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

上一章

“由于经理是新来的,他并不知道这部电影有问题,所以就没有太在意,光顾着应付投诉的观众,结果在电影快要结束的时候……”

冯老板脸上的横肉颤了颤:“有三个观众忽然开始自残了,前一秒还都好好的,一点异常都没有。”

孟映生眉间的皱痕加深:“自残?”

“对。”冯老板想起来就毛骨悚然,“三个观众分别用随身带的钢笔、指甲刀、银|行|卡、疯狂的划自己的喉咙,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工作人员按都不按不住。”

楚白终于受不了的蹦了起来。

另外三人都看过来,他掐掉烟笑:“尿急,我去上个厕所。”

到厕所门口,楚白拿出几张驱鬼符攥在手里,这才抬脚迈了进去,出生驱鬼世家,怂成他这样,这事儿打死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楚白上完厕所回去,发现冯老板不在,就孟映生跟他的小徒弟,俩人凑一块叽里呱啦,正在展开激烈的讨论。

坐回椅子上,楚白刷刷手机:“冯老板人呢?”

孟映生说:“接了个电话走了。”

楚白骂骂咧咧:“靠,我们是来帮他解决麻烦的,他就知道害怕,也没见多着急,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事。”

孟映生说:“急也没用,要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楚白抖抖腿:“搞清楚了吗?”

孟映生看着小徒弟记的笔记,在她标的重点上来回扫了扫:“再搞。”

“……”

楚白凑到女孩那里:“小三叶,你怕不怕?”

三叶说:“不,不怕。”

楚白不信,他柔声说:“女孩子别逞强,要学会说怕,这样才能有人疼,知道不?”

三叶揪了揪眉毛,可我真的不怕。

楚白满脸黑线,不愧是老孟看上的人,胆子够肥的啊。

三叶的手机响了,是钱越山给她打的电话,她不想打扰到师傅思考问题,就小跑着出去接。

楚白哟了声:“谈恋爱了。”

孟映生头都不抬一下:“谈个屁。”

“你还别不信,要说捉鬼抓妖,你是比我行。’楚白眯了眯丹凤眼,“但是论了解女人,我比你在行多了。”

他精致柔美的脸上浮现几分格格不入的猥||琐:“女人往我面前一站,我用眼睛那么一扫,就知道她哪儿肥哪儿瘦,哪儿光|滑哪儿柔|韧,眼睛只要一対上,她心里甭管是小九九,还是小八八,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孟映生合上记事本老神在在:“小叶子要是在谈恋爱,我把孟字倒过来写。”

这在楚白眼里,就是垂死挣扎,他楚白呵呵:“那她为什么接个电话还要避开我们?”

孟映生笃定道:“她是怕影响到我。”

这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逻辑几乎满分,楚白噎住了,无言以对。

三叶在外头接电话,钱越山说他昨晚睡觉梦见了奶奶,梦里还有一口锅,不知道是什么寓意。

“我要,要,要问,问师傅。”

钱越山赶紧说:“那你千万别提到我,就说是你一个朋友让你问的。”

三叶不明所以,还是认真答应。

钱越山松口气,三叶的师傅是个笑面虎,喜欢玩儿阴的,招都从暗处发,根本接不住。

不多时,冯老板带着孟映生三人去了电影院的放映室,看的是有问题的电影《芽豆》。

冯老板想走。

楚白把他拽住:“冯老板,有我们几个在,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冯老板笑的很勉强,心想这年头不都是谁好欺负就欺负谁,你们各有各的本领,那东西就是出来了,也不会找上你们,那剩下的不就是我?

电影开头就是一个女生被同学揪住头发拉扯,嘴里吐出的字句肮脏粗俗,旁边有几个人在笑闹,没有丝毫伸出援手的意思。

那个女生就是电影里的女主人公。

三叶的童年有过类似的遭遇,她现在可以用平常心去回忆,都过去了。

进度条在不断往后推进,女主人公心里起了杀心,预谋杀害欺负她的同学,插曲很悲,整体风格都是灰蒙蒙的,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氛围。

孟映生忽然要求停止放映。

冯老板虽然懵逼,还是没有耽误的立刻让人暂停。

楚白下意识去兜里掏符:“怎么了?”

