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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

庄夫人脸色稍缓:“你是说沈不瑜教个课把炼器堂毁了?”

“是的,全塌了。”

庄夫人眸光一动,“呵,正好借此,挫一下她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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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沈不瑜躲在被子里,与那被傀儡丝捆住的异火绯焰明凰面对面,小凤凰蹦哒着短腿在她面前跳来跳去。

嚣张的异火如今又乖又怂,驯服它的傀儡师在它身上烙上了莫名的图腾,它还想着进那傀儡师体内搅和一番,却发现这傀儡师不是傀儡师,只是顶着傀儡躯的狡猾人类。

沈不瑜将手摁在凤凰身上,低声吩咐:“小点声。”

被子外传来其他人的说话声,纵星阁的长老与林子舟在外对峙,沈家家主端着茶坐在太师椅上。

其中一个长老道:“炼器堂塌毁一事,不得姑息,家主,炼器堂自纵星阁建立以来,向来是纵星阁的重要分堂,如今被毁,阁比延后,传到江湖上,对纵星阁实在不利。”

林子舟淡然道:“炼器堂被毁虽然是瑜儿所为,但在炼器堂中放了可毁天灭地的异火,若非瑜儿出手相救,堂中弟子未必能全身而退。”

沈独行听着几人的话,先不说这炼器堂之事,关是林子舟维护沈不瑜这事,就能让沈家主欣慰许久。沈独行问一旁的宋渭:“可调查清楚了?”

宋渭道:“混元天心火的子火出现在天工炉中,大长老是提前与阁中商量过的,混元天心是炼器堂的阁比试题。至于出现绯焰明凰,确实是我们所有人意料之外。”天下榜十的异火极其难求,谁能想到那么强悍的异火会躲在混元天心子火之中,在小小的炼器堂中隐藏许久。

沈独行道:“此次变故,可有伤亡?”

方才那长老脸色一顿,“仅有几名弟子轻伤。”

宋渭可是看到林姑爷撑起结界护住全堂弟子的场面,把炼器堂变故之事压在沈少主身上本不在理。天灾人祸,谁能预料到这些事,况且若是沈少主不上去应敌,纵星阁的损失可不仅仅是个炼器堂。

阁中人不过互在推卸责任,阁比将至,这炼器堂变故搁谁身上都是脏水。

几人说到此,屋内一阵沉默。林子舟早料到会这样,与其让沈不瑜来应对这样情形,还不如让她装病,等这些人争论出结果再来理论。

沉默之际,外屋的门支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推开门进来,背上捆着一布囊的东西。他没注意到里面屋的情况,自顾自地说道:“少主,这回给您带回来的材料可大发了,我瞧正好可以给鱼一做个好点的腿。还有啊,您昨日所行可传……”出去了……

他话说一半,觉得屋内甚是安静,他目光转向另一边,与众人目光相视,正欲拆布囊的手顿了顿,“……您们,是在讨论那件事?”我的老天,怎么回事,沈家一众强者聚集在少主这,难不成纵星阁要变天?

也不至于啊,不就是传闻吗?以前那么多事也没见这些人这么紧张。

林子舟微眯着眼睛看了眼那男人,后者投来一个问好的笑容,又低着头把布囊收拾了下,转身打算出去。

沈独行出声拦住:“长天。”

长天停住了脚步,转头问:“家主,您找我还有事?”

“你方才说得,瑜儿昨日所为怎么了?”沈独行敏锐地从长天的话中听出端倪。

长天直言道:“就纵星阁那事,我方才从外边回来。江湖上传,说少主不满纵星阁,毁了炼器堂小惩示威。”

长天没注意到屋内人脸色渐黑,继续道:“哦还有,说少主行为不检,毁了炼器堂是小事,外面传得可玄乎了,还说少主谋划着对纵星阁下手,还……”

宋渭打断道:“胡言乱语!”

长天一愣,抖了抖身上布囊,才发现屋内众人都面色凝重。后知后觉的,他看向靠墙站着的林子舟,挪着小步快走到林子舟身边,拉下帽檐,整个人缩在林子舟的旁边。

林子舟本想置身事外等个结果,长天这番动作把众人目光带到他身上。长天悄声道:“姑爷,借我躲躲。”

另一边的沈独行听到长天这么说,目光不如早先淡然,他问:“外面何时传起的?”

