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又压了回去。
“好,你想知道什么?快说!”
他不耐烦地催促。
“所有,你所知道的花无影。我都想知道。”
林平乐诧异,探究地,见李惜只是静静地瞧着他。
他呼了一口气,忍耐。
“好。你听好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金丹了。她是画门弟子,是三个弟子中最有悟性的一个,修炼很快......她二十岁元婴,之后就一直住在天机崖,一直到化神。”
“她喜欢做什么?”
见他匆匆要结束的意思,李惜紧接着问。
“画画呀!”
林平乐奇怪地看她一眼,还是回答了:“她不喜欢做别的事情,就是画画,一天到晚地画。画什么活什么。她画得可好了。算了,这些同你没有关系。总之,她喜欢画画。如果不是那什么狗屁倒灶的补天计划,她现在应该还在天机崖画她的画。这些,其实,你不用问我,你身边的那株煞血红花,它什么都知道,她一直跟着无影,你想知道什么,你有空问她就行。总之,她是我见过最美丽善良的人。你快说吧,她,怎么样了?怎么不出来见我呢?你有没有同她说,我在等她?不,你不能同她说,她要生气的。你,只告诉我,她可还好?”
林平乐快速地说完,就巴巴地看着李惜,他弯下身子来,盯着李惜,眼睛了里竟然带着乞求,又隐含着怒气,似乎李惜不说话,他下一刻就要把李惜给拎起来一般。
感受到那股明显不稳的灵力波动,李惜向后仰了一仰身子。
目光一闪:林平乐受伤了,灵力紊乱。
“她当日找到的材料,是什么?”
她紧接着问出了第二句。
见林平乐似乎要发怒,她抬一抬下巴。
林平乐咬牙:“琅琊山上的一块石头。我同你说过的。”
“什么石头?”
李惜继续。
“五彩石。”
“彩石呢?”
“我怎么知道?”
林平乐终于怒声:“问得够多了。”
李惜依就:“我想知道,那块五彩石如今在哪里?当日你们可是亲眼所见?”
“什么意思?”
林平乐陡然耷下脸,脸色阴鸷:“自然见过,你想说什么?”
李惜看着林平乐,见神色气愤,显然是在极力忍耐,她忽然就叹了一口气。
“问完了。”
然后:“恐怕要叫你失望了,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因为我并没有看见她。”
李惜简短地。
林平乐就僵在那里,错愕。
然后,他陡地盯着李惜。目光如电。
“不可能!”
“你敢耍我?”
他猛地伸手,双手往李惜的肩膀上就拍了过来,夹着雷霆之力。
李惜双手一抬,拍了回去。
双手迅速交错,彩光一晃,瞬间隔住了林平乐下落的双掌。
寒冰掌迅速消融。
林平乐双脚急速后退,撞开房门,立在门口,看着她,脸上神情莫名。
“客气点!”
李惜起身,一甩袖子,摆开姿势,作出应战姿势。
她虽有准备,倒是没想到这个疯子,说出手就出手。
“你骗我!”
林平乐伸了手,指着她,手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咬牙:“你,怎么会?”
他眼睛里有着惊疑。
他再度栖身上前,伸手向李惜抓来,这回毫不留情。
李惜方才一招得手,心下亦是有数。当下也不逞多让,飞身上前,两人在屋外,缠斗起来。
交手之间,李惜吃惊:这厮果然厉害,即使受伤严重,还有这等功力。
她丹田急速运转,周围气涡旋转,灵气从四下涌入,一圈又一圈,把李惜裹在中间,她的进攻更猛了。
门外的万小雅看着两人打了起来,一跺脚,飞快地跑了。
很快,就有人匆匆而来。
“住手!”
金阳子急急跑来,一眼瞧见缠斗的两人。
“掌门!”
万小雅着急地:“您瞧,这可怎么是好?”
两人打成一团,旁人轻易近身不得。
眼见林平乐头发散乱,李惜亦是气喘吁吁。
地上草花尽残,木石乱滚,一地狼藉。
金阳子抽了抽嘴角,身子却是未动。
“怎么办?”
万小雅在一旁干着急,只是跳脚。
一回头,这掌门怎么干看着?