孟映生不答反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刚才放的是下课了,班上闹哄哄的,挺嘈杂的,三叶知道师傅问的是除此之外的声音,她摇摇头,自己没有听到。

楚白也没,光顾着看女学生短裙下晃动的大长腿了,纯粹是一种本能,没有任何不健康的想法。

孟映生掐了掐眉心,没好气的说:“都看什么呢你们?来看电影?要不要给你们一人买一桶爆米花?”

三叶垂下脑袋不吭声。

楚少厚颜无耻:“那敢情好。”

他把手臂搭在座位旁的女孩肩上:“是吧,小三叶。”

三叶往师傅那边躲,见师傅站起来,她也立刻起身,快步跟上。

冯老板紧跟其后。

楚白两只手搭在椅背上面,老太爷似的坐着,冷不丁想起这里发生过什么,他瞬间从老太爷变成孙子,快步追上大部队。

孟映生问冯老板要了关于三次事故的监||控录像,看到的内容印证了他的猜测,三次事故的被害者,全都是当时观看电影没有哭的人。

而他之前在影片中听到的声音就是——不哭就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个营养液,明天见。

☆、08

孟映生没有再看电影,而是直接问冯老板,电影的结局是什么。

冯老板说结局是女孩的母亲顶罪被警方发现,然后释放了,而女孩在警方抓捕的时候,选择了自杀。

孟映生深坐在椅子里面,屈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点着扶手。

楚白听着那声响觉得怪吵的,他没耐心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三叶也好奇的凑过去。

“那部影片很悲,观众看的时候几乎都会被女主人公的遭遇动容,流几滴同情的泪水,但是,”孟映生的语气略一停顿,“那三次事故中有六个人没哭。”

三叶一个激灵:“就,就是他们?”

孟映生点头:“对,就是已经遇害的那几个人。”

楚白搞不懂这里面的逻辑:“为什么?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孟映生一字一顿:“因为不哭就要死。”

现场气氛骤然变得阴森。

冯老板捏紧玉佛,楚白捏他的符祿,三叶拿出记事本刷刷做记录。

“什么鬼东西,不哭就要死?天王老子啊?”楚白的呼吸急促,他忽地提出疑问,“不对啊,我们看的时候不都没哭吗?”

孟映生嫌弃的睨他:“能别那么智障吗?有我在,她敢出来?”

楚白:“……”

他妈的就不能吊的含蓄点儿?

冯老板想知道让楚家小少爷吃瘪的人是何方神圣,他左看右看,决定问看起来好说话的女孩。

结果对方直摇头。

冯老板不死心的靠近些,想再打听打听。

孟映生护犊子的开口:“冯老板,你跟我的小徒弟有悄悄话要说?”

原来是师徒俩,冯老板的脸上忙堆起笑:“小姑娘的字写得是真好看。”

孟映生眼里涌出几分大家长的骄傲,嘴上谦虚的说:“还可以吧。”

三叶不好意思的抿抿嘴。

冯老板收了收好奇心:“天师,接下来怎么办?”

“我听到的是个女孩的声音,根据我的猜测,这部电影应该是真实案件改编的。”孟映生语出惊人,“女孩死了以后,关于她的经历被拍成电影,里面有她下的咒怨。”

楚白没对孟映生的猜测提出反驳,对方道行比他高,能看到他看不到的东西。

只是他很不解:“图的什么?”

孟映生摸了摸下巴:“这还得先找到女孩的家人了解一下情况。”

冯老板听的一头雾水。

孟映生起身道:“冯老板,你去联系这部影片的导演,找到编剧,顺着这条线往下找,等你找到提供剧本的那个人再通知我们。”

冯老板诶了声:“那麻烦三位了。”

“不麻烦。”孟映生笑着说,“你付酬金,我们帮你解决问题,合作关系而已。”

冯老板的老脸轻微抽了抽:“天师是真性情。”

楚白翻白眼,真性情个屁,就是爱财。

出了电影院,艳阳高照。

楚白要去他的温柔乡里补觉,问孟映生跟三叶怎么安排。

孟映生看看时间,不到十点,他决定带三叶去酒店附近的景点逛逛。

“电话联系。”楚白开着骚包的跑车扬长而去。

孟映生屏住呼吸躲过跑车喷出来的一波尾气,他上网搜了俞城的旅游指南,很快选中几个景点:“小叶子,现在我们要去动物园,那边还有植物园可以逛,打车,地铁,还是公交,你挑一个。”

三叶没有选,而是担忧的说:“师傅,你晕晕,晕车。”

孟映生揉了揉小徒弟柔软的头发:“好孩子,知道心疼师傅。”

三叶眨眼睛:“那,不,不去了?”

