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番外之 魔妃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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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番外之 魔妃不高兴

宁缺最近不高兴。

全魔界的人都看得出这位小主不高兴了,因为他午饭只吃了糟鹅掌鸭信、野鸡崽子汤、火腿炖肘子、牛乳蒸羊羔、菱粉糕和鸡油卷。

比昨天足足少吃了一碗胭脂鹅脯、一份酒酿鸭子、一盘烤鹿肉和一锅火腿鲜笋汤。

血仆将这个事情赶紧告诉沧荼,沧荼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可能是大鱼大肉腻了,改吃素了。”

血仆一下子恍然大悟,吩咐厨房重做,于是宁缺又吃了豆腐皮包子、枣泥山药糕和香稻粳米饭。

知魔妃者莫过魔尊大人也。

不过吃饱了之后,宁缺就开始有力气折腾了。他掐着正躺在凉席上纳凉的沧荼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沧荼擦了擦他嘴角的一粒米饭,然后把人往席子上一压,在他脖子上啃道:“等天帝把你赐给我。”

宁缺翻了个白眼,气得差点不消食。

他想,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他就该乖乖呆在九重天上,哪里都不去。

宁缺此人,人如其名,不是宁缺毋滥的缺,而是缺心眼的缺。

却说当年天宫有个专司外交的职位空着,正轮着他这一届的小天君候补上,也不知天宫那群老学究搞什么名堂,竟没钦点人选,而是弄了个有声有色的竞选,这才让宁缺出了头。

说来惭愧。

也是文曲星君下凡历劫回来之后有了点小聪明,大笔一挥,提了个“最美使臣”的比赛,好好的选职,弄得同选美一般,一时间还有点小热闹。

宁缺本来不大上进,可是架不住周边的小天君个个卯足了劲儿托人写推荐信抑或跑上跑下挣名头的,于是也试着奋进了一把。

他找了天宫最好的画师,软磨硬泡,终于求的他给自己描一副小像,那画像上的宁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若是细看眉眼鼻子分明就是宁缺,可是却比他帅过了一整道银河,他不由摸着下巴感慨了一番,到底是专业的,这手艺绝了。

可直到公然放榜那他,宁缺路过挂在南天门口的公示墙,才傻眼了。

别的小天君放的都是如何锄强扶弱、如何广施恩惠、如何能言善辩、如何乐于助人、如何结交天下,而唯有他那幅惊艳绝伦的小像在里头“鹤立鸡群”,分外显眼。

难怪他还暗暗腹诽了许久,为何选个使臣还要拼相貌,原来此美非彼美。好么,这下真真是‘最’美天君了。

走过路过,没有错过的,都先笑为敬。

更传奇的是,此事从一重天笑到了九重天,天帝笑得连胡子都翘起来了,鱼尾纹都多了两条,然后捧着肚子道:“既然他是‘最’美的,那这个职位便赏了他吧。”

于是宁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上位了。

不过人生的际遇就是有得必有失,在此处得了便宜,那么在别处必然要吃点亏。而宁缺的亏,多半都是被沧荼给吃了的。

头一次见面还是在人间,沧荼刚从青楼头牌的怀里出来,烈酒还在他脑袋里晕晕乎乎的,他半眯着眼,走出门,就看见一个身材娇小,披着大袖衫的家伙在卸他的马缰绳。

于是大喝一声:“呵,嘛呢?”

不成想,那贼人转过脸来,半点惊吓也没有,一张娃娃脸显得很是谨慎,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嘴上:“嘘,你小点声。”

沧荼不禁有点想笑,然后抱着臂,饶有兴趣看人偷自己的坐骑,那人还浑然不觉,便道:“偷马呢?”

“借、借用,怎么说偷这么难听,”那家伙瘪瘪嘴,“要么一会儿我也给你弄一匹?”

这家伙正是宁缺,他难得有机会来凡间一趟,方才和几个天君喝酒划拳输了,被他们罚偷一匹马回去。

真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堂堂天君去偷凡人的马,说出去一定会笑掉大牙。

正抱怨这马缰绳系得太紧松不开,肋下一紧,然后一阵失重,竟是被人给举了起来,双脚离地。

沧荼就是欺负这小贼手短脚短,便从下往上看他:“小家伙,偷到你祖宗头上了,说吧,留下那只手?”

“啊?”

“啊什么?你偷的正是我的马。”

宁缺的两个小短腿在半空中踢了半晌,愣是够不着地,又听到沧荼这么一说,更是登时红了脸,耳垂都要滴血,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半天没说出半个字。

沧荼见他那样就有些心里软软的,逗他道:“这便害臊了?你该不会是个姑娘家吧?”

人都说,最危险的时候最容易抖激灵,宁缺这会儿正着急脱身呢,于是就灵机一动,想了个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借口。

他陡然挣扎剧烈起来,掐着嗓音嗔怪道:“啊呀,男女授受不亲,你个登徒子快给奴家放开!”

沧荼这会儿酒劲儿还没过去呢,一下子还真给他唬住了,手一僵,于是宁缺一个窝心夺命脚将沧荼踹飞,一溜烟就闪没了。

他自以为就是欺负了个凡人,哪里知道尊贵的魔尊大人跌在马厩里,头发粘上稻草,揉了揉胸口,记仇了。

很记仇!走火入魔式记仇!

冤有头债有主,报应来的是很快的。

所以当九重天没有一个天君敢去魔界当使臣游说的时候,宁缺就被当靶子一样推了出去。

而他刚给传闻中凶神恶煞、见神杀神的魔尊大人行完礼一抬头,愣了一下,转身就逃。

当然,魔尊大人这次清醒得很,没那么好糊弄。

“尊上我错了,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呜呜呜……”宁缺看着紧闭的殿门,只想一头撞死。

沧荼见他那副苦怏怏的样子,心里像被小猫的爪子挠了一下,当即就把人往怀里一拦,不顾他的惊呼把衣襟一扯,大掌很下流地在胸前一抓,道:“不自称‘奴家’了?”

宁缺惊恐,猛摇头。

沧荼又把他脚踝一抓,猛地往两边分开,一折:“不再踢我一脚了?”

宁缺抖了抖,拼命摇头。

“很好,”沧荼轻笑了一声,然后直起身子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那现在我便来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授、受、不、亲。”

“咦咦咦……?!”

宁缺先是稀里糊涂,然后才醒悟过来,又哭又喊,又抓又打,可是整个人像陷入了沼泽地,这方终于明白,这下是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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