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摇曳, 窗外的车流如同洇开的一条条橙色棉线。
南歌趴在窗台上往下看,两个人影走进轿车,很快模糊不见。
肩膀被人圈住, 褚游贴上她后背, 下巴搁上她右侧的肩膀, 说话间他的下巴骨上下震动, “走了?”
南歌一只手搭在他臂弯里, “我爸妈好像和好了。”
“夫妻嘛。”褚游说。
“你要是出轨,我带着孩子们走,我不会因为孩子和你妥协。”南歌侧过脸,微仰起头看他的眼睛, 湿润的鹿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知道了。”褚游的目光从她的脸上, 移到窗外的夜色中,又重复一遍, “知道了。”
这场爱情战争, 其实被驯服的人是他, 不能失去对方的人也是他, 怎么会出轨。
窗外的一小片光映衬得飘雪莹莹闪闪, 身前的女人也在认真地看A市的第一场雪, 耳朵白嫩小小, 两瓣桃粉色的唇蠕动,“褚游,好美”。
“嗯。”下巴蹭了蹭她的额角,夜色与雪色不及她半分颜色。
这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 褚游的手摸到她隆起的腹部,还有他的三个孩子。
“宝贝儿。”
南歌现在听到他说宝贝儿,就觉得没好事,肯定有事求她。能让他低声下气地求的,也只有那件事。
果不其然,那只手从她的肚子上慢慢往上挪,挪到她的软绵绵。
隔着羊绒衫轻揉,那两个人很久没有过了。南歌上个月给他用手帮忙过一次,之后他没吵过她。
“宝贝儿。”褚游又低沉地喊。
南歌冬天都不穿胸衣,而且由于孕激素,熊越来越臌胀,胸衣也小了,一直没买大的。
熊鼻子被他用手心逗弄,南歌浑身发软,故意用很凶的声音说,尾音里带着些颤,“你好重,起开……”
褚游并不理睬,嗓音嘶哑,“我觉得可以试试这个。”
南歌不明白,“哪个?”
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南歌才知道他说的这个是哪个,她才不要!
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呵,“褚游!”窗外的雪都停滞了。
褚游吓得当场立正,像被抓到做坏事的小孩,南歌也是,身上还是软的,要不是被褚游托着,根本站不起来。
是褚太,她下午头疼,去睡了一觉,刚下楼就看到自己儿子在磨南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米青虫上脑。
但褚太和小儿子有隔阂,到底没明说,只是咽下气,“李女士呢?”
“我……我妈妈和我爸爸走了。”南歌心想,刚才幸好不是李女士发现的,要不然褚游面子上不好过,他自尊心强,李女士就喜欢仗着女儿和外孙,碾压他的自尊心。
这晚褚游到底没做什么。
胎儿太大,挤压膀胱,南歌一晚上要起夜好多次。
其他人把妈妈鼓吹得多么多么无私,其实妈妈也不想啊。怀孕就是对女人身体上的一种摧残,如果有选择,妈妈也不愿意,还不是为了肚子里的那块肉,没得选择,没有办法。
床上褚游等了十几分钟还没回来。于是起身去卫生间找她,卫生间也见不到她人,想到她可能去哪儿,笑了一下,开门下楼。
楼下的暖气关了。客厅和厨房的灯都亮着,南歌正坐在餐桌面前吃点心,白天褚太给她带的,太好吃了,半夜还惦记着。
“南歌。”
南歌抬起头,上唇上还蘸着糕点屑,飞快地蠕动嘴巴,在褚游走过来之前,把剩下的半块糕点咽下去。褚游不让她吃太多甜的。
褚游走到她身边,牵起她冰凉的手,“明天就不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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