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三十七章
沈山山第一次见到温柯尧可以说是“为色所迷”，那时候她只觉得他好看, 想要靠近, 想要亲近, 并没有生出太多其他心思, 就像她在此之前遇见过很多好看男人一样的心态。
从小跟在程岚身边长大, 沈山山从来不压制自己的喜好，她谈过很多次恋爱，当时也有一个刚刚追到手的男朋友，但一看就温柯尧她就迷了心窍。
有谁说过, 爱情除了心与心之间的碰撞也少不了荷尔蒙，
她喜欢他, 但后来，跟在他后面小尾巴似的那么久，怎么能发现不了问题。
比如，他很少笑，他看见谁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用赵昭的话来说, 一副性冷淡禁欲脸, 他很没爱心, 对路边乞讨哀求的人从来视之不见，看见流浪猫流浪狗也只会厌恶的皱眉，离的远远的，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厌弃，沈山山也想过, 啊，这个人可真是冷漠呢。
本来她是不喜欢这样的人的。本来她也只是出于好奇而已。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坠了进去。
或许是他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酒后乱性也只有一次？”，或许是他说，“我可以跟你结婚，对你负责。”，或许是他说，“你绝对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或许是更早的时候，他冷冷的看她一眼，说，“你对所有人都这样笑吗？”
沈山山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她想走进他心里，想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可他却似乎永远都带着一张面具，一层下来还有一层。
她像是完全被隔离开他的生活，她不知道他过去是什么样，不知道他童年在哪里度过，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有什么家人。
就好像，他是从一个不属于她这个次元的世界走来的一样。
他永远那么神秘，永远那么远。
所以，她胡闹，她作，她各种有理由没理由的烦他，不断的挑战他各种下限。
她想，总有一次吧，他总会失控一次吧。
那时候她再抓住他，得逞的告诉他，“看吧，被我发现了。但是啊，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的。”
都喜欢的，真的，不管他什么样她都会喜欢。
巷子里静悄悄的，沈山山微喘着气，她慢慢抬起头。
温柯尧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脸上神色也没变。
他沉默的僵立着，一瞬间眼神还没来得及收回，是刚才时冷漠又自持的模样。
沈山山眼神微动，捏了下手心，强撑着迎视着他的目光。
温柯尧看着她，眼底一片漆黑，他沉默了一会儿，硬邦邦开口，“我们回去，不要吵架。”
很明显，他不想跟她谈太过深入的话题。
但沈山山却并不这样想，事发意外，可是她就是突然有一种迫切的冲动，她要撕开他们之间这么久以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屏障，不管结果代价是什么，但她再也不想像个傻子一样闷头到处撞。
“温柯尧，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沈山山盯着他，认真道。
温柯尧低头看着她，她还是那样闪闪发光的漂亮，可他却觉得她似乎马上就要不属于他了。
他低头，捏了捏鼻梁，片刻后终于抬头，眼神恢复平静，
“你想要我是什么样？”
他看着她，平静的说。
沈山山愣住，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你什么意思？”她死死盯着他，眼神有点委屈，又带着惯有的倔强。
温柯尧看着她，微微闭了闭眼，“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他说，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但是，我可以是你想要的任何的样子。”他看着她，说着让人费解的话，神色却依旧自若。
沈山山脸一沉，猛地用力推他。
他岿然不动，像一堵沉默的墙立在她跟前。
沈山山用力的瞪着他，眼眶逐渐发红。
两个人对视着，都可以看见对方眼中的自己的倒影。
“对不起。”温柯尧突然说。
沈山山稍怔神，望着他，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变得又酸又软。
“你是不是以为你演技特别好啊！”她眼眶微湿，脸上带着点模糊的笑意看着他。
温柯尧凝视着她，想要继续说什么，却唇线紧抿。
沈山山看着他，唇角倔强的弯了下，
“是不是如果我不说你打算就这样在我面前装一辈子？”
温柯尧没说话。
