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因默认了片刻,“好。”
这是今晚她说的第一个字。陈敬宇异常开心,他搭把手:“来,跟我一起。”
要手牵手,像旁边拍照的一对情侣,对着不远处的防洪纪念塔比心。
这边光线没有石阶上明亮,陈敬宇摘掉帽子,拢住倪因,闭目吻了吻她的额头:“十二月我们再过来……”
陈敬宇松开她,在外套的衣服里摸索手机。
他想和倪因拍照,再洗出来……
这边游客不算多,也相对安静。陈敬宇稍微分心了片刻。之后的事情就是那样触不及防!
“我是螣。”
倪因麻木地说,眼泪滑过眼眶。
陈敬宇微怔,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她。
倪因单手扶着石栏,整个身体奋力往前一跃……
或许根本就是她早就想好的。
将近一秒的迟疑。整个空间似乎都被放慢了速度。陈敬宇往前捞她的手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弯弧,指尖和她后背的衣服差了几毫米而已!
他没抓住她!
“倪因!”陈敬宇要疯了!
几秒钟后。铺天盖地的嘶吼声四处响起,还没有离开的游客惊慌失措,陈敬宇的手机砸在地上,团队的人奋力往这边赶来,巡车保安大喊别慌,有队伍在疏散人群……
再也看不见所有。
陈敬宇脱掉外套没有任何犹豫纵身往下跳。
这个节气的哈市室外温度零下十二三度。
江水冰凉刺骨,陈敬宇只是抓住她的肩膀的羽绒服,冬日外套厚重此刻浸透更加负重,陈敬宇身体也不断往水下沉……
他是死也不会放手!大不了陪她一起死!
极限挣扎间,不断有人下来支援。
被捞起来的时候倪因已经失去知觉。
外界呼天抢地的声音她都听不见了……再睁开眼时无数人围在她身边,有见过的,有没见过的,可她就是找不见贺知。
她手臂不断抬高,试图抓住些什么。
“我是螣,我有尾巴可你没有啊,我把翼还给你好吧……”
陈敬宇抱她的手臂被冻得通红。痛苦地吻住她冰凉的唇,“你没有尾巴,你没有的,你的尾巴在长藤国就断掉了。”
“陈敬宇。”
她居然还能清晰地喊他的名字。
陈敬宇愕住,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藤吗。”她脸色苍白,扯开嘴角艰难地对他笑了笑,“好傻的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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