“虽然师傅看到车就想吐,但是还是要去的。”孟映生喂徒弟喝人生哲学味的鸡汤,“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能因为难就退缩,要迎刃而上,懂?”

三叶认真点头。

大夏天的逛动物园,能被晒到就地冒烟。

孟映生一进去就后悔了,极度怀疑选定动物园的瞬间被傻逼附身,不是他。

三叶买了三瓶水,自己拿一瓶,师傅一瓶,包里还塞一瓶,动物园很大,就进门的地方有超市,不方便。

人挺多的,大多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来玩,这儿一堆,那儿一堆,全挤在一块,也不嫌热。

孟映生看了几只鸟就满头大汗,左侧有阵阵小风,他侧低头看去,小徒弟正拿着塑料小扇子给他扇风。

扇子不知道是哪儿弄来的,上面有某医院的广告,不孕不育几个加粗的大字快闪瞎了他的眼睛。

孟映生放弃看鸟,跳过羊驼斑马,直接带着小徒弟去看猴子。

动物园里就一只猴子,还跑高高的铁架子上去了,不肯下来,一群人仰头举着手机眼巴巴的等着录视频,连哄带骗,结果脖子酸了手也酸了,它老人家还在上面蹲着,任性。

孟映生心想,看长颈鹿吧,好家伙,玻璃房外都是人,里三层外三层,汗臭味冲天。

没有任何往里挤的想法,孟映生转身找了处阴凉点的角落站着。

三叶知道师傅想静静,所以她没去打扰,自个挤进去看了长颈鹿,还拍了视频,回去可以给师傅看。

之后三叶跟着师傅看了老虎跟大象,前者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无论游客怎么喊都不搭理,后者领着一只小很多的来来回回溜达,甭管游客怎么勾||引都不给面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像是一个炫耀的老父亲。

看,这是我崽,帅吧。

狮子没看着,躲屋里不出来,别的动物孟映生都不感兴趣,他喝了几口水:“小叶子,你还想看什么?”

三叶说:“熊,熊,熊猫。”

孟映生带她去了,自己隔老远站着,看的人太多,懒得往那边挪。

这么死热的天,不适合外出,就适合躺在屋里吹空调吃西瓜,或者是来一根雪糕,看几集电视连续剧。

师徒俩逛了将近一小时,基本都萎了。

路边有木头雕刻的羊,马,还有长颈鹿,虽然不是很精致,但形象还是有几分生动,充满童趣。

有几个小孩坐在上面骑着玩儿,各家的大人忙着各种拍照。

不多时,一只羊上面的位置空了下来,孟映生长腿一迈,大步流星的过去往上面一坐。

进来的时候就对羊动了心思,模样可爱,地段还好,靠着动物园的路标,孟映生打算走之前拍张照片,证明自己来过。

周围坐的全是小孩,一个大男人夹在中间本来就比较突兀,还是个气质出众的大帅比,自然引起路过游客的驻足侧目。

孟映生看小徒弟半天没动,他眼神提醒,赶紧给我拍照啊,发什么愣。

三叶以为师傅不好意思,不想让她看,她就默默的背过身。

孟映生:“……”