沈山山看着他，继续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你影迷？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看你的电影了！演技差死了！差死了！”
她用力的说着，脸上的神情跟之前每次耍无赖拉着他吵架的时候一模一样，任性又自我。
温柯尧看着她的脸，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自己此刻额头一片汗涔涔，脸色苍白，神情沉的可怕。
沈山山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忽然间，他感觉鼻尖一阵馨香，她扯着他的衣角一头扎进他怀里。
她很用力的抱住他，双手近乎蛮横的箍住他的腰。
温柯尧垂眸，他只看见她皓白的后颈，上面有缠绕着些发丝。
他微动，感觉一会儿胸腔燥热，一会儿又感觉很安静，像是心被什么温润的水滴包裹起来一样。
他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终于也无意识回抱住她。
过了一会儿，沈山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但两个人还保持着相拥的姿势。
温柯尧低头看着她。
沈山山眼眶红红，语气微微哽咽，却仍旧抬着下巴，“呐，温柯尧，如果你答应以后不再在我面前秀你拙劣的演技，那我就原谅你，回国我们就复婚。”
温柯尧沉默片刻。
沈山山拧眉，立刻甩开他转身就要走。
这男人怎么回事，给台阶都不下！
“山山，”温柯尧突然开口，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很大。
沈山山发现，他手掌凉的不像话，他看着她，面部表情一直维持着刚才的样子，五官都定在原处，沉的有些发寒。
他力气很大捏的她发疼，可她却一点也不想挣脱开。
“松手，”她开口，语气硬邦邦。
温柯尧没动，
“你捏的我很疼啊，”沈山山微微动了动，想要挣脱开。
刚动两下，他忽然靠近一把抱住她。
沈山山愣了愣，随即眼眶一酸，“干什么，”她伸手去推他胸膛，但整个人反而被他箍的更紧。
他什么也不说，就只抱着她。
沈山山神色微松，片刻后也伸手揽住他的后腰。
“好。”
好一会儿，温柯尧又低又沉的声音传来。
温柯尧抱着她，刚才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复苏了。
他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她说，“你真实的样子？”
他是什么样子？
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想起。
不，他很想说，不会的，你不会想知道的，因为没有人会喜欢真实的温柯尧。没有人。
可是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谁告诉她的？
还是他演的不好？那个他什么时候又跑出来过？
一寸寸的情绪蜿蜒着，几乎要将他所有的外壳都腐蚀掉，将他整个人拉进黑暗。
他嘴里漫起一股苦涩的味道，他看见她在挣扎，她神色好像有些慌张，她快要哭了
她快要哭了。
果然吧，她怕了。
她害怕他，她也会离开他。
没有人想要看见真正的他。
他可以继续装，他可以装一辈子，反正又不是没装过。
她喜欢什么样，他就演什么样。
只要她喜欢，只要她不离开他。
可她却推开他，她近乎任性的撕裂开，
她说，我最讨厌看你演戏了，你演技差死了差死了！
她说，如果你答应以后不再在我面前进行你那拙劣的表演，那我就原谅你，回国我们就复婚。
一瞬间在她那么勇敢那么炙热的爱意下，他顿时感觉所有的黑暗都退散开了。
好，不演了。
他一直都不喜欢演，一直都不喜欢的。
如果从一开始就有人可以爱真实的他，那他一直都不会演戏的。
现在，有人愿意爱真实的他了。
他再也不用演了。
沈山山来米兰本来主要就是怄一怄温柯尧，实际工作没多少，现在两个人彻底和好了，再耗下去也没多大意义，而且出国之前俞越又早早给她谈了个综艺，马上也到了录制的时间，所以当天晚上回去，沈山山就让俞越给她和温柯尧都订了回国的机票。
但说实话，沈山山其实是不太愿意回去的，说起来她跟温柯尧还没怎么一起旅行过呢，现在两个人又刚刚和好，应该算是正如胶似漆，但她跑来这边，搞得温柯尧也跟着过来，《红雀》又正在收尾阶段，剧组那边实在说不过去。为了体现她本质上是温柔可人的，她只能故作大气。
温柯尧一下飞机就要直接回剧组，车在路口停下，另一边有剧组接他的车。
省的让自己看起来惨兮兮的，沈山山早早抱着手机玩起来，让自己忽略掉两个人马上就要分开，并且很久见不到面的事实。
“拍完这部电影我会休息一段时间。”
下车前温柯尧对她说。
“休息做什么？”沈山山拽过自己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指，
“不做什么，”温柯尧低头看着她，随口说。
他发现即使两个人已经和好，但相处之间沈山山面对他还是以前的模样，只不过少了许多尖锐的攻击性。
这样也很好。温柯尧看着她不动声色的想。
两边车都停了许久，但他却迟迟不动作。
