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和夫人刚才过来把南南接回去了，您放心吧，那个小孩儿也没什么大事，脑袋上缝了三针，打了破伤风就没事了。”
话音一落，文洲推开门进来，身后跟着个护士。他还穿着今早出门上班前的西装领带，只是衬衣胸口部分皱得不成样子，宫予想对他微笑，可是面部肌肉已经被勒得几乎失去控制。
文洲径直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撩起他的额发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护士看了眼监护器上的数据，为宫予摘掉了氧气面罩，问：“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宫予这才逐渐找回对身体的感知，然后轻轻地摆了摆头。
“嗯，那没事了，”护士又对文洲说：“可以出院了，如果家属不放心，也可以留一晚观察观察。”
“那就……”
“回家。”宫予小声地打断他。
文洲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带着无可奈何，他对护士说：“您先去忙吧，我们再商量商量。”
护士出去之后，周婶也去外间了，她守了宫予一下午，还没吃饭，年纪大了还真的经不起饿。
“饿了吧，擦把脸，我喂你吃饭，吃完饭再说。”文洲拧了条热毛巾回来，温柔地宫予擦过脸，又给他擦了擦夏天里都还冰凉凉的手。
家里送来的肉糜粥装在保温桶里还有些烫，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分食完了，宫予才开始说正事，“其他孩子都已经被家长接回去了吗？”
“都接回去了，我亲自看着领走的，那个受伤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刚好撞到那个扶手下边的金属皮被刮到了，头皮血管多，所以看起来特别吓人，我押着崽子和人家长道了个歉，那家长也不是死缠烂打的，我陪了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也就没事了，你别担心。”
宫予神情严肃，“所以，南南为什么要推他？”
“嗨，小孩儿嘛，”文洲语气轻松，“争个玩具，又是两个男孩子，谁也不肯低头，你一句我一句然后推攘起来，本来车里就没地面平稳小孩子容易摔，然后就那么寸，撞金属片上了。”
“如果只是争个玩具，那车上的两个保姆在干吗？她们没有阻止吗？”宫予目光锐利，步步紧逼，“我亲手带着的儿子我清楚，他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是能讲道理的，不会为了抢玩具就打人，所以，你瞒着我什么？”
文洲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坐在床边捧起宫予的双手恳求道：“我可以说给你听，不过，你得答应我，千万千万不要情绪激动，医生说你是情绪不稳才诱发心律不齐然后休克的，胎儿也有些缺氧。”
听到肚子里的宝宝有些缺氧，宫予瞪大的眼睛里尽是惊慌，文洲赶紧轻拍他的后背安抚说：“现在已经没事了，吸过氧就好了，他和你一样很坚强的，但是你不可以再激动了，否则他也会不舒服的，好吗？”
“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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