长天从林子舟身后露了个头,低声道:“应该是早上。”

宋渭先站了出来,道:“昨日事情发生后,纵星阁很快就封锁了消息,如今坊间消息模棱两可,也许是在护阁结界开启前传出去的。”

一直没说话的大长老突然道:“家主,也许这不是件坏事。”

沈独行问:“如何讲?”

大长老沉声道:“假若现在外面的消息仅是传出炼器堂塌毁乃少主所为,先不论是谁走漏了风声。我们也许可借机行动。”

宋渭看了眼大长老,“您是打算……”

大长老道:“傀儡道属三千大道中冷门的道途。沈家纵星阁虽不比名门,但也是广纳天下傀儡修士的地方。傀儡炼器的手法不受其他炼器流派的支持,如今异火绯焰明凰出现在纵星阁内,极有可能已经被少主收服,不如借此,将纵星阁的名声传扬出去。”

沈独行思索一二,道:“你是想借此,公布异火绯焰明凰的消息,天下第六的异火,定然惹人眼目。”

宋渭道:“属下觉得大长老所言极是,其一正好扬名纵星阁,其二也可借此为少主博一番美名。”

躲在林子舟身后的长天松了口气,听到其他人开始讨论对策,他才站直了身子靠在墙上,他侧眼瞄了下林子舟,后者眼中深邃,让他不觉打了个寒颤。

再仔细看时,那片刻的寒意消失不见,长天心中好奇,故意问道:“姑爷,你怎么看?”

林子舟微微偏头,身穿黑袍的男子仅仅露出苍白下颚,整个人像是缩在那宽大的黑袍之中,不见面容。林子舟从只言片语中判断得知,此人名叫长天,是秋水长天居的另一侍从,也是个傀儡师。

“不怎么看。”

长天闻言,帽檐之下的眼珠子转了转,他凑近林子舟,悄声道:“姑爷,少主动手毁炼器堂一事,不是纵星阁穿出去的。”

林子舟微微侧目,只听长天继续道:“这沈家有谁对这种事最在意,还不是那后院庄夫人?”

长天压着声音把自己如何听来这个消息前因后果交代了。林子舟一边听着沈独行几人的决策,另一边听着长天喋喋不休的话。

这人怎么这么能说?

秋水长天居说到底就两名侍从,秋水稳重办事利落,而这位经常外出的长天,却是个油嘴滑舌的性子。

“你既然知道这些,刚才怎么不明说?”林子舟突然问。

长天耸肩,摆手道:“说出来了,还有甚么意思。姑爷,人总要给自己留点底气,就比如这个消息,我换个人把消息传给宋渭,定然能收到不菲的嘉赏。”

林子舟轻笑一声,“那你把消息给我,是想在我这博什么好处?”

长天嘿嘿一笑,完全没有心事被看透的惶然,他将目的道出:“这不,昨日做了点对不住少主的事儿,她要是动手教训我了,还劳烦姑爷救我一命。”

救不救还得看林子舟心情。沈独行与宋渭几人商量许久,林子舟得了空隙走进里屋,沈小姑娘闻声从被中露了半只眼出来,见来者是林子舟,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问:“结束了?”

林子舟道:“还没。”

沈不瑜恹恹地躺了回去,把掀开的被子拉了回来,丧气道:“怎还没完,商讨要事换个地方也行,非得挤在我这小地方。”

林子舟走近,看了眼沈不瑜的原身,才移开目光道:“大概也是这几日,绯焰明凰既然是你亲自烙下的图腾,待你回原身后,它自然会随你原身走。你是打算怎么告诉你父亲?”

沈不瑜道:“事成就明说呗。”

林子舟坐在床边,面色平静道:“江湖上有你流言,说你看不惯纵星阁,所以一把火烧了它。”

“哟,我真厉害。”沈不瑜笑道。

“纵星阁阁比将至,我方才听了一些,你父亲并不打算延后阁比。但炼器堂被毁一事放着不去追究他人责任,宋渭没办法同阁内弟子交代。”林子舟看着小姑娘,继续道:“所以,正好你流言四起,他们打算借你东风把一切顺水推舟安到绯焰明凰身上,但此前提,是你真的收服了绯焰明凰。”

沈不瑜听出来大概,“所以他们现在就等我醒了,然后借我的事,把纵星阁得了异火榜榜六之事宣扬出去?”