沈山山从手机上移开视线，她一只手被他攥着，“你不去剧组了？”她瞥他一眼，抖抖手指，他也跟着她微微晃着，却并不松开。
“嗯，”温柯尧摩挲着她的虎口，随口说，“不是很想去了。”
“呀，”沈山山眼睛一亮，放下手机抬起头笑吟吟看着他，故作吃惊的打趣，“温老师不敬业啊。”
温柯尧看着她微笑着的脸，心里有一种奇异的被填满的感觉，他也顺着她说，“一直都不太敬业。”
沈山山眉头一扬，笑得更开怀了。
“这么开心？”温柯尧说。
“切，”沈山山抽出手指，去拍开他的手，“少自恋了，”
“噗……”前面静怡听着两人对话没忍住笑出声来。
沈山山这才想起来车里还有其他人，推了推温柯尧，神色微愠道，“还不赶紧走，这么磨叽。”
温柯尧不置可否，依旧不轻不重的抓着她的手。
“山山，要亲一下吗？”
沈山山一愣。
前排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车厢里大家都默契的保持着安静。
她脸一红，“你说什么呢？快滚快滚。”她细细簌簌推嚷着他下车。
温柯尧看着她，伸手扣过她的后颈，两个人短暂的吻了一下。
结束后，沈山山的脸瞬间红了，明明早就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了，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你怎么这么烦。”沈山山低头掩饰着自己的脸红，随手把东西往他怀里砸，“快滚下去。”
温柯尧露出淡淡一个笑，就着手掌轻轻摸了一下她耳垂。
沈山山拍开他的手，瞪他一眼，“老房子着火了？”
她不大懂这句话具体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个时候需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她这尴尬的境地。
温柯尧说，“你是说我对你吗？”
沈山山闻言收起笑，俏脸一沉，“你说呢？”
温柯尧看着她，淡淡的说，“是对你，但是很少有人这么把这话往自己身上套。”
沈山山听不太懂他说什么，只好蛮横的推开他，俯身打开他那边车门，“赶紧走！”
她半靠在他身上，仰头正好对着他的脸。
温柯尧垂眸看着她。
沈山山仰起脖子迅速在他唇角啄了一下，又飞快起身，“再不走我就把你打包跟我一起去拍综艺。”
温柯尧起身下车，沈山山在车内看着他，两人目光对视，他心中一柔，他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车门从里面嘭的一声关上。
沈山山脸好一会儿才散热，温柯尧走后大家也都默契的不说话。
但刚才两个人腻腻歪歪那劲儿前面都看见了，静怡一颗心正激动的不行。
俞越早就发现两个人特别不对劲儿了。
主要是沈山山，以前她每次跟温柯尧在一起的时候，身上总是有一股不消停的造作劲儿，不死不休的模样，但现在这股子造作劲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
嗯，具体她也说不太清楚，反正就是不一样了。
“收心了？”俞越从前面看她。
沈山山眉头一扬，“我什么时候没收心啦？”
俞越笑笑，把本子甩给她，“看看这。”
“什么啊，”沈山山翻开，封面写着几个大字《全员出逃中》。
“就之前给你接的那个综艺。”
沈山山对这印象不太深刻，只隐约记得俞越说这综艺很刺激，她最喜欢刺激了，所以就应了，但这个时候看着台本上的“大型明星逃生恐怖烧脑真人秀”，她才立刻明白过来所谓的刺激是怎么回事。
沈山山抬起头，眨巴眨巴眼，“越越，我好像……”
“推不掉了。”俞越一看她眼神立刻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啊啊啊，我不行的，你看我哪里适合这种啊？恐怖、烧脑、逃生，我肯定永远是第一个完的！”
“没事，完的越早越好，其实也只是镜头问题。”俞越直接道。
沈山山：“……真的不能不去吗？”
俞越果决道，“不能。”
为了营造恐怖氛围，节目组花了血本建了一个大型的摄影棚，里面各种工具一应俱全，因为是真人逃生活动，录制时基本上是采取24小时镜头不离，俞越第二天就带着沈山山过去了。
这档综艺邀请了六位常驻嘉宾，有三个都是沈山山熟悉的，两位是之前录综艺认识的夏光和顾扬，还有一个就是沈山山同期的钟蓝，另外两位一个是圈内近几年很火的顶级流量霍戈，一位是前两年爆冷的新晋影后顾恩羚。
正试录制之前节目组组了个局，把五位嘉宾都请到一起，毕竟是要一起拍摄一整季的，在此之前得培养点氛围。
沈山山其实倒还好，除了霍戈和顾恩羚她不熟悉，跟夏光钟蓝她都算得上是老朋友了。
到酒店时已经到了三个人，沈山山一进门夏光跟钟蓝就和她打了招呼，另一边顾恩羚坐在后面角落，也冲她羞涩的笑了一下。
几个人落座就差霍戈了，沈山山对霍戈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前几年才横空出世的，有许多人都说他某些角度很像温柯尧，不过两个人走得完全是两种路子，温柯尧虽然圈内地位高，早早拿下满贯影帝各种奖项，但对粉丝总是冷冷淡淡，出道这么多年跟粉丝的互动几乎为零，粉他的绝大多数都是事业粉。但霍戈走得显然就是偶像亲民路线，出道几年来一直被人拿来跟温柯尧比较，演技什么肯定不如温柯尧，但人家胜在有梗。
