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男人失意的时候,似乎都喜欢从得意忘形开始。正经如曲炜都逃不出这个定律,可见,发明这句话的人是何其伟大,是何等睿智。
“伍小柒,我不是开玩笑。”曲炜从环胸的动作中解放出一只手,这只手跟它主人一样,略现颓败之势,五根粗壮的手指比一只八爪鱼更显卖力的吸附在脸上,不费吹灰之力就遮盖了大半张脸。从掌心里溢出的话,晦涩之意彰显无疑:“其实,我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用我前妻的话说,就是一个胆小鬼住进了一副高大的身躯,虚有其表。”
这……这话风听着很不对呀……
我手一抖,半杯水差点抖在了身上,心里止不住的牢骚:本姑娘不过是稍稍心软了一下,你怎么还顺着杆子往上爬?真当姑娘我无事一身轻,有这个闲工夫给你当知心姐姐?
强人所难可不是人民警察干的事。
我不着痕迹的将杯子扶好,收起眉眼下那一丢丢善解人意的笑,严肃又认真的打起精神:“曲炜,别说你我现在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即便没有,我们也不过是泛泛之交的情分,实在不适合谈论过于私密的话。感念你对我多次出手相帮的仗义,我倒是可以给你几句局外人的建议。”
曲炜像一尊雕塑般,怔忡着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
我一边晃动着手里杯子一边继续:“如果你前妻真有伤害过你,不管你能不能够放下,从女人的角度来看,你都应该放下,这才是对你现任妻子最负责的做法。至于闲言碎语,”我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你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这种利弊得失,我不相信你没有考虑过。”
曲炜的身形微微一颤,似是肯定了我的猜测。
“既然是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书上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娶了里子又舍不得面子,曲炜呀曲炜,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我无不惋惜道:“承担是你唯一的出路。我能说的就这些,你要是没别的事……”
“有个事,一直不好意思跟你开口。”
他听了一路事关他自己的话,不论好的坏的,不管真情实绪是怎样,都隐忍着没有发作。倒是现在一听我要走,就反应过度的放下遮在脸上的手,他这个反应,以及他过于凝重的眼神,都令我眉尖深蹙,深感他要说的,不会太简单。
“呃~”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什么事?”问得颤颤巍巍。
“那天晚上跟你做完笔录后……”他也好不到哪去,一开口就把话说得没头没脑,我按捺不住的打断他问:“所长吗?”
“嗯。”他点点头,惴惴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她有个老学长,跟你好像是一个单位,她……她大概是有点好奇,没过两天,就给那个老学长打电话提了你的事。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给你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我……”
“你等等。”我像只遇到危险的刺猬样,全副武装,分秒必争的进入战斗状态:“那个老学长姓什么?”脸色惨淡的问道。
“呃,”曲炜迟疑了一下,好半天才嗫嗫道:“姓莫,听说是个领导。”
你大爷的!
原来这只幺蛾子是你小子捣鼓出来的!
我惨淡的脸瞬间气到寡白,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因愤怒而颤抖着,曲炜脸上掠过一丝不安:“小柒,你没事吧?”
没事?姑娘我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
我咬了咬牙:“曲警官,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曲炜被我咄咄逼人的怒火震得彻底慌乱起来:“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去跟你道歉,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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