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泽远隐藏身份来到大梁,肯定也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今次遇见银面算师那么古怪的情况,一早就命令细作们暗访。
说起来,那算师也是倒霉。
本是马上要出城门的一刻,却正赶上护龙卫全城戒严,还口口声声说有刺客。
谁人强行出城,谁就有刺客的嫌疑。
他无奈回头又不敢住客栈,便找了个僻静小院躲了起来,一晚上烧茅草占卜,也没算出个所以然来。实在不成,他只能趁着天命爬到人家房顶夜观星象,这下正被细作发现秘密禀报给了晋泽远。
不过晋泽远没急着抓人,反而将消息卖给梁最的人。
可怜银面算师,知道自己将逢杀星大劫,却不知是被谁所害,就这么给人绑了去。
“是我,是我,小老儿给殿下算过姻缘的,客气点客气点。”银面算师被护龙卫一左一右夹着押金院子,蹬腿打着熟络,看见洛歧迎面走来忙不迭地说:“他,他见过我的,他能给我作证。”
洛歧冷漠的表情再上一层寒霜:“这人恐是刺客同党,罩住脑袋带进去。”
护龙卫本不想理会,可又觉洛歧说得有理,两人对视一眼,看在洛歧是近身伺候殿下的份上,照办了。
可怜算师一把年纪还被人用黑口袋罩头,粗暴地关押在柴房,连口水都喝不上。
他反绑在背后的手指不住地掐算,想在这杀星罩头的大劫里寻得一丝生机。
“咦?古怪古怪。”算师被罩了头,声音有些嗡嗡地,暗处隐约可见那黑布忽上忽下的口鼻轮廓,“怎么是个善字,莫不是要等哪位发个善心?”
这大院里是天选女君,和大晋的紫薇帝星姻缘天定,他指出来难道还不足以保命?
主院的议事堂,梁最已经敲定了新的驻防方案,经由秘密途径送出,总算松了一口气。
“殿下,洛歧在外面等了一阵,说是抓住了算师。”白芷通传,果不其然,梁最立刻传见,洛歧奉命带人,来到柴房就看到在地上滚得一身是土的银面算师还在疯疯癫癫地叨叨着姻缘二字。
洛歧杀机骤起。
银面算师被两个护龙卫提起,他缀在背后,那日没出手的银针就在指缝间。
这条拐角小路上,他有把握不着痕迹地要了这小老头的命。
从此,就再也不会有姻缘天定这个预言了。
算师像忽然着了魔,哭天抢地地嚷了起来:“殿下啊,您是大慈大悲的菩萨,您饶小老儿一条性命吧!”
先留你片刻。
洛歧收起银针,从背后踹了他一脚:“闭嘴。”
银面算师却不管不顾,哭天抢地地扑进门,惹得颜翩跹发笑:“你们这门中,信奉的不该是道尊吗?怎么喊起佛门的菩萨来了?”
银面算师虽蒙着脑袋但不妨碍说话:“我们这小门小户早就没什么道统啦,小老儿这八颗瓜子眼瞅着就要失传了,这才不得不出世寻求庇护,殿下啊您就是那——”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洛歧狠狠一推搡。
死到临头还多话。
算师早觉得身后这人古怪,却不敢说什么,只跪倒道:“小老儿有秘密禀报,只想求殿下金口玉言,保我一条小命。”
洛歧眸子瞬间一寒。
这算师当真有两把刷子,竟然知道求上梁最。
若说这天底下有谁能保下他定意要杀的人,那非梁最莫属。
“你是算师门的嫡系吗?”梁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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