“差不多。”

沈不瑜饶有兴致道:“那有意思,一会我就装醒了,出去跟他们说说便是。”她说完正欲动身,却被林子舟按下躺着。

林子舟道:“既然有人借炼器堂一事大做文章给你泼脏水,不若再耗上一些时间,让某些人露出马脚。”

沈不瑜心想着,果然是只老狐狸。

“还有件事。”

沈不瑜疑惑地看向他。

林子舟平淡地说:“方才见到你那侍从长天,挺有意思的。”林子舟得了长天的讨好,自然也不会把长天卖得彻底,他委婉提醒了沈不瑜,言至于此,再多说就明显了。

他起身离开,徒留沈不瑜一脸青色地看着他身影。

沈不瑜蹙眉心想,这断袖老狐狸什么意思?刚见上面就觉得有意思,难不成他好长天这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林子舟:?

长天:????

第 40 章

秋水长天居直到日落,才真正歇息下来。

沈独行走得晚,林子舟送他出院子。走到静谧之处,沈独行才道:“瑜儿一人是做不到降服榜十异火这种大事,刚才大长老没明说,但其实也是看得清楚。”

林子舟微眯着眼,“父亲如何看?”

沈独行没注意到林子舟的神情,他继续道:“大长老跟宋渭是真心为纵星阁着想,你之办法,是你妖修族内秘法,我们也不会强求。作为纵星阁的阁主,我要谢你为我阁谋了一大依仗,作为瑜儿的父亲,我要谢你多为她着想。”

林子舟闻言,眉眼微松,“子舟既然与瑜儿成亲,她的事,我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那便好。”

目送沈独行离去后,林子舟独自一人回到了院里。沈独行将沈不瑜降服异火归根于他族内秘法。这确实解释得通,常人一般不会想到他是傀儡躯的身份。

帮助沈不瑜降服异火,其一少不了两人神魂上的契约,其二还是因为傀儡躯承了他此先大半修为的缘故。

“所以说,纵星阁是打算借阁比把绯焰明凰被我降服的事情说出去?”沈不瑜坐在桌子上,秋水和长天站在一旁。

陈三思因沈不瑜装病的缘故被请来秋水长天居候着,看到这活蹦乱跳的表姐以及她头顶上窝着的异火绯焰明凰,深觉炼器堂毁得不冤,“早些时候是这么打算的,还是得看姐姐是否真的收服了异火。但如今看来,已是定局。”

林子舟推开门时,沈不瑜恰好抬头看他,他问:“怎么了?”

“你说要等人露出马脚?”沈不瑜问。

一旁的长天听到此,应道:“这个我知道!”

沈不瑜微微侧目,“我还未找你算账,我听秋水说,你前几日就回来了,这段时间跑哪去?”

长天将兜帽往后一拉,露出一天真稚嫩的脸,“这不去纵星阁溜达了一圈,再去城南喝了个小酒。”

“少主,这江湖上的事,大大小小我们都听腻了,这回您可威风了,一把火烧了炼器堂,我当时听了差点笑岔气。”

秋水迎面给了长天一闷锤,后道:“你能不能有点长进?”

林子舟伸手把沈不瑜头上的小凤凰捏了起来,在手中掂量一二,才松手放下。小凤凰滚了圈,晕乎乎地坐起来,后知后觉喷了个小火圈,又被沈不瑜一手抓住。

林子舟道:“等你原身恢复,再将此事宣扬,在此之前,我们可多做些准备。”

沈不瑜道:“你打算做甚?林子舟,我发现你阴谋诡计特别多。”

“是。”林子舟笑笑:“所以你这个活靶子不如好好站着,反正这冷箭打你身上不痛不痒。”

