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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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若若,梁医生的么女, 以前在村里奶奶家生活时, 曾跟来乡下过寒暑假的赵临盎一起玩耍过数次,二人也算是朋友了。

这次听说赵家的孩子回来过暑假,专程从城里姑妈家赶回来。本来是出来晨跑的, 没想到在路上遇到赵临盎他们, 欣喜自不必说。

笑对赵临盎道:“好巧, 还想着上午去找你玩呢, 没想到在这里就遇上了。”

赵临盎笑应道:“是很巧呢。”

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赵临盎怀里的赵晚晴,梁若若招呼:“嗨,晚晴,你也回来啦?”

梁若若和赵晚晴其实并不熟,长成少女的赵晚晴,梁若若也没怎么打过交道。但拜现在发达的通讯网络所赐,高考后,作为前三的赵晚晴, 照片出现在不少报纸、网络上, 梁若若自是见过的。

注意到她躺在赵临盎怀里,关心地问, “你怎么了?”

像回答其他热心村民的询问一样,赵临盎替她回道:“她的脚扭到了。”

梁若若关切地道:“没事吧?我跟我妈学过推拿,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梁若若的父亲学的是西医,母亲学的是中医,两人结婚也算是中西医结合。打小在诊所给父母帮忙的梁若若, 基本的医疗操作,不管中医的西医的,都是知道些的。

本来就是为了给赵临盎找不痛快故意装的脚受伤,赵晚晴哪好意思真让她帮忙推拿?忙从赵临盎怀里下来,说道:“没事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三人又说了会话,约好上午再聚后,梁若若就离开了。

目送她窈窕小巧的背影慢跑着消失,赵晚晴狠狠地瞪了赵临盎眼,“招蜂引蝶。”她不傻,很明显地感觉到梁若若对赵临盎有好感。

赵临盎摸摸鼻子,苦笑。

吃了早饭没多久,梁若若果然提着一篮从自家奶奶葡萄园新摘的葡萄,来赵家找赵临盎兄妹玩。

彼时赵晚晴正在房里,抱着个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生闷气。

赵临盎端了一盘洗好的葡萄上楼寻她。

“若若带来的,快起来尝尝看。”

赵晚晴躺在床上,不动。

赵临盎将葡萄放下,拉掉她蒙在脸上的枕头,“还在生气?”

赵晚晴绷着一张冷脸,说道:“我哥受欢迎,我与有荣焉,高兴还来不及,生什么气?”

赵临盎道:“那你绷着一张脸做什么?”

他那么聪明,会不知道她在气什么?赵晚晴恨道:“我是怕你太受欢迎,应接不暇、分身乏术、过劳死。”

赵临盎捏着她的两脸颊叹息:“小气包,你若再这样乱生气下去,我的确会过劳死。”抱着她来到盥洗室,催道:“快洗洗脸下去吧,若若还在下面等着呢。”

揉揉她的一头乱发,先下去了。

待赵晚晴收拾好下楼,赵临盎和梁若若正在书房看赵爷爷写字。

赵爷爷的书法是国内有名的。以前未搬来乡下时,求书者众,几乎踏破赵家的门槛。就是现在,也有神通广大者,费尽千辛万苦赶来乡下,只为求一墨宝。

赵晚晴对书法一窍不通,也看不出那所谓的一字千金的“墨宝”好在哪里。但赵临盎在爷爷的耳濡目染下,从小学书,写得一手好字。以前还代表学校参加什么书法比赛,拿过奖。

没有进去书房的打算,赵晚晴直接出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奶奶正在摘菜。

昨日傍晚才停的雨,菜地湿哒哒的。赵晚晴怕奶奶滑倒,只让她在一边歇着,她踩着黏腻的泥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菜地摘西红柿。