逛完动物园,师徒俩去对面的植物园走了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太阳依旧光彩照人。

三叶跟孟映生一路睡到酒店,两人都是进房间接着睡,昏天暗地。

楚白泡完温柔乡来找他们吃饭玩牌打游戏,结果电话关机,敲门没回应,师徒俩一个德行。

当天晚上,冯老板给楚白打电话,说找到人了。

楚白寻思明儿再说,孟映生却要连夜过去,拖拖拉拉不是他的风格,他想早完事早拿到钱回去。

孟映生不太喜欢俞城这个地方,灵气严重缺乏,不适合修道的人久待。

于是一行人||大晚上跑长途,朝着离禹城有几个小时路程的玢城乡下奔去。

到地儿时,月上树梢,夜风里终于有了一丝丝凉意。

电影院是冯老板的,出事后他的经济损失最严重,所以这趟出行他害怕也得跟过来。

他本来还想拉上这个片子的编剧,认为对方也有责任,结果对方竟然跟他玩儿消失,摆明就是在撇清自己。

这个点,乡下万籁俱静,风过,树影轻动,发出沙沙声响。

四人俩俩并排,孟映生跟三叶在前面,楚白跟冯老板紧跟其后。

冯老板前胸后背滑稽的各贴着一张符箓,手里还攥着玉佛,这才迈的动脚步。

旁边的楚白叼着根烟,一手抄在裤子口袋里面,看似散漫,实则高度戒备,鬼晓得会不会突然出来个什么东西。

孟映生停在一处院门前,三叶跟楚白冯老板也都停了下来。

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着,门上的春联经过时间啃噬,残破不堪,要找的就是这家人。

楚白跟冯老板都没有上前的意思。

三叶关掉手电筒,眼前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

孟映生走到门口敲了几下门,里面没动静。

气氛有些慎人,冯老板硬着头皮说:“会不会已经睡了?”

“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就算睡了也要弄醒。”楚白拿开嘴边的烟丟地上用鞋碾灭,“老孟,你……”

就在这时,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明天见。

☆、09

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穿着发旧的红色褂子,满脸被岁月蹉跎的痕迹,看起来憨厚淳朴。

她的背上趴着个小男孩。

冯老板看不到小男孩,但他能看到其他人的表情变化,也能察觉周围的气氛,他紧张的直冒冷汗。

有鬼,肯定有鬼,出,出来了。

冯老板捏着玉佛的手指发白,气都不敢大声出,憋的想撒尿。

楚白也有相同的尿意。

小男孩死气沉沉的看过来,七窍还在流血,让他头皮麻麻的。

说不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他其实出自驱鬼世家。

三叶却觉得小男孩长得挺可爱的,浓眉大眼,是个小帅哥,如果还活着,长大以后会很得女孩子喜欢。

可惜……

三叶无意识的叹口气。

楚白的余光一瞥,眼神微闪。

老孟选择这个女孩当他徒弟,不止是因为她模样漂亮,乖巧懂事惹人爱,还有一颗比世人都要干净善良的心。

孟映生废话不多说,也没打算进去喝杯茶磕点儿瓜子,他简明扼要的表明身份跟来意,并直白的透露电影院发生的三起事故。

中年女人一动不动,像是没听清楚。

孟映生又道:“陈女士,你有个女儿,叫小兰,一年前死了,是自杀的,跟校园欺凌有关。”

陈秀英这下子反应过来了,她惊慌无措的关门。

一只大手伸进来,将门抓住。

孟映生面无表情的把门推开,跨步走了进去。

陈秀英本该是受害者家属,却是一副心里有鬼的慌张模样,她浑身颤抖着哭出声来:“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

“大姐,你哭什么啊,该哭的是我吧?”冯老板欲哭无泪,“你可把我那电影院害惨了。”

陈秀英还是哭,而且哭的很惨。

楚白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他弯腰:“大姐,你背上有个小孩。”

陈秀英的哭声骤然一停。

楚白对着中年女人背后招招手:“小朋友,别趴阿姨背上了,到哥哥这儿来,跟她说说你是怎么死的。”

陈秀英感觉背后阴风阵阵,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爬,她吓得踉跄着跌坐在地。

小男孩不为所动。

这么不给面子?楚白的嘴角抽了抽。

冯老板快吓尿了,胆战心惊的问:“楚少,你骗她的吧?”

楚白笑着说:“你猜?”

“……”

小男孩突然跳下来,慢慢的朝着三叶走了过去,他知道这里谁的心灵最温暖。

三叶下意识去看师傅。

孟映生微昂首。

三叶蹲下来,跟小男孩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睛平视,半响把视线放到后面的中年女人身上。

“是你,你的女儿杀,杀,杀了他。”

陈秀英发了疯的吼叫:“胡说!我女儿怎么可能杀人!”

