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结局
萧瑜被亦席的直白噎住了话, 握着她的那只手温暖又有力，萧瑜尝试地动了动, 挣不开来，她仰头看他，企图从他的表情里读出几分玩笑，“你说真的吗？”
“假的。可是我……”
亦席话说了一半故意停住，双目始终落在电梯显示屏上, 看着上面不断变小的数字，吊着萧瑜的胃口。萧瑜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往下说的意思，忍不住问
“可是什么？”
“我从五点半等你等到现在，没吃饭没喝水, 站在那里等了你三个小时，还把你一路抱回来, 不能上去休息一下吗？”
萧瑜惊愕，“你……小区里不是有石板凳可以坐吗？”
“小区门口没有, 最近的石板凳会挡住大门的一部分，我更怕你远远的看到我之后跑了。”
萧瑜没吭声, 低下头看着地板的纹理。他说的没错, 如果当时是她先看见他, 她一定会转身跑了。她没有想到亦席会等她这么久，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沉默一瞬，萧瑜刚想说点什么，电梯叮地一声到了，里面载有四五个人。萧瑜咽下到嘴的话, 同亦席侧到一边，让里面的人先出来，与此同时方才出去的邻居也回来了，三人一道进了电梯。
邻居同她打了声招呼，看她步态正常地走进电梯，有点疑惑：“你的脚好了？”
萧瑜这时才想起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而编造的谎言，没想到这么快穿帮了，更是让她觉得尴尬。她不自在地笑了笑，拖长音调道：“是啊，就是小小的崴到了而已，不怎么痛了。”
“还是要小心点，万一肿起来呢，回去记得拿冰袋敷一下。”diJiuZww。c.O。m。第九。中文。网
亦席赞同地出声：“我也是这么同她说的。”
萧瑜手伸到他的后背，在他腰上轻拧了一下。亦席眉头微挑，拉下她的手力道稍重地捏了捏，带着警告的意味。
邻居闻声把视线投到亦席身上，又从他身上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含笑问道：“这是你男朋友？”
萧瑜看了亦席一眼，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电梯恰好到达楼层，萧瑜退了一步让邻居先走出电梯。邻居边拿出钥匙开锁边调侃她，“现在这么帅这么好的小伙子难找咯，萧丫头可要牢牢抓住了。”
萧瑜小声应：“他要是敢跑就宰了他。”
进了家门，萧瑜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亦席面前，亦席换上鞋后把自己扔到沙发上。萧瑜因心里一直惦记着亦席说的那些话，顺手把包搁在沙发上，转身就想去厨房给亦席倒杯水，步子才刚迈开，手臂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人毫无防备地被往后一拉，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沙发上。
“啊，亦席你干什么？”
亦席不语，欺身逼近她，萧瑜下意识往后退，然而她原就跌坐在沙发的角落，后背抵在了扶手上，已是退无可退，亦席还在迫近她，萧瑜伸直了手试图阻挡他的靠近。亦席抓下她两只手，把她圈在沙发角落里，气息绵绵密密地把她笼住。
“萧瑜，”他低声开口，萧瑜能感受到他呼出气息所带来的热气，“我向你解释完了，可你还没向我解释。”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进她的眼里。身子没法退，萧瑜往后仰着脖子，“解释什么？你别靠这么近，有话好好说嘛。”
许是看她仰着脖子累，亦席往后退了点，搭在沙发被上的手却没有收回，“我看到余一光送你回来，”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声线压得极低，“你们一整天都在一起？”
“嗯……”
“萧俞，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女朋友？”
她的名字落在萧俞耳里令她的心颤了一下，即使他往后退了些许，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近，微抬起眼帘就能清楚地看见亦席黑如墨的双眼，里面似压抑着什么情绪。
萧俞瞬间恍然，“我跑出去的时候被余一光看到了，他怕我因这事伤心在路上没注意车辆而出什么意外事故才追出来的。后来一起去打游戏释放自己。虽然我以前对他是有非分之想，但是都已经放下了，而且他本来对我就没那意思，我俩只是认识久的朋友而已。”萧俞想了想，盯着他的眼睛又道，“我现在只对你有非分之想。”
亦席眼里的光柔和了下来，但一想到两人单独相处了一整天，心里还是很不爽，故意绷着面皮，“以后不准和他单独呆这么久。”
即使伪装得再自然，神情的变化还是全数落进了萧俞的眼里，她举起手在额前做敬礼状，“好的长官，以后也会向您详细汇报。”报告完毕，萧俞放下手，歪着头嘿嘿笑着凑近亦席，“你是不是吃醋了？”
亦席凝视着她的眼睛，没答。萧俞以为他默认了，笑着把身子收了回去，正想调侃他一番，亦席忽然倾身，手撑在扶手上将她困在他的怀里，低下头咬住了她微启的唇，趁她没反应过来时顺利的侵入她的领地，一番缠绵。
萧瑜看着眼前合起的双眸，轻轻颤动的睫毛，情不自禁地闭上眼，手拽上他的衣领，仰起头回应他。
许久亦席松开她，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萧俞如同上岸的鱼重回到水中喘着气儿，一张脸不知是不是因为缺氧涨得通红。亦席的双眸对上她的，静静地看了会儿，搭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收紧，把她带入了他的怀中，紧紧地似想把她揉进他的身体。他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里，嗅着她发间好闻的气息，心里那股患得患失的感觉才消散去。
