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换了衣服，莫桑就昏昏沉沉地坐在了沙发上。
简榆还没有回来，莫桑拿了手机本能地要给他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的电话。
五年的光阴，有些习惯却再也改不了了。
莫桑冷得直哆嗦，模模糊糊地阖着双眼，高烧不退，无奈只能抱着膝盖，蜷在沙发上。
简榆打开门就看到她窝在沙发里瑟瑟发抖的模样。他眉头一拧，话音里多出了几分斥责的味道：“莫桑，你就不会去楼上卧室里躺着吗？”
简榆刚到北京没多久，又不太熟悉周围的环境，所以找药店免不了花了些时间，谁知莫桑居然只穿了一件衬衫就窝在沙发上。自己要是再晚点回来，估计可以直接把她送去医院了。
“嗯……”莫桑轻轻地应了一声，喉咙哑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兀自往房间里走，可是头脑昏沉，她直接就撞在了茶几的转角上。
“没事吧？”简榆赶忙走来，甚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他一把扶住莫桑，可是她却张开了双臂死死地抱着他。
“我……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话音几不可闻，莫桑说着鼻子就酸了。
以前，她身边有简榆，有林阔，有周小舟。后来，她孤身离开林城去上海，因为水土不服，在公寓里躺了两天。
那时候，她什么都没有了，再也没有人关心她，再也没有人嘘寒问暖。她甚至以为，自己会死在公寓里，无人知晓。
“我在这里。”简榆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她尚且还在滴水的头发，“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嗯。”莫桑应了一声像是脆弱到了极点。简榆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会勾起她年少时候的回忆。
“莫桑，你还是一点都没变。”简榆将她抱进卧室里。
如果说这间公寓的客厅和大学时代林城那间很像的话，那么卧室就更如出一辙了。莫桑注意到，唯一的不同是，床头的地方摆放着她的一张照片。
那个纯白青涩的穿着白色衬衫的小女孩，如今却早已经不复存在。
3
莫桑这一睡，再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十点。
昨天还在员工面前立下威严，警告他们“骄兵必败”的莫大律师光荣地迟到了。她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起来，火急火燎地往外跑。
一出房门，就看到简榆坐在餐桌前，牛奶搭配三明治，摆放得整整齐齐。在国外待了几年，简榆显然已经习惯了西式的生活方式。
“吃早餐。”他优雅从容，余光扫过还在为衬衫纽扣苦恼的莫桑。可是，在看到简榆的这个瞬间，莫桑却淡定不了了。她以为他已经去上班了，才敢连衬衣的扣子都没扣好就跑出来，谁知简榆竟然一大早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享用早餐？
“来不及了，我迟到了。”为了防止自己继续丢人，她觉得还是赶紧跑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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