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拆开包装,若无其事地说:“快去吧,已经一点了。”
乔乔应了一声,“咚咚咚咚”跑上楼了。
虽然一层也有卫生间,可是她没往里面放毛巾,乔乔还是习惯用自己卧室里的那个。
听着她跑上楼的声音,秦简弯了弯唇,一直压在心底被他努力忽视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也没有继续压制下去的理由。
秦简自幼失怙,年纪虽然不大,却把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尝了个遍。
他从来都不是一张纯洁的白纸。
相反,他被过早地涂上阴暗的底色,秦简习惯从最阴暗的角度去解析人,否则他也不会安然成长,还能考上安大。
秦简无数次审视自己,一个一无所有,势单力孤的穷小子,一身好皮囊长在他身上只是累赘。
学历转化为资历还需要好些年,乐观地想,他拼尽全力打拼十年,在房价让人望而生畏的安城也仅能挣出一套房的首付。
爱护女儿的家长更喜欢安城本地的青年,不用多么才俊,只要人品过得去就凭着祖上积攒的家底活得潇洒。
各种资源就是现成的,不用打拼辛苦就能过上他拼劲全力也未必能达到的好生活,为什么要跟着他辛苦呢。
很多人的起点就足够让他拼搏半辈子,他绝对不是个合格的女婿人选。
秦简知道,所以许多事他想都不敢想。
比如……乔乔。
爱情对一穷二白的小子来说太过奢侈,即使偶然抓住了一刻,最终也得放手。
徒增伤感还不如从源头掐断。
可是……她说她的父母已经去世了。
纵然心疼,可是秦简心底最深处竟窃喜起来。
从心底涌出来那股卑劣的喜悦,他可以瞒过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除了他自己。
他在欢喜,纵然卑劣,却是在实实在在的欢喜。
因为他隐约察预想的障碍都不存在,只要乔乔同意他就能得到她。
乔乔显然喜欢他的脸,这张他总觉得累赘的脸。
秦简的心不合时宜地欢腾起来,他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把上午准备的教案从背包里拿出来。
不一会儿乔乔已经蹦蹦跳跳的下来了,手里还端了一盘樱桃,她笑得灿烂半点看不出曾经哭过。
秦简吃了一颗樱桃,撑着额头看着正在纸上认真验算的女孩,唇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乔乔还小,又正是高三最关键的时候,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搅乱她的心思,先把人送进安大再说。
温暖的房间里,男孩女孩围坐在茶几旁,身体贴在暖呼呼的地砖上,是冬天里最惬意的享受。女孩不时蹙眉,在草稿上写写画画。坐在她对面的男孩手中也拿了本书,
不知什么时候起,太阳又隐没在云层中,雪飘飘悠悠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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