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软的气势彻底惹恼了程晓,他单手揪着她的衣领就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怎么说咱俩也是表亲关系,你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今天我不多动你一根指头,否则……”
“否则,你还能做什么?”
程晓的话被打断,空阔的废弃加油站里,回响在四周的这道声音让姜思念突然绷紧了身体,她看见昏暗仓库里,唯一能照射进光源的地方立着一道颀长身影,那个人背着光,就像很多次出现在她梦里的场景。梦里,还是那年十六岁,足够她依赖并追逐一生的少年并没有抛弃她,而是朝她踏光而来,在那些她经历苦难和煎熬的日子里,都能和他并肩而立,他还是那个她能依靠一生的钟书。
只要他当年不离开她,她就还是那个他说什么都会信的傻姑娘,他说事故和钟家无关,她会信,他要她不要一个人瞎闯,她会听话照做,他要她不防他,她就会上前拥抱他。
可是啊,梦里的他,偏偏现在才来。
(4)
“否则,你还能做什么?”
一句话让程晓瞬间警惕起来,钟书朝两人伫立的位置步步紧逼。程晓锢着她的肩膀往后退了两步:“钟少来得这么快,还真是让我意外。”
“你又觉得你能在我眼皮底下躲多久?”钟书语气凛冽,眼睛却牢牢盯着那个站立不稳的女人,仿佛只要程晓一放手,她就能重重倒下。
“我和你之间哪需要躲,只是不知道钟少今天来,是敌还是友?”
钟书从她身上移开目光,对上程晓一双充满试探的眼睛,反问:“我钟家什么时候和你友好过?”
言辞之间已经把程晓的拉拢之意果断回绝了。
看清来人的态度,程晓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短刀对着姜思念,凶狠道:“你别忘了,这个女人手里的东西不光能搞垮程家,你钟家和许家也要一起完蛋!”
“他们两家怎么样和我无关,但你手里的刀再不从她身上拿开,我能让程家在明天天亮之前消失在晋宁。”
程晓握刀的手一抖,但很快又稳住了。他勒着姜思念往后退去:“没想到钟少对我这个妹妹这么上心,钟家那么大的家业,说不要就不要。”
见他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把刀逼得更近,钟书敛去周身的怒气,平静道:“放开她,你要的东西我给你。”
“你在说什么?”姜思念白着一张脸盯着钟书。
她以为他只是随口说来唬住程晓,直到那个牛皮袋子出现在她视线里,她才相信面前这个人是真的要拿她费心竭力得到的东西来交换自己。
姜思念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出门前被她小心藏起来的袋子:“你怎么找到它的?”
她木讷着出声,目光在转到钟书身上时,变成了满眼讶异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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