“我女儿不会杀人的……小兰怎么会杀人呢……不会的……她不会的……”

陈秀英神经质的喃喃着,满脸都是眼泪。

村里的黄狗汪汪叫,打破了围绕在门里门外的压抑氛围。

冯老板抹把脸,小孩的事暂且不提,但是……他叹息着提醒:“大姐,我那电影院已经死六个人了,他们都只是来看电影的观众而已,跟你女儿,跟你家非亲非故,稀里糊涂就没了性命,人家里也是会伤心,会痛苦的。”

陈秀英先是哽咽,之后嚎啕大哭。

三道视线投来,冯老板一脸无奈,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谁还不会哭啊,要不我也来两嗓子?

楚白找个地儿靠着刷手机,孟映生看星星看月亮。

三叶维持蹲着的姿势不变。

见没人配合自己,冯老板一张老脸黑了黑,他心想,驱鬼师都很有个性啊。

陈秀英哭够了,情绪也平复了,她终于肯认清现实,将埋藏在心底的一切摊了出来。

女儿死后不久,陈秀英做了一个梦,梦见女儿哭着喊“妈妈我好疼”。

之后陈秀英又梦到了女儿,梦里的女儿正在受刑,支离破碎的向她求救。

陈秀英问怎么救,小兰说把她的遭遇拍成一部苦情的电影,只有观众能为她的遭遇同情流泪,她的罪恶就会减轻一份。

陈秀英并不知道,观众不哭就要死。

小兰欺瞒了她的妈妈。

至于小男孩,他只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贪玩了会儿,跑去山里捡枫叶,准备第二天送给喜欢的小伙伴,无意间看到小兰杀人。

小兰为了自保就对小男孩杀人灭口,之后埋尸在山里。

警方只知道小兰杀了女同学,并不知道她还杀了个小孩,那起儿童失踪案至今没破。

他的家人还在等他回家。

小兰又为什么要让母亲给她消罪,为什么要杀不哭的人?

那是因为人活着的时候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地府的鬼官一笔笔记录在尘事簿上面,她先是预谋杀害同学,后掐死小孩埋尸,所以她在死的时候已经有了很重的罪孽。

被警察发现之后,小兰又让母亲去顶罪,最后走投无路此案才选择了自杀。

用别人同情的眼泪确实可以减轻她的罪,可如果别人不哭的话,她的罪行就会加重,因此她才会愤怒的杀害不哭的人,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小兰性格弱懦内向,她在花季长期受到班上的女同学欺凌,没有选择正确的方式去对待,也没跟家人倾诉,而是一位的忍受,心理渐渐变得极端,最终走上犯罪之路,而且一错再错,更是不认为自己有错,三观扭曲不堪。

旁观者没经历过小兰的遭遇,不能感同身受,不方便做过多评价。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天平,一边放着恶念,一边放着善念,哪边多,哪边少,自己清楚。

不多时,小男孩在前面带路,带着三叶他们找到藏尸的地点。

孟映生让冯老板打电话报警。

楚白在微信上跟他的妹子们调||情,没有半点想把小男孩送走的意思,这跟他接的委托不相干。

三叶还不会做法帮人超度,她蹙着眉心看楚白。

楚白察觉到了女孩的视线,他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板起那张妖孽的脸凶巴巴道:“看什么看,驱鬼师又不是慈善家,你师傅照样……”

这一扭头,楚白的白眼翻了翻,老孟那家伙竟然已经打开了鬼门。

孟映生将燃烧的符箓抛向空中,小男孩害羞的挥了挥手,随着他的灵魂慢慢消失,鬼门也就关上了。

楚白撞一下孟映生的胳膊,满脸不可思议:“转性了?”