席间四个人都很安静，各自低头玩着手机，其实圈内大多数都这样，镜头前看着和谐热闹，私底下都是各做各的，互不打扰，但也不是说娱乐圈虚伪，只是大家平常时间都花在镜头前，对私下时间都格外重视，懒得耗费精力去跟其他人。
“山山你之前是在拍汪导的戏对吗？”钟蓝打破沉默。
“对，”沈山山跟钟蓝早年间关系还挺不错的，只是后面路线不同，各自都忙，联系渐渐减少。
“感觉如何，都说汪导拍戏严苛，”钟蓝笑道，言语之间有些羡慕。
钟蓝这些年虽然人气一直很高，也被媒体票选为他们那一代的领头花，但因为脾气硬，早年间得罪了不少圈内大佬，实际上圈内资源一直非常差，如今都快步入30岁的年纪，也没接上几部电影，还一直拍各钟雷剧烂剧为公司奶新人。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个打酱油的角色。”沈山山吐吐舌。
“哈哈是吗？我也挺想去汪导电影里打酱油的。”钟蓝也爽落道。
“要不钟老师下部戏来我电影里打酱油吧。”顾扬也跟着接话，他最近筹拍一部电影，打算转型。
“啊，那我得考虑一下。”钟蓝一笑接话道。
“噗……”顾扬一捂心口，假装伤心的模样，“扎心了。”
“扬哥挺住。”一边夏光扶住他。
“哈哈哈去你的！”
气氛缓和，席间逐渐热络起来，各自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抱歉抱歉各位来迟了！”
半个小时后门被人从外边推开，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急匆匆进门。
“都迟到半个小时了！怎么罚？”顾扬假装生气。
“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霍戈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一张英挺的脸，眉宇之间确实跟温柯尧有几分相似。
不过沈山山倒是没觉得。
她老公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比的吗？
霍戈解释了迟到原因，再加上又贴心的给在座的都准备了礼物，所以很快就翻篇了。
大家就着节目录制聊了聊，大致对了下台本，节目组要去每个人尽量不要拿剧本人设，就尽可能在镜头前表现出自己面对恐怖事情时的第一反应就好。
一反应？沈山山摸了摸鼻子，她可能会直接掉头就跑吧。
简单聊完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场回房间休息了，酒店也是节目组安排的，几个人都住同一家酒店全在一起。
沈山山跟钟蓝一块边说边走，刚才聊天时她也全程基本上都保持着仙气淡雅的人设不崩，倒不是放不开，只是这么久以来她发现，要想避免跟一些不太愿意接触的人接触时，天仙人设确实很好用。
回到房间洗完澡，沈山山抱着手机趴回床上，刚躺下就接到了温柯尧的视频电话。
她唇角翘了一下，点了接通。
视频打开，镜头晃动了一下，很快显现出对面温柯尧的脸，他也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往下滴着水珠。
沈山山撑着下巴，就这样打量着他。
两个人都没说话。
温柯尧脸离镜头很近，视线就着她这边镜头打量了一圈，然后落回到她脸上。
“看什么？”沈山山眨眨眼，语调带着一股懒洋洋的味道。
“看你。”温柯尧眉毛动了一下，淡淡道。
沈山山微怔，转了个身，“嘁，我有什么好看的啊。”
“是没什么好看的。”温柯尧看着镜头对面的沈山山，心情很好。
沈山山脸一沉，“哦，没什么看的那我就挂了。”
“别挂，”温柯尧声音微微抬高。
沈山山眨眨眼，“那你又没什么话要跟我说，我不挂干什么啊。”
温柯尧顿了顿，盯着镜头看了一会儿，说，“有点想你。”
沈山山唇角微抿，心里有丝丝甜蜜漾开，但眼神淡淡，只说，“哦，”
温柯尧看着她，“你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沈山山假装没听懂，“没有啊，”
温柯尧眸色沉了下，面不改色道，“我快要杀青了。”
沈山山随手拿过一边的香水往空中喷了喷，仰起头去嗅，随口道，“是吗？”
温柯尧看着她仰起的脖子，感觉心口一阵燥热。
那边久久没说话，沈山山以为怎么回事，低头靠近镜头，“网坏了？”
“没有，”温柯尧冷着脸道。
沈山山皱皱眉，故意逗他，“那看来你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我要休息了，挂啦！”
“等等，”温柯尧看着她，神色认真，突然说，“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噗……”沈山山没忍住一下子笑起来，她夸张的倒在床上，笑的有点东倒西歪。
温柯尧皱眉看着她。
“温老师，你今年几岁呀？”沈山山憋着笑看着他。
温柯尧拧了下眉，板着脸没答话。
沈山山又笑起来。
“哎，”沈山山笑够了，叹了口气，脸对着镜头皱眉盯着他看。
“温柯尧我怎么发现你跟小孩子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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