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秦公子!”
秦覃望着公主,看她怎样说。
公主高声道:“自然救你。”
便同秦覃一马绝尘而去。
灯下观美人,公主的面容憔悴无比,算不上美人,只一段风流态度让人不禁魂牵梦萦,与烛火交相辉映。
“做妾,便没有正式的婚礼。”公主呢喃道,“好在我也并非喜好外物之人。只一点,你要是娶了夫人,我不愿对她做小伏低,我也不指望你以后替我撑腰,被人说宠妻灭妾……”
“那我该如何?我干脆不娶夫人,只有你一个。”
“我只希望我以后若是气死了她,你别过来找我打抱不平。”
秦烟不由失笑。
“你给我一个栖身之所,便不负我们当初的约定。你我之间并无多少男女之情,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我害怕我今夜不宿在你房里,他们那些关于捧高踩低的会轻慢了你……”再说,你又如何知道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他从前只觉得眼前这女孩如妹妹一般惹人怜爱,又如同朋友一样可以交心。可如今望着她那烛火下熠熠生辉的面影,心却不免随之荡漾。几年前种下的种子,只要浇一点水就可以生根发芽。
公主似乎察觉出了什么,道:“你可是看上了我这副皮相了?你想要便拿去,我有什么所谓呢,我今生就只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秦覃道。他仍旧显得极为守礼,哪怕是说话的语气,也出如同几年前那般,从来没有变过,两人相对而做,此刻他也只是将身体微微前倾。
“我要活到八十岁,当个老寿星。”
秦覃笑道:“人要老了才会生出这种愿望,你还年轻,自然是要想怎样才能活得张扬肆意。”
“你懂什么?”公主道,“我既不能像江湖人那样快意恩仇,又不能像你父亲那样征战于沙场,能求的便只剩下长命百岁了。”
“你不恨我父亲?我以为你会恨他,接着又恨我。”
“恨他,我为什么要恨他?就算是你们大晏的国君也不值得我恨的。”公主冷哼道,继而又缓和了神色,“如此这般,我只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我追求了,入画同我讲,她还没有进宫的时候,她娘曾经跟他说过,一个人若是能活到八十岁,他就能变成天上的一颗星,从此便超脱了这凡尘俗世,不用再入轮回,与天地常在了。”
“除了这个,我觉得你到还有一样东西可以求。”秦覃道。
“什么东西?”
“求一个如意郎君。”
公主道:“这比活到两百岁还有难度呢,我见过许多贵女,德才兼备,琴棋书画无一不经,女工也做得极好,觅得的人,又有多少算得上如意郎君呢?”
“我不算吗?”秦覃眼角眉梢尽带笑意,语气显出十分的诚恳。
“只要无人嫁你,你就是天下女人的如意郎君。可只要嫁给了你,就变了。从前和天下人争一个人,稍有一些胜处,便觉得满心欢喜,后来不过是几个人争一个人,只要吃了一点亏,便觉得这日子哪怕不过下去也无所谓了。”
“你这话……真是好机锋。”
“你说与你未来的夫人听吧,她早日看清了,也好不要来为难我,我可不愿意和她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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