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荻和姜韬出逃,是在一个周五的早上。
蒋固北早已打探清楚,前一天赖先生有事离开重庆,要过三五天才能回来,等他回来时,傅秋荻和姜韬早已蝴蝶双飞无觅处,他也只好咽下这个哑巴亏。
早晨八点半,傅秋荻拎着几只礼盒走出家门,旁边的邻居正在晒被子,见到她便打招呼:“傅小姐,去看亲戚啊?”
早几天在麻将桌上傅秋荻就说起自己在近郊有个亲戚,最近身体不大好,要去看一看。
“穷亲戚麻烦就是多,你还不能不搭理,否则人家说你野鸡飞进凤凰窝就忘了本了。”
在麻将桌上,她不无嗔意地提起这件事,引得牌搭子太太们纷纷附和吐苦水。
傅秋荻冲邻居点点头:“亲戚一场,去看看。”
司机早已在车旁等候很久了,是个头发花白身形略佝偻的男人,戴着一顶帽子,满脸碎胡茬子。
邻居眼尖,认出这不是傅秋荻平时的司机:“傅小姐,你换了司机呀?”
傅秋荻笑着说:“哪儿啊,给我开车的小赵家里有事,推荐了他叔叔来,不要看他叔叔年纪大,人家可是十几年的老司机。”
这位“老司机”,自然就是姜韬。
这位邻居是在他与傅秋荻离婚那年搬来的,与他没见过几面。即使是老邻居,恐怕也认不出眼前这个半老头子竟然就是那个西装笔挺油头光亮的纨绔姜先生。
傅秋荻一只脚踏进车门里,还不忘探身出来问邻居:“我亲戚家自己有种新鲜瓜果,陈太太要不要,要的话我给你带些回来。”
多友爱多贴心的好邻居!任谁也想不到,她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
陈太太目送着这辆车子驶出去,一直消失在转弯处。
车子向前开,一直开到快出市区,突然间,傅秋荻提心吊胆起来。
她看见前面设着哨卡,几个人站在那里,正盘查着出城的车辆。
此时掉头已经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开过去,傅秋荻双手交握,内心默默祈祷着。
他们的车果然被叫停了。
傅秋荻把车窗摇下来,摆出一张如花笑靥:“这是出了什么事呀?”
对方也认得傅秋荻,忙敬了个礼:“原来是傅小姐,城里出了点事,上头命我们在这里盘查出城车辆,寻找可疑人物。”
傅秋荻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辛苦你们了。”
对方说着话就要探头进来查看,突然间,背后传来一声呵斥:“傅小姐的车子,也是你检查得了的吗?”
林羡鱼不急不缓地走过来,那盘查的人忙缩回头赔笑:“这个,上头有命令……”
林羡鱼向傅秋荻点点头:“上头的命令还是要执行,傅小姐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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