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爸哽咽的话语,我轻轻地抱住他安慰道:“老爸,生死有命,你不要太难过了。这么多年以来,我真的很感谢你对我这么好,只是可惜,可惜我以后没有办法孝敬你了。”
我的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落下来,老爸紧紧地回抱住我,一时间整个卧室里只剩下令人难过的哭泣声。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睡觉,我依偎在老爸的怀里看了一夜的电视。只是放的是什么剧,讲的是怎样一个故事,似乎我们都没在意。
陈乔洛是在早上八点给我打的电话,他说:“筠好,我已经在你家外面了,你起床了没有?”
我让陈乔洛进来,老爸领着他去了书房,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
沈阿姨将做好的早饭放到桌上喊我吃,我走过去却见沈阿姨红着一双眼睛。这一夜她虽然回了房间,但我知道她只是想要留给我们父女俩独处的空间,她自己也一夜都没有睡好。
我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掌心一片潮湿。
见我这样,她难过地开口说道:“筠好,这些日子来我真的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了。如今你这样,不光你爸爸伤心,我也很难过。你说你想在剩下来的日子里好好地到处走走,我跟你爸也不想拦着你,可是我希望你知道,不管是我还是你爸爸,我们都是真的爱你。”
“嗯,我都知道。”我哽咽地开口。
这些日子以来,沈阿姨对我的好甚至超过了妈妈。我何其幸运,身边有浓浓的温暖环绕。
陈乔洛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表情显得有些严肃,在见到我的时候才笑了笑。
我们吃完早餐,便由老爸开车送去机场。
一路上似乎是被离别的情绪感染,所有人都不曾开口。看着窗户外不停倒退着的风景,我的心中涌出了淡淡的惆怅。
这一走,我其实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得来,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看一眼这座熟悉的城市。我害怕归来的时候,是陈乔洛带着我冷冰冰的骨灰盒。
我跟陈乔洛的第一站是上海,我们俩就像是普通的情侣一样去了东方明珠、外滩和南京路。陈乔洛在自己的手机上定好我吃药时间的闹钟,到点就会帮我准备好一切。我享受着来自他的关爱,心里却又隐隐地觉得难过。
我们没有提过以后,因为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我开始害怕去想象当我离开这个世界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他整个人都会崩溃。
这样的猜测让我忍不住感到恐惧。
我们一路就这么从七月走到了九月,彼时我们来到了柏林。我的胃在这两个月里已经变得越来越脆弱,有时候吃下去的药转眼就会被吐出来。我记得前两天早上当我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时,我发现那里面映出来的那个人已经不像是我了,她脸色无比苍白,似乎再也看不见生机。
这一刻,我开始真真正正感到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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