她要不是修为太弱,早冲上去拉开他们俩了。
就没见他们打得这么狠的,哪里像同门?就是仇敌见面,也不过如此了。
两人都咬牙切齿。
乒乒乓乓,场地上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尘土飞扬,四下昏暗。
金阳子看了一会,干脆坐了下来。
又喝令一旁的万小雅,不许轻动。
这两人有些意思。
李惜一个金丹竟然敢和林平乐这个元婴中期动手,且丝毫不落下风,越战越勇,看着似乎还略胜一筹的意思。
并且这力道吧,也是收放自如:两人都控制在这方圆十丈宽的地方,并没有扩大范围,几丈远的木屋,依旧完好,
渐渐地,万小雅也是看出了门道。
这两人看着打得狠,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且,似乎,都控制着自己的出手,不然,她应该早就被轰飞了。
等到其它几人赶到的时候,就见场地上两人打得热闹,场外两人,一站一立,气定神闲,看得津津乐道。
半柱香后,终于缓了下来。
金阳子这才飞身上前,一边一个隔开。
他虎着脸:“打够了吗?闲得。老子的药材都喂了狗了?在这逞能?”
他瞪着林平乐,意有所指。
林平乐浑身淌汗,脸色红通通的。
他没有理会金阳子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李惜。
呼哧,呼哧,呼吸粗重,他真的累坏了。
李惜亦是衣裳尽湿,头发散乱。
“四姐姐!”
万小雅想上前,瞧瞧怒目的林平乐,又不敢。
他的脸色实在太过难看。
405通灵体
也是,一个元婴修士和一个金丹修士打了个平手,是有点那个什么。
万小雅偷偷地想,一边看着掌门。
只有掌门才会在这种情况下,仍旧说笑自如。
他正对着李惜翘起大拇指。
又对林平乐:“那个,林师侄啊,你这回受伤......”
然后,他顿住。
林平乐直接走了。
金阳子看着掉头就走的林平乐,剩下半截子到了嘴边的话,就生生地吞了回去。他撇一撇嘴。
转头,满脸笑容,对着李惜:“李惜啊,可是恢复了?”
他拖长了声,上下打量。
李惜这才垮了身子,捋了一把额前的汗,发觉手都有点哆嗦。
方才她拼尽了全力,才和林平乐打了个平手。
每每都要胜一筹,却是都被巧妙地避过。
即使受伤未愈,林平乐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好搞定的。
然而,这一仗打得李惜是浑身舒畅。
看着林平乐那难看的脸色,她是欣喜的。
不管怎么样,她终于能和他一战了。打倒林平乐!
这个信念一直存在她的心底。
这么久以来,早成了她心底的一个结。
每每想起,她的心就会揪一揪。
这是林平乐在她心里埋下的一颗种子,已经扎进了血肉里。
一切因她而起,因为这幅画。
她曾经问过林平乐,当日,那个灰衣人,为什么要出手灭杀了李家父母?他们可都是凡人。
一个修真者,对着两个凡人出手,就为了这么一副破画。
是的,就是一副破画。
花无影弄了这么一副破画,使得她们许多人都被牵扯了进来,她李惜是首当其中。
可是林平乐没有回答她,他直接略过,看着她:“别纠缠这些有的没的,想知道什么,用实力说话。”
他成功的挑起了李惜的怒火。
所以,今日,李惜向他宣战了。
她毫无保留地,向他发起了攻击。
尽全力。
那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要让林平乐明白一件事,她李惜亦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
就算她是一块顽石,她亦是有自己要坚守的东西。
林平乐和那个花无影,真是天生一对啊。
那天生的优越感,都把旁人的性命当草芥
李惜看着林平乐那无限怀念的样子,忽然觉得解气。
林平乐,也有看错人了的时候。
他如果知道,花无影真正的想法,定是十分崩溃的吧?