沈不瑜气笑,手里抓着的小凤凰被勒得吐了好几个烟圈。

陈三思看到两人斗嘴的样儿,捂住嘴笑道:“那大概不需多久了,我方才把过脉,姐姐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也约莫这两天。”

沈不瑜觉得两天实在太久。隔日天明,她一大早起来时,发现绯焰明凰这个小东西在她原身上做了个窝,不知从哪叼来手绢团成一团,安放在原身颈侧,而它舒舒服服地窝在上面。

她仔细打量了下这只坏东西,背面火羽之下,隐约可见沈家图腾。这好歹也是名闻天下的榜六异火,怎么像只没长大的雏鸡,丑得要死。

沈不瑜心想,林子舟该不会骗人吧?这小鸡崽其实是普通异火硬说是榜十,这么弱,一点也不威风。

小凤凰还打着呼噜,尖嘴里一顿一顿冒出小火圈,它换了个姿势扭了扭屁股,睡得更欢了。

沈不瑜嫌弃地摇了摇头,穿上衣服跳下床,慢悠悠往外走。未及门前,就听到外面隐约的对话声,她走近贴在门上,透过木门听到外面破空的挥动声。

林子舟在练剑?

她轻轻一跳,正欲把门开了,发现体内灵力一场空,前天的放肆挥霍仿佛是一场梦。她一跳不过高了丁点,离门栓差了不止一点。

这门原来有这么高吗?!

沈不瑜茫然地抬起头,打量了下门栓的距离,最后认命地走到一边把红木圆椅推了过来。门是往里开的,沈不瑜开了半扇门,还得重新爬下来挪开椅子才能出去。

院里日光明媚,林子舟负手背对着门,前方站着秋水和长天二人,正规规矩矩蹲着马步。

沈不瑜一顿,不是吧?林子舟这么快就对长天下手了?以武近身,林子舟的心思真可怕。

开门的动作不小,林子舟回头时,小姑娘背靠着门扉看着这边在发呆。等她意识到林子舟目光时,才问:“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在做甚?”

长天蹲得满头大汗,见到沈不瑜仿佛见到了希望,“哎少主,膳房那边给您准备了药膳,我这就帮您去拿。”说完直起了身,正欲离开。

又被林子舟喝止:“站住。”

长天委屈巴巴地继续蹲,目光带泪看着不远处的沈不瑜。

沈不瑜本还想着哪来的药膳,又看到长天这撒谎不成反被教训的模样。她幸灾乐祸地走了过来,好奇问:“他们这是做甚?做错事了你罚他们?”

“不是。”林子舟目光未转,“今早我在晨练时,与长天对了几手,他身法体魄略差,便央求我带他修炼,恰好秋水也过来了,我便让他们两个一起。”

沈不瑜轻笑一声,合着长天这滑头还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没事不离林子舟远点,还凑上去受虐,岂不是给林子舟找了机会下手。

“长天,这可是你自己求的事,爱莫能助。”沈不瑜脸上带笑摆了摆手,到一旁的台阶坐下,撑着下巴看着日光底下半蹲着的两人。

秋水还能坚持,长天早就面色通红冷汗直流,他求助的眼神无人回应,只好咬咬牙继续坚持。

沈不瑜心中早有猜测,莫名就很在意林子舟对长天的举动。这一个是她的瞒天过海的假夫君,另一个是她朝夕相处的侍从。这两人若放在其他地方,压根是不会走到一起的性子,怎么林子舟就看对眼了?

长天身上有什么好?莫非这油嘴滑舌胆小慎行的样子正好是林子舟的心头好?

沈不瑜眼珠子转了转,侧目打量了下林子舟,此人眉目清秀,除了底子里装着个老狐狸的魂,倒也是个衣袂翩翩的少年人。如果说长天看上林子舟,可以说是因貌失足,那这林子舟看上长天,岂不是老牛吃嫩草?

越想越觉得夸张,沈不瑜心觉不懂男人看男人的眼光,但想着林子舟就越觉得不是滋味。

林子舟微微侧目时,发现小姑娘坐在那,满脸纠结地看着长天,仿佛长天身上有什么让她难以理解的事。林子舟突然想,昨日他委婉地提了提长天的事,难道小姑娘还没想起来是什么事?

