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启德闻言当即心生不喜,暗想:“我都答应让一名骨煞宗弟子来修行泰山冥王功了,你竟还得寸进尺提出苛刻要求,我若是再答应你,岂不是让你觉得我越启德只会忍气吞声……”
“方长老的条件并无不可。”这时,后方石铁砧却是突然出声回答道,“我答应方长老,等李笛回到泰清派后,我便会将他看管住,让他有生之年不得再离开宗门一步。”
越女剑闻言却是不依,愤怒控诉道:“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待小笛子,简直太欺负人了!”
越启德原本是想拒绝方海的无理要求,但既然石铁砧此刻已经答应下,他便不好再反驳,又想一想李笛只有半年可活,就觉得其中也没什么了。
朝越女剑看去一眼,见自己女儿眼眶红肿满脸泪痕,吵吵嚷嚷的模样实在有损形象不成体统,当即便道:“若波,你先把剑儿带下去休息。”
一名身穿青衣的女弟子闻言从泰清派弟子中走出,这女弟子相貌清秀颇有几分姿色,正是越启德的亲传四弟子诚若波。
越女剑不愿离开李笛回去休息,但她心里也清楚,此时此刻她抗拒不了越启德,否则等待她的又会是戳中穴道的一指。
在诚若波的牵扯下,越女剑很不情愿,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厢房。
越女剑离开后不久,众人很快也都纷纷散去,关于李笛的处置问题,已经就此一槌定音下来了,大部分人心中不免感慨唏嘘。
李笛为五仙联盟出战妖女而中天魔诅咒,本是一位可悲可叹的英雄,众人结伴前来探望他情况,本想对他开导劝慰一番,顺便表达一下心中的敬重。
不料方海的几句质问,瞬间就打破李笛的英雄形象,反令他成为一个可耻的偷师者,甚至还沾染上魔道奸细的嫌疑。
李笛身上所笼罩的英雄光环,已是彻底黯淡了。
等众人都离去后,厢房内仅剩下越启德与李笛这师徒二人。
“师父,我的冰封三千里不是从妖女那里学来的,我也不是魔道的奸细!”李笛眼含热泪,悲哀说道。
越启德双眼中复杂莫名,道:“我能信你,但别人却不会信你,堵不住悠悠之口的话,不管你的仙法是从妖女那里学来的,或是被老前辈所传授,那真相便已经不重要了。”
众口铄金,在没有千真万确的证据之下,人们往往都倾向于相信他们所愿意相信的真相,哪怕那个真相最终会被证明是假的。
目前摆在明面上的证据,纷纷一致指向李笛的冰封三千里就是从茶花语那里学来的,李笛对此百口莫辩,除非他能将骨煞宗掌座灵戒拿出来,或是当众讲诉煞季行的遭遇。
但这两者,李笛都做不到。
看着李笛脸上悲哀绝望的神色,越启德心中也感到十分不忍,自己徒弟在自己面前,从一个人人敬重的情义英雄,转变为如此这一境地,其中种种缘由,越启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徒弟不孝,连累师父被迫答应骨煞宗弟子修行本门仙法,实在是过错巨大,我这就去找方海,他要废我丹田也好,杀我也罢,总之不能让骨煞宗弟子修行泰山冥王功!”
李笛忽然激动说道,就要下床去找方海。
越启德叹息一声,伸手摁住他,道:“我既然已经答应方海,就不要你多生事端了。”
“可是……泰山冥王功怎么可以让外派弟子修行!这是泰清派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事情啊,弟子不能当这个罪人!”
“以前没出现过,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出现,何况,只是让一名骨煞宗弟子修行泰山冥王功而已,造不成多大损害,倘若他方海有本事解除你所中的天魔诅咒,就算再叫我答应十名骨煞宗弟子来修行泰山冥王功,我也是肯的。”越启德沉沉叹道,语气听起来颇为无奈。
李笛闻言满脸羞愧感动,暗想:“师父如此待我,我却犯下大错累及师门,真是想要以死谢罪都不够。”
“其余的事情你不用多想,先安心调养身体吧,我们在下午就将动身返回泰清派,等回宗之后,到时我再想办法对付你体内的天魔诅咒,天无绝人之路,天魔诅咒未必就不能解除。”越启德开导道。
李笛重重点头,满脸坚强表情。
……
当天下午,烟花谷,始终山,泰清派,骨煞宗四仙门弟子,纷纷动身离开落剑城,蜀山一众长老弟子全体相送。
昨晚五仙联盟天骄弟子几乎全都惨败在茶花语手中,只有斑星河一人运气较好得以幸免,这次事件无疑给五仙联盟带来沉重的士气打击,导致众人离去时都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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