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不过那个时候不为压岁，为白首。
29、伤疤
受的眼角有一道疤。
小指甲盖长短，细细浅浅的勾在眼角，平常睁着眼睛时被藏进微微挑起的眼尾中，闭上眼睛时才能看到那一小道沟。
拜完年后，受找借口跑出门，和从老家回来的攻在他家看一场无聊又温馨的电影。
攻摸上受的眼角：“怎么受伤的？”
受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眨巴眼睛：“放鞭炮。”
他说，自己小时候回老家过年，穿着新衣服新鞋跑出去，和玩伴在门口追逐打闹放鞭炮。
玩闹中一小片发烫的鞭炮碎片擦过眼睛，就留下了疤。
不是特别严重的伤，但当时眼角灼热的感觉一直挥散不去，留下心理阴影的受就再也没有放过鞭炮。
见攻一直在看那道疤，受有点害羞，赶紧转移话题问他小时候喜不喜欢放鞭炮。
攻在记忆中仔细搜索，片刻后摇头说没有放过。
受立马勾勒出一个可怜巴巴，偷偷透过窗户看别人家小孩的模样。
攻对他的猜测不置可否，只是问他能不能向自己演示一下鞭炮怎么放。
“嗯……”受从口袋掏出一块奶糖，假设它是鞭炮。
又拿来攻的车钥匙当成打火机，装模作样地在奶糖一端蹭了蹭：“点着啦！”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跑得远远的。
受把奶糖往桌上一扔，煞有其事地拉着攻从客厅跑到卧室，扒着墙偷偷探出头看那颗根本不会炸开的无辜奶糖。
攻的整个身子都覆在男孩子身上，喉咙里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声。
“不要笑！”受后知后觉地脸红，还要强撑着解释：“这一步很重要的！当时我就是因为没有及时躲，感觉到眼角一烫……”
眼角一烫。
攻干燥发热的嘴唇贴上他的眼角。
低沉的声音驱散受小时候的阴影。
攻：“眼角一烫，是我在吻你。”
那颗被赋予演绎鞭炮使命的奶糖最终还是融化在了受的嘴里。
攻在厨房烧水。
受悄悄给家里群发微信。
受：爸！！！妈！！！以后不准跟别人说我眼角的疤怎么来的！！！
爸爸：？哪个疤？
妈妈：小时候非要骑猪，从猪背上摔下来磕到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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