林子舟无奈笑了笑,决定帮她一把,于是喊道:“秋水可以休息了,长天你过来。”

长天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区别对待,他懵着脸同手同脚地走到林子舟前面。

林子舟问:“你看见你家少主了吗?”

长天偏了下头,看见不远处的沈不瑜托着下巴满脸复杂地看着他,瞬间毛骨悚然,僵硬着身子回过头,“她她这是怎么了?我不就瞒着她做了个庄赢了点小钱吗?”

林子舟挑眉,这小子交代这么快?“你觉得她知道了吗?”

长天低声下气:“姑爷,哥,救救我,她这表情不大对,我感觉我狗命不保。”长天心想着他到底是怎么倒霉了,这次回来后总感觉四周氛围怪怪的,好不容易干了回老本,就被这阴测测的眼神盯着,难不成他以前阁比坐庄的事儿被少主发现了?

他偷偷往旁边一瞄,发现沈不瑜的眼神更深了几分,目光就死死放在他身上。

完了完了完了。

坐在旁边的沈不瑜内心十分复杂,她自林子舟把长天叫过去那刻,心中的想法就彻底定下了,果然林子舟对长天是有那个感觉的,以武近身不说,还下课开小灶。

长天悄咪咪回头被沈不瑜抓了个正着,眼看着两人交头接耳举止“亲密”,沈不瑜深感自家养大的鸡就这么被林子舟这黄鼠狼叼走。

长天怕极了,这少主的脸色怎么越变越黑,不就是贪点小钱,做了个小庄吗?

林子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要我怎么帮你?”

长天又回头看了眼,瞬间眼神发蒙,救不了回来了,哪怕医仙在世也救不回他这条狗命。

“哥,听说夫妻连心……”长天吞了口水,求饶道:“我知道修道人贪恋钱财不对,您能手下留情,别跟少主一起下手,我怕我这身子骨受不住……”

长天说得惨兮兮的,最后鼓足了勇气,给了林子舟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目光,挪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沈不瑜的面前。

台阶上的沈不瑜还在打量着林子舟,乍一看见视死如归的长天向她走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沈不瑜:我不答应。

今天查代码bug查太认真了,突然想起我还没更新赶紧爬上来放个存稿箱。

这周上了个更新榜,周末也许能多写点=w=~

谢谢阅读,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1 章

沈不瑜被长天这一跪惊得脑子一片空白。

长天视死如归一跪,看向她的眼里都饱含着一种即将就义的无畏感。沈不瑜心底一慌,不才一早上的事吗,难不成真的被林子舟迷昏了眼。

两人面对面等着对方说话,长天竟然从他家少主脸上看到了失措神色,果然,先发制人是对的,哪怕心狠的少主也会因下属诚心认错而动容。

沈不瑜等着长天解释,可这人一跪下来什么话也不说就顶着可怜兮兮的脸,眼边还依稀可见两滴泪珠。

主仆两人过了片刻沉默,长天先挨不住:“少主,您听我说。”

沈不瑜心想,往日看你跟孤鹜卿卿我我的,不就是断袖吗?我又不会要你命,紧张什么?

“你说吧。”

长天深吸一口气:“您能饶我一命吗,我知道我此次交代,可能小命不保,可是我也算是陪在您身边十几年的人了,虽有小错但错不至死。”

不就谈个情说个爱吗,我这么不善解人意?沈不瑜没想明白,怎么就要他命了?“没事的,你直说无妨。”

长天回头看了眼林子舟,确定林姑爷不会上前来帮上一手,“我前日在论武台做了庄,把您上课的事儿做了幌子,小赚了一笔……”

沈不瑜:“?”

长天:“上次阁比,您在赛前跟秋水推算谁能爬上榜首的事,我听了墙角就去支了个摊儿……”

“还有,您还参加阁比的时候,我也就把您抽签的顺序的消息往外抖了点……”

……

沈不瑜从一开始以为这长天是来给她坦明跟林子舟的破事,但越听这事情越往前翻旧账。沈不瑜从心中忐忑到面无表情到脸色变黑,原来困扰她多年的事儿全是长天这个眼睛长钱里的人出卖的。

她还深觉奇怪,怎么最近的阁比每逢比试时台下弟子关注的不是谁的技法巧妙,而是谁输谁赢。她前几次上场的时候,每逢抽签抽到的对手不是弃权就是大病一场,搞得她自己还纳闷是不是时运不佳。

原来这背后都是长天在搞鬼。沈不瑜面色不善地看着长天:“所以你要跟我坦白的是这事?”