萧瑜没吭声，手轻轻环住亦席的腰任由他抱着。亦席微微侧头，哑着声音在她耳边低低问道：“什么时候搬过来？”
萧瑜笑道：“我才刚搬过来不到三个月呢，合约签的可是半年。”
她顿了一下，声音轻了下去，“过段时间，等风行度过了难关。”
“好，我等你。”
“话说回来，你们有找到卓霆的眼线吗？”萧瑜偏头回忆起早上的情形，“我觉得朱曼不像是那边的人，早上她质问我的时候，那种愤怒不像是故意演给别人看的，这样排除下来，我觉得是林丽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我们找过她，但是她什么也不肯说。”
萧瑜推开他，颦起眉头，不是很能理解朱曼的行为，“都到这个地步了，她到底在顾虑什么？”
亦席摇摇头，电话恰在此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蹙起，萧瑜下意识瞥了一眼，是程宇飞的来电。
***
程宇飞看着从前方不远处驶过的黑色轿车立马搁下手中吃到一半的汉堡，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照片上清晰地拍下了车里的人。开车的是卓霆的现任首席执行官，而副驾驶室上坐着的人，一头又长又直的黑发，身上穿着的衣服白天还在风行见到过。
顿时他觉得充满食物气味的封闭车厢也不是那么令人头昏。
目送黑色轿车远去，程宇飞往后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拿起汉堡边吃边把照片传给沈回和亦席，随后先给亦席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他仰天长笑了三声，“不枉我守在这里一晚上，我看到林丽坐在卓霆总裁的车里出去了，照片我已经传到你手机里了。”
萧瑜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见亦席很快就挂了电话，眉间的皱褶舒展开来又拧了起来，隐隐担忧起来，“怎么了？难道卓霆又有动作了？”
“程宇飞今晚一直在卓霆那里盯着，一个小时前看见林丽从卓霆的后门进去，就在刚刚和卓霆的总裁一起乘车离开。”
萧瑜愤怒地一拍沙发，“这太明显了，就是林丽做的！你们接下来怎么做？”
“还不能打草惊蛇，林丽在风行也有好几个月了，卓霆肯定是早有准备，暂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你的身上。”
说起这个萧瑜觉得委屈得很，“她出卖风行还能待在公司，我一无辜者要停工查看，太不公平了吧。”
亦席失笑，伸手拂去她脸上的发丝，“当然不能让你白待在家里，现在我们能走的路就是咬定卓霆抄袭，你要找出卓霆抄袭的证据，越快越好，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越不利。接下来才是一场硬战，你是这场战争中的主力军。”
亦席这番话让萧瑜感到压力倍增，他说的没错，如果找不到卓霆抄袭的证据，所有的路都没法走下去。
亦席见她拧起了眉，把她的手放入手心，五指滑入她的指缝间，扣住她的手，“你可以的，其实时间也不是很紧，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
她抿了抿唇，笑了笑，故作轻松道：“那我停工这段时间还有工资吗？”
“说来说去你就是在乎工资，”亦席斜睨了她一眼，“一分都不会扣，安心了？”
萧瑜重重地点头，笑得欠打，“安心了，保证完成任务。”
萧瑜说着就要起身回房开电脑，又被亦席抓住手拉回沙发上，“不过，现在你有另外一个任务。”
萧瑜疑惑地看他，“什么任务？”
“赶紧洗漱休息去，好好睡一觉，你看你的眼睛，都肿了。”
萧瑜辩驳，“那是哭肿的……”
亦席的指腹轻抚上她眼睛，“熊猫，你的黑眼圈很明显。”
“……”
***
风行仍旧照常运行，浮躁慌乱的人心已经被暂时安抚了下来，亦席走进工作间内，组里的人都面色凝重的坐在位置上，见亦席进来齐刷刷地站起，“亦组。”
亦席挥手示意他们坐下，组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坐了下去，除了吴鸿。
亦席眼神带着疑问落到他身上。吴鸿道：“亦组，现在UI被萧瑜泄露给卓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所有的都要重新做吗？”
吴鸿说这句话的时候青着脸，眉头皱在一起成了个“川”字，嘴角下垮，面色很难看，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愤恨。
亦席走到萧瑜的位置上，拉开椅子坐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我知道大家现在对萧瑜充满了怨恨，但事实的真相还未出来之前，还请大家不要妄下结论。”
杨才不解，“萧瑜被停工，这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
替她辩解的话到了唇边被亦席咽了下去，事情的真相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亦席没接杨才的话，换了个坐姿，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两手握住了膝盖，缓声道：“现在不是猜疑埋怨的时候，我们不能自己先倒下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完成UI，距离新游发布没剩多少时间了。”
吴鸿：“可是卓霆告我们抄袭……”
亦席打断他，凌厉的目光射在他身上，“我们有抄袭吗？”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吭声。
