈给他拿来一瓶啤酒,他一口气就喝光了。他说:“老大,伤什么时候好啊,好了咱们喝顿酒。”
蓝桉微笑了一下说:“先说正事。”
何以敬收起嬉皮笑脸,从他的大背包里掏出一只文件袋。
蓝桉接过来,对我说:“你的呢?”
“什么?”我一愣。
“Icy的信。”
我脸一红,我本来想等他身体康复了再给他看,没想到早就败露了。
“我去给你拿。”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噔噔噔地跑去楼上。
我把那封信藏在卧室放内衣的抽屉里了。
我伸手往内衣下面一摸,还在,拿出来却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打开,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字——
从今以后不许瞒我任何事!
字这么丑,肯定是蓝小球先生的了。真是气死人,专门让我跑上来找他的“训话”来看。
我下楼的时候,Icy的第二封信已经摆在桌子上了。何以敬看着我,嘿嘿嘿地笑。蓝桉根本没看我,但他心里肯定得意得很。
我坐在他身边说:“我是为你好。”
他没理我,只是从文件袋里拿了文件。
我懒得和他赌气,探头看何以敬拿来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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