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把大衣的帽子摘下来，摸摸自己被冷风吹得红红的鼻尖：“我跟妈妈说今天要去幼儿……
去同学家里学习英语，也不知道说谎鼻子会不会变长。”
攻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逗他：“匹诺曹说谎鼻子才会变长，你是小企鹅所以没关系。”
受揉揉自己的脸：“你说真的哦。”
“不骗你，把包给我。”攻托起受看起来有十斤重的书包：“我帮你拿。”
两个人路过第一次见面时的垃圾桶、路过第二次见面受摔倒的地方，路过第三次见面受吃鸡排的地方，终于到了学校。
由于是周末，学校门口的烤鱼店人并不多，攻和受面对面坐在了一个小包间。
刚落座，受脱下大衣摘下围巾，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英文练习册，用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当受脱下厚重的大衣只穿着毛衣时，攻意外发现他并不圆乎乎——或许还是有点肉，但是腰很细。
受的毛衣有点短，抬高胳膊时就会露出白白软软的一截腰。
攻把目光从他的腰上移开：“拍照做什么？”
受故作深沉：“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爱是怀疑。我爸妈特别爱我。”
其实是受有过周末偷跑去网吧的事情，爸爸和妈妈才对他十分不信任，怀疑他今天又不学习去打游戏。
冒着热气的鱼被端上桌，攻吃了没几口就停下筷子，专心看受扒拉着吃鱼。
受的吃相很像小孩子，把食物塞满满一大口，脸颊撑得圆圆的，再满足地一口咽下。拿起一旁的冰可乐咕嘟咕嘟喝掉大半杯，受摸摸自己的肚子，又按亮了手机。
攻目睹了一只小胖企鹅由欢天喜地吃鱼到惊慌失措擦嘴的全过程。
受蔫蔫地靠着墙：“我妈要我拍和同学的合照发到群里……”
巨大的打击之下，受又从锅里捞出了两块豆腐，担惊受怕地吃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受视死如归地点开看，可怜巴巴地问攻：“你觉得烤鱼店老板的儿子适合假扮我同学吗？”
烤鱼店老板的儿子今年三岁。
攻配合他：“你也就和他差两岁。”
受发现自己忘记了另一个选择，他推开椅子走过去，热切地逼近，一眨不眨地看着攻：“你今年几岁？”
“二十三。”攻扶好他的腰，防止他跌倒。
受嘻嘻笑着，伸手把他梳上去的刘海拨下来，自言自语：“这样就二十一啦。”
但攻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还是和受圆圆的少年不是同一个年龄层。
受把自己长长的红围巾拽过来，给攻围了一半：“这样十九！”
他坐好向后靠，背贴着攻的胸膛，指挥着攻把大半张脸藏在自己后面：“我要拍啦我要拍啦！”
屏幕上的两个人紧紧挨着，受的头发就在攻唇边，攻的手扶在受腰上。
攻恍惚间觉得自己的年龄急速下降，心脏也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噗通噗通地急速跳动。
受挑了张图发给妈妈，才发现自己和攻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
他不好意思地调整好坐姿，悄悄看攻：“你笑什么？”
攻低头笑，嘴角蹭过受给他围上的红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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