“是……是啊。”长天恍惚,他怎么觉得,他家少主语气不大对。

林子舟抱臂站在一旁,闻言轻笑,原来如此。他听到沈不瑜如此问:“赚了多少?”

长天一愣,支支吾吾道:“几百万灵石吧……”声音越来越小。

沈不瑜道:“几百万是吧?秋水,等纵星阁那边将炼器堂的损失公布的时候,让长天做回善人,捐个百万灵石,就说是心系昔日师门,助炼器堂早日重建。”

秋水微微躬身:“是。”

长天瞪大了眼睛:“秋水!那都是我的辛苦钱!”

沈不瑜瞥了他一眼:“辛苦钱是吗?期间你偷听来的事,搞的鬼,以我名字所行的龌蹉事不如一同算了,你那几百万灵石该陪我多少才过得去?”

长天颤颤道:“辛苦钱再努力努力也还能赚,这为师门献一份心的机会可不多,过几日我就去找宋大人......”

沈不瑜脸色不见喜怒:“是吧,辛苦钱也能再赚,我又没绝了你去论武台支摊的事,不过你要是再敢拿我的事作妖,保不齐你私藏的灵石就变成了论武台前的石柱子。”

长天心如刀割,又不敢忤逆,只好垂着头丧气地应是。他听到秋水低低的笑声,余光又瞥到自家傀儡跟落霞妹妹站在屋檐上,呆呆愣愣地看着这边。

沈不瑜气归一时气,安排了事也就散了。她还以为长天此番动作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她连日后要怎么跟林子舟别开距离的事都想好了,结果没提那事,直接袒露了往日干的私事。

沈不瑜气极反笑了几声,与其心里纠结还不如直接问问,她看向一旁围观许久的林子舟:“你昨日跟我委婉提了长天的事,今日又把他叫到这晨练,子舟,你意欲何为?”

长天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林子舟,说好救我一场,原来是你偷偷卖我。

林子舟轻咳了一声:“不做什么。”

沈不瑜余光瞥了一眼长天,问:“长天,你可是喜欢男子?”

长天方从被自家姑爷背叛的悲伤走出,又听到少主这破天荒的一句话,顿时惊得挺直了背,“少主这可不能乱说,我喜欢的是落霞妹妹那样的女娃。”

他说完听见了沈不瑜平淡的回应,这才发现了有什么不对,想起少主偶尔瞥着姑爷的目光,他才知道了自己撞刀口上被误会了。

他怎么会对姑爷有非分之想??

真的冤!他还平白把自己老底给交了。

林子舟总算听出来这场乌龙,他看着小姑娘阴暗不明的脸色,想起今早针芒在背,才知道小姑娘原来在意的是另一回事。

长天费劲口舌给沈不瑜解释,将自己的情史从头扒到尾,连十几年前情窦初开是哪个姑娘都抖出来,生怕沈不瑜真的误会他是个断袖,对姑爷有非分之想。

沈不瑜本来就觉得断袖不是什么事,而且长天若不是断袖,她还得费点心思别让他遭了林子舟的毒手。她本就是问问,却越听越震惊,不听不知道原来长天还是这么一个有经历的男人。

长天说到口都干了:“天地明鉴,少主你要信我。”

他的手都扯上沈不瑜的衣摆了,沈不瑜人小没站稳,这一扯将她往前带了带。沈不瑜忙道:“我信还不成吗?”

长天这才松开了手。

沈不瑜头疼,挥了挥手让秋水把长天带了下去。长天边走还边喊着,重复的话让沈不瑜听得脑壳疼。等到人被秋水拖出了院子,她才得了清净。

沈不瑜叹气道:“看见没,长天这人脑子一根筋,你那心思他猜不到,也莫要对他下手了。”

林子舟微眯着眼:“对他下手?”

