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四十章
《红雀》拍摄接近尾声，温柯尧在杀青前一天接到了温隅的电话。
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已经跟温家那边没什么联系了, 对他们所有的人, 他都没有感情。
手机号码是陌生来电, 他看了两秒准备摁挂断, 但却鬼使神差点了接通。
“小尧, ”电话一接通，那边人立刻开口，似乎是怕他挂断似的，解释道, “是我。”
温柯尧神情淡淡，“嗯, ”
“小尧，”温隅沉默了一瞬，声音带着点愧疚，“你过得好吗？”
温柯尧走到镜子前，把桌上剧本放进抽屉, 脸上表情淡到近乎没有, “有什么事吗？”
他并不打算跟她寒暄些什么。
那边怔了怔, 有些艰难的开口, “是二叔，”
温柯尧瞳孔微缩，在沙发上坐下，开口依旧平静，“嗯, ”
“他……快不行了，你要回来看看他吗？”温隅还是像当初那样温和。
温柯尧抬头看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透明瓷杯，眼神淡漠梳理，却笑了一下道，“挺好的，他活得够久了。”
温隅噎住，片刻后她缓了缓温和道，“小尧，他是你爸爸。”
“我知道。”温柯尧面色很平静，看不出喜怒情绪。
“那你……”温隅轻声道，声音放缓，“可以见一面吗？小尧，姐姐也好多年没见过你了。”
温隅的声音还是像当年一样，似乎透过这些年她一直没变过。
在他所剩不多的关于那个家的回忆里，温隅确实是少有的真的对他好过的人。
温柯尧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前方，缓慢开口，“好。”
温柯尧到咖啡厅时温隅早已经早早候在位置等着他，许多年未见，温隅看见他有些不知所措，“小尧，”
温隅起身，神色有些讨好，“我给你点了你最喜欢吃的樱桃慕斯蛋糕，这家店你小时候很喜欢的。”
温柯尧在她对面坐下，看都没看桌上甜品一样，直接道，“我不会回去看他的。”
温隅脸色微微泛白，“小尧……”
温柯尧拨弄了一下勺子，语气平静的打断她的话，“别这样叫我，”
温隅微怔，神情茫然的看着他。
温柯尧淡淡瞥她一眼，缓慢道，“很恶心。”
如果让他对自己过去的那些年做一个什么总结，他觉得就是这两个字，恶心。
那里的每一个人都让他厌恶恶心，包括他自己。
温隅僵住，她原本以为他愿意见他是已经释怀退步了，可眼下……
她没再说话。
温柯尧低头拨弄着，蛋糕上的樱桃全部被他捡起到一边，咣当一声，银色的叉子被直接扔到盘里。
温隅捏了捏手心。
温柯尧抬头看着她，神色冷淡，“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跟你们早就没什么关系了。”
“我……”温隅想再说些什么。
温柯尧起身拉开椅子，刚准备走他又忽然想到什么，回过头道，“樱桃真的很难吃。”
综艺已经连着录了三期了，沈山山发现走向似乎有点不太对。
节目组好像是想给她炒CP来着。
这连着几期录制，每次都让她跟霍戈分配到一组，这样不说，而且给他们俩定制的角色关系也越来越擦边，而且霍戈对她的态度也奇奇怪怪的。
沈山山化妆时看了一下微博，才发现她跟霍戈居然已经多了一批邪教粉出来。
有没有搞错，她可是已婚妇女。
虽然现在实际上她跟温柯尧已经离婚，但他们俩还没官宣吧，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见沈山山一直垂着脸，俞越也察觉不对，“怎么了？”
沈山山抬起头，神色认真，“你说如果我亲自下场手撕邪教粉会不会被骂上热搜？”
俞越一怔，瞬间警惕起来，“你想干嘛？”
沈山山撇撇嘴，把手机递给俞越看，“你自己看，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
她忽然想到什么，一下子炸毛起来，“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跟节目组约好的！”
“啊，越越，你变了！你被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给玷污了！你脏了！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越越了！”
沈山山戏精起来。
一边的化妆师低声笑起来。
“你这说什么啊？”俞越奇怪的瞪她一眼，拿起手机看，这才明白过来。
“你说，是不是你！”沈山山蹭一下从椅子上起来，正在给她化妆的化妆师往后退了退。
俞越立刻否认，“不是！我真的不知道这个！”
老天明鉴，真不是她！她要是敢这样，怕不是不想活了，温柯尧铁定撕了她。
沈山山皱皱眉，“那就是节目组想搞事情了。”
“你别冲动，”俞越怕她又做什么不过脑子的事情，“我去问问他们，跟他们说一下，后期剪辑注意一下就好。”
“那不行，”沈山山言辞认真，“我现在就得从根源上切断问题！等你到时候播出再说，万一出点什么乱子，我老公是要吃醋的。”
俞越：“……你以为温柯尧跟你一样吗？”
沈山山仰头看她，“不一样啊，”
俞越笑笑，“算你有自知……”
“他可比我爱吃醋多了。”沈山山嘟囔道，低头微信给温柯尧发了美美的自拍，这几天录综艺，她每天都累的半死，昨天晚上两个人从玄关处开始亲，结果衣服脱到一半沈山山直接太累睡着了，早上的时候她感觉他似乎有点生气，但是又没什么时间哄，之前在微博看有人说，每次跟男朋友吵完架，给他发张美美的自拍就和好了，所以她也开始这样，结果还真是有点用，反正这几天他们的微信聊天记录基本上都是她的自拍。
俞越头疼的看她一眼，推门出去。
化妆间就剩下沈山山跟化妆师，她低着头翻着手机。
“沈老师，”身后人轻轻叫了她一声，
“啊，”沈山山抬头，
化妆师是位男化妆师，一直带着口罩，很温和的样子，这段时间沈山山的妆容全部由他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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