亦席提高了音量，“连你们都不相信自己，还要别人怎么相信我们？我们没有抄袭，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卓霆告我们，那又怎么样，你们只管做好UI，其余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
话音落下，亦席站了起来离开工作间。门关上后室内陷入了一片沉默，没有人先开口说话。吴鸿作为组里的领头，站起身击了两下手，“亦组说得对，都别傻坐了，动起来吧。”
亦席立在门前，听到吴鸿的声音后长吁一口气，转身迈步往自己办公室去，远远的就看见秘书办公桌边站了一个人，听见他的脚步声后那人回过头来，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忐忑。
待亦席走近，朱曼垂下头，往日面对萧瑜时的嚣张消逝不见，唯唯诺诺地叫了他一声，“亦组。”
秘书站了起来，恭敬地也叫了一声“亦组”，说道：“朱曼说您有事找她。”
亦席点点头，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迈步走进办公室，“进来。”
***
前一夜近乎无眠，疲惫和压力在体内堆积得满满的，萧瑜这一觉睡得很熟，连闹钟都没听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顿没吃的她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手爬过发际线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走到厨房拉开冰箱，看着里面的东西半晌，心里面惦记着风行的事，萧瑜拿出一袋面包和牛奶，热了一下后拿进房间边吃边打开卓霆新游的预告。
因为怕被人盗图，萧瑜制作的时候会在一个作品中习惯性地署两个名，一个很显眼地给大家看，一个利用素材的形状把署名变换形态藏在素材里用于防盗。
她把卓霆UI的界面截了好几张下来，也不知卓霆是有意还是无意，即使把视频的清晰度调到最大，画面仍有些糊，很多细节都不大清晰。萧瑜打开PSD文件，一点一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对比。她目前只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看似简单，然而预告的画质原因，对比起来异常的伤眼伤神，把卓霆所展现出来的UI全数对比了两遍之后萧瑜并没有发现那些隐藏署名。
不仅如此，隐藏署名的地方都被做了改动，素材变了，叠放的模式也不一样，显然卓霆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坐了许久，萧瑜脖子酸痛，眼睛干涩，太阳穴也在隐隐作痛，她活动了一下脖子，看向窗外，吃了一惊。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全黑了，目光滑到墙上的钟，竟然已是晚上七点半，萧瑜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被霓虹灯点亮的城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萧瑜走回去接起，亦席低沉的嗓音从听筒传出有些失真，“在家吗？”
萧瑜倚在窗边“嗯”了一声，“我把卓霆的预告和我们的UI仔仔细细对比了两遍，毫无头绪，对方把我们隐藏起来的署名都去掉了，还把一些地方做了改动，我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了。”
“在那之前，先下楼来。”
“欸？”
“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
亦席也不说去做什么，就把电话挂了。萧瑜看了眼映在玻璃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穿着睡衣，整个人看起来邋遢得很。她立即奔去厕所，把自己折腾齐整后下到楼下，亦席已经倚在电梯旁的墙边，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视线与萧瑜对上，收了手机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我们去哪儿？”
“吃饭，你想吃什么？”
萧瑜讶异地看向他，“这么晚了你还没吃吗？”
“你不是也没吃吗？”
萧瑜默了默，转移了话题，“附近有一家餐厅看着很好吃的样子，我们去那里吃吧，想了好久呢。”
餐厅就在小区附近，走路不过五分钟就到了。现在已经过了饭点，里面的人不多，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菜，等服务生离开后萧瑜才问起公司的事情。
亦席把玩着她的手指，“我找了朱曼，把事情摊开来说，她承认那天在设计间里她撒了谎，我们询问的那个人在我们进去之前一直在用公用电脑。直到我们进去前，朱曼去那里拿打印材料，掩护那个人回到位置上，她负责把电脑掐灭，所以当时的入侵会突然中断。”看萧瑜疑惑的眼神，亦席解释道，“之前我们查到有人从公用电脑入侵。”
“当时设计间里的人都没有发现她撒谎吗？”
“公用电脑在角落里，那里还有一根柱子挡着，恰好那天有两个人请假，离公用电脑最近的只有朱曼，朱曼只要稍微挪动位置就能挡住其他人的视线，而且设计间里的人都埋头画图，没有人会一直注意角落里的动态。”
萧瑜想到设计间里的布局，顿时了然，所以，“朱曼也是卓霆安排在风行的人？她不是在风行做了很久了吗？”
亦席摇头，“她不是，她说是林丽要她这么做的，说是这样可以让你坐实内奸的身份，你会被风行赶出去，而且还能抓到真正的内奸。”
“这就是石锤了！”
“嗯，这些我都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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