孟映生驱散周围的鬼气,小男孩被杀后没变成厉鬼,只是孤零零的跟着凶手的妈妈,没做出伤天害理的行为,正因为如此,他才开了鬼门,而不是直接斩杀。

“咋呼什么,又不是转性别。”

楚白切了声。

三叶跟着师傅他们回到影院看电影,冯老板不在,他去保安室关|监||控,手忙脚乱。

影片最后,女孩自杀的时候,孟映生通知冯老板,让工作人员停止播放,他对着屏幕开口:“小姑娘,你妈妈来看你了。”

陈秀英通红着眼睛喊:“小兰……”

没动静。

陈秀英继续喊,直到她喊了十几遍,影片上才隐约出现一个女孩的人脸,是一个哭泣的表情。

与此同时,孟映生一个眼神过去,楚白会意的上前,在陈秀英后颈来了一下,把晕倒的她扶到椅子上。

孟映生手一扬,刻有神秘符文的引灵镜从他掌中飞出,镜面朝下的停在空中不断旋转。

一圈金色的光芒把屏幕裹了进去。

孟映生微阖眼皮掐诀,驱魂咒一出,藏在影片里的阴灵就如同被烈火焚烧,受不了的跑了出来。

“你们为什么不哭?”

“为什么不同情我?”

“哭!都给我哭!不哭就要死!”

女孩的声音凄厉恐怖,一缕黑气猛地咆哮着朝门口方向逃窜。

孟映生一把抓住,冷笑道:“跑什么,我在这里布了结界,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黑气里响起女孩可怜哀求的声音:“呜呜呜……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孟映生不上当:“小姑娘,你利用阳间的母亲替你消罪,前后死在你手上的人有八个,这么重的罪,你怕是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计谋没有得逞,女孩疯狂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啊——”

放映室里的几根灯管同时砰地炸裂,碎片纷纷掉落。

四周陷入黑暗。

淡淡的白色光晕环绕在孟映生周围,徒然生出几分飘渺的仙气,他抓紧手里的黑气,喝道:“小叶子,镇灵符!”

三叶傻眼。

包里只有一摞驱鬼符,没有那个,出门前她还问师傅要不要带,师傅说不需要,用不着。

孟映生似乎是想起来了这么个事,他的面部抽|动,失算了,下回长个心眼,甭管用不用得到,全带上。

三叶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纸,她蹙眉屏住呼吸,快速用手咬|破手指,滴血在黄纸上画符。

旁边的吃瓜群众楚白看了一小会,实在是看不过去,小姑娘果然还是太稚嫩,一遇到大事情就慌,不够沉着,他以长辈的姿态教导道:“虽然用了血,符力会加强,但是,画错可就浪……”

话没说完,三叶手里的符已成,速度快的可怕,也精准的可怕。

卧槽!

楚白的瓜掉在了地上,自尊同一时间噼里啪啦碎成了渣渣,捧都捧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

☆、10

三叶将血红的镇灵符扔给师傅。

孟映生用两根手指夹住,往鬼气上面一贴,女孩先是咆哮,嘶吼,然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最后变成幽怨的呜咽。

环绕在孟映生周围的白色光晕迅速凝聚成一把长剑,他掐诀,长剑被驱动着当空一劈。

三叶的杏眼微微睁大,这是她跟了师傅的三个月以来,第二次看到那把长剑,两次都是因为厉鬼。

师傅没跟她讲过长剑的来历,想必出现的时机是跟怨灵有关,或者是厉鬼的鬼气。

长剑穿透黑气,女孩的呜咽戛然而止。

黑气中浮出一丝灰白的气息,这是女孩剩下的一魂,孟映生点香摆阵。

“别抓我……我不回去……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不想受刑……救命……救救我……”

一阵阴风刮过,女孩的声音渐渐消失。

在那之后,放映室里的一切恢复平静,唯有地上散落的灯管碎片跟一撮灰烬暴露出先前发生过什么。

三叶微张的嘴唇抿上了,师傅招来阴兵,将小兰的最后一魂带回地府继续受刑,做错了事,犯下了罪行,就要受到该受的惩罚,一下都不能少。

死亡不是结束,是另一个世界的开始。

长剑化作白点消失,孟映生收回引灵镜,捋了捋额前发丝,完事。

三叶学习了一把,楚白基本就是出来遛一遛,他那两下子没拿出来,用不上。

孟映生三个月前一直在道观里修道,属于驱鬼师这一行的新人,没考级,说报名费不亲民。

楚白捉摸过,认为他跟自家的大哥实力差不多,在七八级的样子,反正只高不低,牛逼坏了,吊炸天横着走。

上厕所的时候,楚白跟孟映生肩并肩站在小便池前,他喂了声:“老孟,你把画符的技巧告诉我。”

孟映生的声音夹在稀里哗啦的水声里面:“没技巧,就是勤加练习,每天一二十张的画,坚持个三五年,差不多就能现场发挥了。”

“扯淡。”楚白一副信不信我拿尿滋你的不爽模样,“我可是亲眼看见三叶那么快就画好了一张镇灵符,不是你教的?”

