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往事
“……”季意灵语塞了一会, 也是,是非因果如此冷门, 要不是师兄当初提及他可能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个, 想来也是师兄自己对此有所研究, 他忽是心中一动,“那为什么……师兄最终选择了无情道?”
他对此当然有所猜测, 但想来是沉华不愿回忆的往事才一直未问,现在既然沉华主动提起, 难道师兄想告诉他了吗?
沉华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
“我出生在一座偏僻的海滨小城, 十七岁之前一直同家族和普通凡人生活在一起, 虽然知道家族与一般人有区别,但到底未见过其他修士,没有什么明确的感受, 对修道也毫无概念。”
季意灵有些诧异:“可是师兄如此天资, 师祖又是天罡灵虚元老, 居然没有一早就被送到天罡修炼吗?”
十七岁才进入修道界实在是有点晚了吧……
“当年修道界氛围没有如今温和友好,基本就是为了资源互相争夺, 之前天罡在季家问题上产生了内部分歧,”沉华沉默了一会,“掌门一派决定趁季家式微之时吞并季家, 但师尊与剑君多年好友坚决不同意乃至到最后叛出门派,师祖一直支持他,也直接导致成家与沉家由来已久的矛盾直接爆发, 沉家处境非常尴尬危险。”
“之后我出生……水木双灵根是太过危险的天赋,师祖原本并不愿我入修道界,预备在我成年之际直接毁我灵根保住我一世平安,”沉华顿了顿,“但……”
“师祖突然感受到契机要闭灵虚死关,所以将师兄交给师尊照顾?”季意灵猜测。
“不,师祖当年的意思是让师尊保护我到成年,然后再毁去我的灵根,”沉华垂眸,“但是师祖刚一闭关我是水木双灵根的消息就被捅了出去。”
季意灵一怔:“谁捅出去的?”
“……”对方沉默许久,“我弟弟。”
季意灵脚步霎时一顿,他心下颤动,看了沉华张口无言许久,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声线尽可能平和:
“……师兄还有弟弟吗?”
“族中同姓氏的弟弟,”沉华并未看他,一直看着身边湖畔,“那时与我较为亲近,经常玩在一起。”
不是亲弟弟啊,季意灵心中稍微松了口气,想了想:“那他为什么要做对不起师兄的事?”
长久的沉默,沉华低着头始终没有再开口,季意灵心中一慌,连忙握住师兄的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问错了什么,犹豫了许久试图挑开话题:“师兄你看天色也晚了我们要不要先去吃晚饭——”
“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沉华又沉默了一会,“我没有问过他。”
“……”季意灵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安慰师兄,“都是过去的事,或许只是他品质不端而已。”
“他年纪只差我几岁,幼时一同读书一同游戏,后来师尊来了,也是打算同他一起拜入师尊门下的,”沉华顿了顿,“他对修道也很感兴趣,虽然天赋不怎么好。”
“是什么天赋?”DIJIUZWW。C。O。M第九中文网
“……”沉华稍稍蹙起眉,“四系浊灵根,不过跟你的不一样。”
季意灵:“……”
他一时有些惊讶,也说不出自己心里霎时想到了什么,只是愣了一会儿,试探:
“……那他性格跟我相似吗?”
“他既出卖我背叛我,又怎么会与你相似,”沉华扫了他一眼,“……不过在此之前,他确实生性活泼。”
季意灵:“……”
他纠结了许久,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师兄究竟想与我说什么?”
沉华并未向他解释,只是继续说下去:“虽然他的天资并不好,但是师尊还是同意教导他指引他入道,不过按照师祖的嘱托,师尊来此只是为了保护我到成年,然后抹去我的灵根,所以并未正式教导我们,只是闲暇时教一些小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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