沈不瑜淡然道:“不是么?我瞧你挺喜欢他的。你也别担心了,路边野草还多着呐,别只顾着自家院子里。”外头也不是没有断袖,林子舟要是真把长天带上了,估计自己这小院就再无安宁日了。

林子舟目光带着笑意,反问道:“我喜欢他?”

“你不是个断袖吗?”沈不瑜疑惑道:“这几日你对他关注甚多,我以为你喜欢这种性子的。”

“我若是多关注其他人,那于你眼里岂不是也喜欢其他人?”

沈不瑜纳闷:“不是啊,你喜欢男人,这些日子你感兴趣的也只有长天了。前阵子老徐在时,也没见你在意他。”

“你是从哪里看出我是个断袖的?”林子舟问。

沈不瑜喃喃道:“不是吗?我成亲前你还存着心思翻了世家公子的画像。”

林子舟解释道:“你的屋里除了送来男子的画像,莫非还会送女子的画像?看画像不过是一时好奇,并无其他心思。”

沈不瑜不敢相信:“那你昨日提我说,长天挺有意思的,这不是暗示你喜欢他吗?”

林子舟被气笑:“他有事瞒着你,又不敢明说,怕你知道还过来求我护他一二。我提他一句,不过是让你多留点心。”

还是自己误会了?沈不瑜脸色窘迫,“那你不是个断袖?”

“不是。”

“你为甚那么会勾姑娘的手,还会编辫子讨人喜欢。先前你又说你没跟其他姑娘好,我以为你的意思是跟别的男人好。”沈不瑜微低着头,心想这回丢脸丢到家了。

林子舟看着小姑娘越垂越低的头,失笑道:“我就不能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你修为不低,可这心思就跟小姑娘似的,尽多想些奇怪的事。”

谁想奇怪的事了?还不是你做的事太容易引人误会。沈不瑜站起身怒瞪了林子舟一眼,却看见林子舟脸上狡黠的笑。

老狐狸!

沈不瑜咬牙切齿,怎么对上林子舟,她总是被他捉弄。她招的这是什么狗屁孤魂,分明就是来找她麻烦的冤家。沈不瑜心底又给林子舟划上几笔,为人狡诈,处处留情。

林子舟心笑,正欲多说两句逗逗沈不瑜。忽然,耳边破空一声,黑光而过,远处袭来的箭矢穿过两人之间,擦着沈不瑜肩胛而过。

沈不瑜体内无灵慢了一息,箭矢仅擦破了外衣,她凛然回头望向来处,远处阁楼顶上一个黑影掠过,未等到她出声指明。身边的林子舟身法微动,不过瞬息功夫,足尖轻点屋角,骤然跃向远处。

屋檐上的孤鹜落霞两个傀儡跃下,一左一右护在沈不瑜身边。长天推开院门进来,目光循去林子舟消失的方向,身后的秋水见状,盈盈几步,转身跟去。

长天向前来,看到沈不瑜左臂衣物裂开,着急问:“少主,有没受伤?”

沈不瑜摇了摇头,目光阴沉,“领人封府,未得命令,谁也不许踏出沈家一步。”

长天应是,抬头就看见沈不瑜身后的房门打开,身穿白色里衣的女子披了暗紫外袍,面色苍白,眼神冷寂盯着远处的天空。

如刀尖血刃,冷锋渗人。

第 42 章

长天这两天看惯了少主可爱又小巧的模样,乍一看见真正的少主从门后走出,那冷漠又凛冽的模样让他一下子想起来以往被支配的恐惧。

沈不瑜伸手把懵懵懂懂的小傀儡从地上捞起,余光看了长天一眼。

长天被这渗人的目光一看,不敢逗留,转身就往外走。

沈不瑜抬手见细白掌心,手中傀儡线轻轻飘浮,身周虚空裂开,鱼三微微睁眼,抬步走出了幽暗的虚空。

她方踏足地面,足尖轻点,跃身消失在天际。

屋角错落,身影渐渐。屋檐上咔嗒几声,放箭的黑衣人脚步迅然,眼看着就要跃过沈家边界,耳后突袭来一道冰冷剑气,擦破眼角,寒意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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