李惜这么想的时候,觉得自己心里都有些扭曲,因为她竟有些莫名的快感。
所以,这一仗,她打得是毫无负担。
因为,她知道此刻的她,已经不用惧了。
三色石真正的威力终于得以挥发。
她李惜,至今,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弹压的小修士。
以她如今的资质,相信是一路畅通,她会很快成长起来的。
通灵体,顾名思义,就是毫无阻碍,一路畅通。
李惜唇角挑起了笑容。
经过方才这一仗,此刻的她浑身通畅,似乎只要她一动念头,那些灵力就不停地往她身边聚拢。
她瞧瞧周围一圈的人,现在,她在玉虚主峰上,这里灵力最充沛,她要是动了念头,可就......
她自觉地敛了内息。
金阳子他们走后。
万小雅双目放光,一脸艳羡地瞧着。
李惜手执符笔,快速移动。
手中笔杆乌黑,移动间不时见灵光闪烁。
这是当日那画中小屋带出来的笔。
唰唰唰,一幅幅符画接连飞起,空中,闪烁辗转不落。
这是飞符,在纸上作图,可以连续使用。
李惜已经做了十数幅。
又一幅符画飞出,李惜这才收笔。
望着悬浮在面前的符画,她眼睛一眯,骈指在第一张符画上一指,灵光一闪,“刷”地一下,一串?烂的蓝光挨次亮起。
“去!”
李惜一声喝,手腕一翻,蓝光“轰”一下爆开,四下一片蓝色星点,往下落。
小雅抬头望着四下纷落的蓝色光点:“好漂亮!”
“这是什么?”
她欢叫,回头。
“灵星雨!”
“啊?”
李惜大笑。
望着漫天的蓝色星点,也伸出了手。
这通灵体就是好,可以直接御用天地灵力,承接这些符画,比之符阵,更是舒心所欲,控制灵活多变。
因为不知威力,所以,她绘了没有攻击力的照明符.......
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李惜在屋子里呆了三个月。
没有人去打扰她。
金阳子在看到李惜的飞符后,不许人去打扰她。
自然,林平乐也没有去再找她。
他出门了。
李惜听到这个消息,噢了一声。
现在,林平乐去哪里,她没空理会,因为她自己也有事情要办。
李惜也下山了。
当一众妖兽围着李惜的时候,花青也到了。
他看着乌发明眸,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他的李惜,眨了眨狭长的桃花眼。
四下围着的一些跃跃欲试的妖兽,被李惜身上的彩光阻隔,不敢近前。
一时乱哄哄的。
李惜看着花青,笑了。
“夜苍呢?”
她脆声。
花青嘴角抽了抽:还真是直接。
“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怎么就......”
花青话还是没有说得过狠,毕竟,那日,是李惜出手救了他们。
他这人就这样,怕欠旁人的情,偏偏李惜的情,他花青欠了不止一次两次。
于是,花青带着李惜乖乖地往里头去了。
花青施施然在前,李惜在后。
一路上,那些妖兽惊疑不定地尾随:这个人修,竟然叫一向傲气的花青带路,可是稀奇?
也有的,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尾随,然后,被花青忽然闪现出来的尾巴给扫了出去。
剩下的就不敢再跟着了。
花青的脾气可是古怪,要是惹他烦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路上,不断闪现出来摇曳的巨大花朵,飞舞咆哮的藤蔓,李惜眼观鼻,鼻观心,只是跟着花青往里头去。
她的脚步愈发快了起来,几欲超过花青。
这没良心的,连那只老鼠也不留给她了么?
她腹诽着,往前赶路,装作没有瞧见花青那不断觑过来的目光。
花青停下。
四下的景物忽然不见。
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响。
李惜抬眼四望,偌大的一个洞,四壁雪白。
她低头瞧了瞧脚下,纵横交错,褐白色的纤维隆起,伸向四下。
她蹲下,正猜测着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
就看到了一个影壁。
闪闪发亮。
看着那影壁中显现出来的影像,她捂了嘴,又放下。
一个女子,正垂着双手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两条大辫子。
头发剪短后,她直接打了两条辫子。
她走过去,脚下似乎动了一下,她低头,没有异样。
她继续走过去。
许久没有这般清晰地看过自己了,这是自己吗?
李惜伸手,认真的看着画面当中的自己。
高鼻,圆眼,肩膀平整,正看着自己,一眨不眨。
身后有人走过来。
她扭头,花青方才就不见了。
看着那顶光进来的高大的白色影子。
李惜抿紧了嘴唇。
男子缓缓地走近,一直走到李惜面前,站定。
“来了?”
