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我至今所有的冲动都因此而起。提前买好想给你用的生活用品是，没忍住说喜欢也是。”攻捂住受的眼睛，将他半搂进怀里：“本来没有打算这么快告诉你。可能会对你造成困扰……”
高三的课程很繁重，受的书包里有多沉，他帮忙拿过自己也知道。如果攻对受的感情喜欢有八分，那剩下两分即是由喜欢滋生的一种如同家长的心情。
如果因为自己不合时宜的冲动告白而扰乱受的学习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攻退开一步：“我松开手之后，你可以选择忘掉刚刚的话。”
回去的路上，受一直在偷瞄攻。
但攻神色如常，仿佛刚刚细剖自己暗恋心路历程的不是自己一样。
两个人刚到家，受就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说他们带回来了特产，让受回家吃。
这让攻也隐隐松了口气，毕竟摊牌后再呆在一起，他怕受觉得不自然。
受收拾好书包，攻送他下楼。
电梯上突然被贴上了维修通知，工人在做年末的例行检查。
攻受对视一眼，无奈地走向了楼梯。
黑暗的楼梯间，两个人沉默地往下走，到六楼时，受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累了？”攻察觉他的动作，停下来等他，顺手掏出一根烟叼进嘴里。
攻已经很久没碰过烟了，但是今天超出预计的事情发展让他也难得心乱。
“记忆是最无法控制的事情之一，我不能选择自己忘记或者记住什么。”受站在比他高半层的楼梯转弯处，连珠炮般地说出一长串话：“你刚刚说让我忘掉是不可行的，假装忘记也不行！既然我忘不掉，那么出于平等原则，现在我说的，你也一定要记住。”
他脚步轻快，由楼梯上跑下来，强行壁咚了比他高出一个头的攻。
受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指，把愣住的攻嘴里那根烟拿了下来。
声控灯缓缓变暗。
“那部电影，你一定要等我和你一起看。”
在黑暗前一秒，攻看到小孩子的眼睛黑白分明，天真害羞倔强混成一种纯粹的亮黑色。
“你要好好地等我长大。”
17、合约
新的一周，新的作业。
高三生活里，除了写不完的练习册就是写不完的卷子。
这种生活虽然枯燥，但是受也从中学到了苦中作乐——拿到新的卷子，最爽的事情是什么？
受深吸一口气，下笔唰唰唰在厚厚一叠卷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满意地端详桌上自己的杰作，受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我亲笔签名的卷子
与此同时，攻把手里的文件处理完，本想摘下眼镜，又想起某个小朋友曾说过自己戴着好看……
那就戴着吧。
攻拿起手机刷新朋友圈，第一眼就看到了受发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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