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高答被打烂了一只耳朵, 血液奔涌, 他盯着女人身上掉落的肉块, 愣了足足有七八秒，才双手发颤的去摸自己的右耳。
“啊啊啊啊啊啊！”
惊恐的声音飘荡在寺庙上空。
高答额头青筋暴起，疯红着眼, 他跌跌撞撞，重新掐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枪，无头苍蝇一样朝四周指：“谁？！是谁？”
话音刚落，又砰的一声, 手中的枪被打掉了。
高答终于看清门口黑暗中站立着的人, 因疼痛而愈加胀红的脸瞬间惨白, 他嘴皮哆嗦, 几乎有些站不稳：“晋哥……”
张晋面色阴暗, 抬腿跨进门内, 手中的枪又缓缓举了起来。
高答抖如筛糠：“晋哥！晋哥——饶命啊晋哥！”
他干嚎, 终于站立不住，扑通一下跪趴在地上, 像条狗一样，哆嗦着爬到张晋脚下，抓住张晋的腿：“晋哥……晋哥……我喝多了……你绕我一命，晋哥……”
张晋向后退了一步，缓缓蹲下身，把枪口对在他那只被打烂了的右耳上。
“高答，这大半夜的, 不在自己房间好好呆着，跑这干来什么？”他微顿，眸色冰寒，“是以前溜门撬锁的老毛病又犯了？”
邢非已经缓过劲，慢慢从方桌上爬起身，晦暗灯光中，男人健硕的身体缩成一团，像无头苍蝇一样把脑袋往地上撞，他给张晋磕头：“晋哥……晋哥……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晋哥！”
张晋问：“你错在哪了？”
高答头脑混沌：“我错——我错在……”
话没说完，胸口挨了一脚。
“他妈瞎了你的狗眼，连我的人你都敢动！”
高答脑子里被突然打断的那根弦一下接起来了，他猛然起身，额头因磕的太狠印出斑斑血迹：“晋哥，我没错。”
他指着邢非喊：“是她……是她！她是记者——晋哥！”
高答神情亢奋：“上次在菲律宾把我送进监狱的就是这个女人！我有监控照片的！”他低头，手脚并用的爬到门边，捡起之前丢在地上的照片，递给张晋。
“你看晋哥！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女人！她是个记者！”他说着，又猛然摇头，“不不——她不是记者，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警察！晋哥，你最讨厌中国警察了，杀了她！杀了她——！”
口水飞溅，高答越说越兴奋，到后面，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逐渐流露出一种病态的精光。
邢非半倚在桌上，单手撑着桌面，余光里，男人缓缓走近。掐住了她的下颚。
她的视线被迫移向那张脸。
张晋眸色阴鸩，一字一句的问：“你是警察？”
邢非咽咽喉咙，声音轻却坚定：“我不是。”
张晋把照片举到她面前：“这个人不是你吗？”
邢非说：“是我。”她吸一口气，感受到下颚处的那只手缓缓收紧，她说，“但我不是警察。”
天空忽然划过一道白光。
张晋问：“那你是记者吗？”
邢非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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