他说,声音轻轻地,温和。
李惜的心就莫名地一紧。
她咽了一口唾沫。
“白恩?”
她轻声。
406我来拿东西
,
面前这个男子,李惜竟然觉得熟悉得很。
无数次出现过的影子。
虽然容貌五官从来不曾看清楚,只是,不知为何,她觉得就该是眼前的这样子。
她这才惊觉,那具尸骨也在那个储物戒指里。
她立在那里,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来!”
一只手伸过来,自然地牵住住她的手。
她的目光下滑,看到他垂下的手指上一枚细细的戒指,银色的,微微地闪着光。夜苍牵着她,往一旁走去,那里亮光处,有凳子,正微微舒张。
李惜坐下,看着站着的鸿光,眼睛黑黑的。
“你恢复真身了?”
李惜话出口,就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夜苍是妖,他的真身应该是那只巨大的兔子。这个是人身。
李惜目光频闪,这个身子是夺舍?借尸还魂?
身下凳子一动,李惜忙停止了胡乱猜测。
感受着身下那蠕动地白色藤条凳,李惜振一振精神,向对方瞧去。
夜苍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分心,他正弯腰,有条不紊地往面前的小杯子中倒东西。小小的一个杯子,从一个杯子倒到另一个杯子中,里面荡漾的一抹琥珀色的酒液似乎流不完。
空气里有细细的香味飘扬开来,李惜情不自禁地一颤。
这酒液里有灵气,很精纯的灵力。
李惜身上的毛孔似乎都开了,毫无遗漏地吸取这荡漾开来的灵力。
这具身子,对灵力更加敏感了。
李惜晃了一下身子,眯着眼睛,敛了丹田的悸动。
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原本是怒气冲冲地来,势必要寻白恩问个清楚,它怎么可以当做不认识她?它怎么可以不辞而别?知不知道她当日找它找得有多艰苦?它........
最后,她有东西丢在那个储物戒指里。
她得讨回来。
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气愤。
每每一想到,朝夕相处的白恩,就这么转身走了,委实觉得委屈得很。
对,就是委屈。
什么话都不说,再不济,也像花青,还有句话告别嘛。
即使说得不好听,她也能心里舒服一点不是?
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了。
所以,她憋着一肚子气,来讨个说法。
现在,看到他了。
李惜忽然就胆怯了。
他不是白恩,也不是那只妖王大白兔。
他成了鸿光。
虽然这个影子,也熟悉,但是李惜却是不会说话了。
她最后只是憋出了一句。
“那个,我走了。看到你无事,我就放心了。”然后又咬了一下舌头:人家是妖王,这话不妥。
李惜起身,向鸿光告辞。
“尝尝?灵力纯净,喝一口,修为大增,抵得上数十块上品灵石.......”
鸿光抬头,把杯子递了过来,停在李惜面前。
他看着她,眼睛里有笑意。
李惜楞了一瞬,咕哝了一声,伸手接了过来,一仰而尽。
“走了......”
一股温暖的气流从喉咙口直接蔓延而下,顺着肺腑,向外扩散出去。
李惜哼一声,闭嘴,引导着这股暖流向四肢百骸而去......
李惜直挺挺地站着,脸色渐从红润转向白色,循环往复。
鸿光弯腰,端起面前的小杯子。
李惜收回巴巴的眼神。
“这东西好!”
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鸿光手中的杯子,那一汪水,白晃晃的,倾而不晃。
这东西简直就是灵力精华,就那么一小杯,她的丹田竟然亮了不少。
李惜心动了。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夜苍手中的杯子,那里是刚汲上来的新的一杯,已经转成透明的琥珀色。见鸿光只是不理她。
李惜看着对面端坐的鸿光。
“你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么?就这么一小杯东西,你也舍不得?我可是救过你的命。两次!”
她竖了两根手指,晃了晃。
“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恩人的?”