过了会,赵临盎和梁若若从房里出来,问要不要帮忙,赵晚晴拒绝了。梁若若便没有帮着她摘西红柿,只拿着剪刀剪茄子。

番茄丛密匝匝的,绊腿,赵临盎怕赵晚晴绊倒,不由得也踏进番茄丛,来到她身边,帮着摘西红柿。

下了几天的雨,菜地很是泥泞,不过趁着雨水,蔬菜也跟着疯长。几人的收获都不少,赵晚晴更是,番茄还没摘完,小篮子就满了。

把篮子递给赵临盎,又传给梁若若,递给赵奶奶,赵晚晴弯着腰,还要继续寻找红番茄。却在拨开一簇番茄枝时,看到一个没想到会碰到的东西。大叫一声,猛地扑进离她最近的赵临盎怀里。

“怎么了?”几人被她突兀的行为吓到,惊问。

“有、有、有……蛇。”

鲜少在书本以外看到那么恶心的生物,赵晚晴纤细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女孩子鲜少有不怕蛇的,偏梁若若就不怕。听到有蛇,不仅没躲开,还笑盈盈地上前。

“有蛇?在哪呢?我瞧瞧。”

赵晚晴指给她方向。

那条手腕粗细的长蛇居然还没爬走,安静地卧在番茄架下。

梁若若一手捉着蛇头,一手抓着蛇尾,极老到地就将它提了起来。

笑对赵晚晴道:“这种蛇没毒,极少咬人,我们小时候经常抓来玩,没事的,临盎也玩过呢。”

怕没有人相信,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赵晚晴居然会怕蛇。怯怯地朝那条长蛇瞟了眼,又极快地扭开头瞧向赵临盎,不敢想象他像梁若若那样抓着蛇的样子。

“你也碰过蛇?”她问赵临盎。

若他说碰过,以她现在这个样子,怕也要对他退避三舍了。赵临盎只保留地道:“它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言下之意,就是碰过的。

果然一如他所料,赵晚晴飞快地跳离他身边,来到自家奶奶身前。

赵奶奶被她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说道:“这个傻丫头。”

梁若若此时也明白了她另类“怕屋及乌”的表现,扑哧笑了,逗她:“你奶奶也碰过蛇呢。”

赵晚晴求证地瞧向自家奶奶。

赵奶奶没有它想,笑道:“乡下春夏就多这种东西,去年这个时候,一条大青蛇不知怎么爬进我和你爷爷的房间,也不见它咬人,就那么安静的缩在床脚……”

蛇居然还会爬进房间?赵晚晴的脸白了。

“我还是跟你睡吧。”

晚上,怕蛇会爬进房间的赵晚晴,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抱着枕头来到赵临盎的房间,对他道。

赵临盎正靠坐在床上看书,闻言抬头,想起白天的事,好笑,“因为怕蛇?”

赵晚晴不则声。

沉默等于默认,赵临盎无奈,“这是二楼,蛇爬不进来的。”须臾,又笑道:“你就不怕我变成蛇缠着你?”

赵晚晴不说话,爬上他的床。

知道她是真害怕,赵临盎不再逗她,搂她在怀里,安慰道:“奶奶骗你的,蛇是进不来房间的。”

赵晚晴怏怏的,仍是不说话。许久后,才迟疑地道:“要不,咱们回去吧?”

她真怕哪天一早起来,一条蛇卧在她床脚,或是爬上她的床,想想都恐怖。

怕她再胡思乱想,赵临盎在她身上拍了拍,关了灯,搂着她躺下道:“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

梁若若自那日去了赵家后,经常过赵家玩,也经常邀请赵晚晴他们去她家玩。

这日,她请赵晚晴他们去她奶奶家的葡萄园摘葡萄,一行的还有她的哥哥梁栋,以及梁栋的女朋友伊可新,他们都是爱玩爱笑性格开朗的人。

葡萄还没完全成熟,满山坡的葡萄架,一列一列的相互交缠着,蔚为壮观。有熟得早的,深紫深紫的,衬着油绿的葡萄叶在架上,特别好看。

赵临盎被梁若若叫过去说话了,赵晚晴一个人在葡萄架前剪葡萄,梁栋的女朋友伊可新,过来和她搭话道:“我看你和你哥的感情好像很好。”她注意到二人过来的时候是牵着手的,很少见到快成年的兄妹还牵手的。

当然,如果她知道二人会经常牵着手,是因为吵多了架,赵晚晴总不耐烦听赵临盎说话,赵临盎也是为了防她随时变脸走人,才习惯性地牵她的手,不知又要作何感想了。

赵晚晴是第二次听别人说她和赵临盎感情好了,前次是李爷爷,这次又是伊可新,她就纳闷了,她和赵临盎也没做什么啊,怎么大家都觉得他们好呢?