孟映生说:“她是天才。”

“……”

楚白还是不信:“真不是你传授了画符的独门秘术?”

孟映生看过去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不答反问:“你看我像是有独门秘术的样子吗?”

楚白跟他对视两秒,翻了个白眼说:“得,当我没问。”

孟映生拉上裤子拉链去洗手,师傅说他几个月大就开始联系画符,这个肯定是夸大了,几个月的他还在吹泡泡,啃手指,自己跟自己玩耍,画个屁符,他最早的完整记忆是三岁多的时候趴在桌上画乌龟,被师傅批了一顿,说他画的符全错,没一张对的。

也就是说,那时候他开始画符了。

能闭着眼睛将所有符箓都画出来是在五年后,他的天赋只比普通人高一点,差不多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小徒弟不同,半路出家,才接触三个月就能随机应变,她的天赋极高,未来不可限量。

同一时间,某大学女生宿舍里,几个女生凑在一起用笔记本看电影,片头曲放完,屏幕伤出现了电影的名字——《芽豆》。

“这片子可是我费了好半天劲才下载到的。”一个长发女生说,“听说很诡异。”

“你不是说不是恐怖片吗?”

“对啊,正因为不是恐怖片,却出现离奇的事,所以才诡异,不说了,电影开始了。”

“切,搞那么神秘,这不就是普通的校园题材嘛。”

“往后看就是了。”

“……”

电影放到一半,有两个女生受到些许启发,或唏嘘或同情,另外两个里面,一个看不下去,觉得太压抑,看了晚上可能会做噩梦,下载电影的那位长发女生只觉得杜撰的剧情无聊又老套,完全没有期待的刺激感,干脆拿起手机跟小伙伴开黑。

事情办完了,酬金也拿到了。

孟映生三人被冯老板恭恭敬敬送上车。

冯老板站在路边挥挥手,脱口而出:“欢迎下次再来。”

完了就抽自己,什么下次再来?乌鸦嘴,他这家电影院出了这么个幺蛾子,差不多已经黄了,往后就想搞点小买卖赚点小钱,平平安安的。

车将电影院远远的抛开,楚白没开去酒店,去了高级会所,他找地儿停好车,叫醒后座呼呼大睡的师徒俩:“到了。”

孟映生下车:“来这儿干嘛?”

“玩儿啊。”楚白搭上他的肩膀,吊儿郎当的笑着说,“这次的委托这么快就解决了,多亏了你出马,我怎么也得表表心意你说是吧?”

孟映生把肩头的胳膊拽下来,朝着路口方向走去:“小叶子,我们打车回酒店。”

三叶背上背包,小跑着追上师傅。

楚白站在原地点根烟抽一口:“老孟,你这就有些反应过头了吧?三叶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只是吃点东西唱个歌,能有什么?”

孟映生继续往前走。

楚白鄙视的笑:“你既然下山了,就要试着去适应这城市里的繁华跟奢靡,基本的了解不能没有吧?你说你,还过着道观里的生活,跟不上时代……”

有路人围观,窃窃私语。

孟映生的面部抽了抽,他转过身警告:“闭嘴!”

楚白举起双手:“OK。”

孟映生下山三个月,有委托的时候就办事,没委托的都是基本都在小楼房里呆着,看看电视,打打坐,一天就过去了。

别说高级会所,他连酒吧,KTV都没去过,不是他有意跟道观外的世界拉开距离,是暂时没想到那方面去。

三叶比他稍微强一点点,去过KTV,虽然没拿过麦,只听别人唱。

这会所是楚家的产业之一,楚白一进去,就被会所的主管迎接去了他专用的包间。

孟映生待了不到十分钟就想走,没什么意思不说,空气里还飘着一股子气味,皮革,酒精,香烟,甜品,那些个味道混在了一起,乱七八糟的,难闻。

楚白翘着二郎腿:“老孟,亮两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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