说道:“我看梁大哥和若若也很好啊。”

伊可新笑道:“若若可不这么认为。”她在梁家住着,经常看到梁栋和梁若若拌嘴。

赵晚晴很少和赵临盎在人前翻脸,两人都是暗地里悄悄地斗气。想到可能是这个缘故给了大家他们很好的错觉,笑道:“我和若若一样的想法,你如果看到我们吵架,就不这么想了。”

伊可新指着赵临盎惊奇地问:“他也会吵架?”她对赵临盎的印象太好,学霸男神,很难想象他吵架的样子。

赵晚晴其实也没见过赵临盎吵架失态的样子,二人争执,她跳脚炸毛的时候居多,他大多时候都冷冷静静地看着她。风度是维持得很好,不过是惹得她更加炸毛,毕竟一个人跳脚多没意思,要两个人一起才有趣啊。

赵晚晴故意黑赵临盎道:“他吵起架来可凶了,人也可坏了,你不要被他的长相骗了。”

伊可新笑道:“我现在相信你和若若是一样的想法了。”都是外人看着他们兄妹感情好,本人却不这么觉得。又道:“不过你哥是真的帅,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生呢。”

赵晚晴也承认赵临盎长得好,很多时候二人争执,如果不是看在他脸的份上,她都想一脚踹死他算了。但很多时候她都忍了,因为哪怕生气的时候他都很好看啊。唉,长那么好看真是造孽。

口是心非地道:“一般般吧。”

“你眼光可真高。”想到她可能是谦虚,不好和着她说自家哥哥长得好,伊可新又道:“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哥吧?”

赵晚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这话就太假了,想当年,她可是小小年纪的,就知道利用她家哥哥的美貌,和别的女生调座捞好处,哪里会不知道她家哥哥对别的女生的杀伤力?

伊可新道:“那你知道,他有交女朋友么?”转了一圈,终于问到最关心的。

不知为何,一将赵临盎和女朋友几个字联系在一起,赵晚晴就莫名地不舒服。明白伊可新可能是替梁若若问的,想来梁若若比较关心这个,闷闷地道:“好像是没有吧。”

伊可新还要再问,赵临盎和梁若若过来了,二人遂打住这个话题,改聊别的了。

几个年轻人在葡萄园,闹来闹去的,直拖到傍晚。赵晚晴和赵临盎也没回赵家,就在梁家吃的晚饭。回去时,梁奶奶送给他们许多她家母鸡下的鸡蛋。

因梁家兄妹和伊可新要去镇上的诊所那里休息,大家相约着一起离开。途径赵家时,在大门口等孙儿孙女的赵奶奶,又请他们三人进去玩。

梁栋他们没有拒绝,进去说了会话,看时间还早,大家围在一起打了会牌。赵晚晴不会,坐在旁边看了会,后来楚默的电话打到赵临盎的手机上,就上楼和楚默聊天去了。

楚默自填了志愿,就去国外表哥那里玩了。本来也邀了赵晚晴一起去的,被方巧芝拒绝了。如此也是怕两个单身的少男少女在一起,没有父母看着,真发生什么,还不是能做主负责的年纪,不好收场。

再说,方巧芝也不是很看好楚默,总觉得他那么优秀,不可能看上她平凡普通的女儿,不很待见他们来往。

楚默不知她以己度人自以为是的想法,若知道,怕会抓狂地仰天长啸吧。见过因男方不优秀而排斥的,没见过因男方太优秀而拒绝的,果然世界大了,什么人都有。

挂了楚默的电话,赵晚晴又打了个电话给郝天意。两人有些日子没联络了,不觉就多聊了会。

赵临盎送走客人上楼,赵晚晴在讲电话,洗了个澡出来,赵晚晴仍老神在在地坐在床头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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