她紧接着前面的,话里带着一丝无赖。
李惜似乎又恢复了常态。碰到好东西,就双眼发亮,连说话也利索了不少。
鸿光不语,双眸闪烁。
她就壮了胆子,出手就向那坑洞里摸去。
长几上那个巴掌大的凹槽里正积了一汪透亮的液体。
手指飞速地捂了上去,指尖一阵酥麻。
好舒服。
下一刻,手上一重。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直接盖在李惜的手上。
李惜自诩手指细长,也算芊芊玉手,被眼前这只手掌一覆盖,竟然是全部盖住,只见一只手腕,不甘心地挣扎着。
“你?”
感受着手心那瞬间凝固住的暖流,李惜不敢再动。
“什么意思?”
她瞪圆了眼睛,圆溜溜的,黑白分明,昂起了头。
对面的男子脸上终于龟裂。
“你想害老才断了修为么?”
他没有松手,只是用嘴挪了挪。
李惜顺着他的方向瞧去,就见眼前一阵晃动,四壁扭曲,恍惚间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显出来,看着她嘴巴翕动。
李惜看着那此起彼伏隆起的地面,晃过神来:“这是在哪里?”
看到恢复了原样的地面,李惜明白了。
敢情这是在一个老树洞里面?
那方才的灵液,也是这老树分泌的了?
她抽回了手,方才被鸿光控制住,竟然丝毫没有灵力流转。
李惜重新坐了回去。
“你把储物戒指打开,我拿东西。”
她认真地,看着他,又补充:“我的东西在里面,我拿了就走。”
她扬起了头,表明此行的目的。
鸿光看着她,脸上慢慢展开一抹笑容。
“好!”
他说。
手轻扬,一件东西就飞了过来。
停在她面前,是那枚指环。
李惜抬手,指环叮一声响,落到她的手心。
“拿走吧,都在里头了。”
“这怎么好意思?”
李惜推辞,一边拿眼瞟着鸿光,确认。
当初,她向他要这指环的时候,它还死活不肯,扭扭捏捏地,她是连哄带骗地,才弄到手。
鸿光微笑。
“好吧,我,暂且保管,等找到合适的东西,我就还给你。”
李惜利索地套到了指上。
“我走了......”
脚下一晃,四下陡然收缩起来,李惜脑袋一晕,看到一张布满纵横皱纹的脸挤过来,是老树。
她被狠狠地给扔了出去。
李惜好不容易站定,看着四下遒劲生长的老树林,猜测是哪棵?
目光转了一圈,未果。
她不再纠结,抬手瞧了瞧手中的储物戒指,轻轻吹了一口气,银光一闪,嘴角满意挑了起来,正抬步。
“走了?”
身后一声。
407冷血动物
,
是花青。
“关你什么事情?”
李惜心情甚好,反唇相讥,缓缓转身。
然后就大叫一声。
“阿墨?阿墨?”
她叫着,眼里亮光一闪。
阿墨竟然活着。
看着呆在花青身旁呆呆地瞧着她的黑狐,李惜张开双后跑了过去。
“谢天谢地!”
她一把扑过去。
“你的眼睛?”
她手指划过阿墨那毛茸茸的脸颊,喜极而泣:“难为你了,我还以为.....”
又摸摸一旁凑过来的小白狐。
“小娜,小娜,开心吧?阿墨回来了。”
她絮絮叨叨地,不停地说话,一边又笑。
两只手抓着两只狐狸,不停地揉捏着。
一旁的花青,耐着性子,没有阻拦那两只同样扭捏得不行,像极了小宠物的狐狸。
他翻了个白眼。
没办法,阿墨自感应到李惜的到来,就一直坐立不安地。
看不惯它那样子,花青只得带他来见一见。
他见小娜爬到李惜的肩膀上去,没完没了,终于不耐烦地催促:“见也见了,总该回去了。她是人修,要回去的,你看,夜苍都没有留她。”
最后一句,他拉长了声,一边斜眼瞧着李惜,言下之意明显。
李惜闻言,捋了捋散乱的发丝,站直了。
“花师哥不用这么急着赶我,我自然是要走的。人妖殊途么,我懂的。”
她声音清脆,丝毫没有不愉快。
然后,她用力又抱了一下小娜,对空亲了一口:“小娜最乖,到底比那些冷血动物要强得多。知道什么呀?小娜,阿墨,咱好好儿的。想我了,就来找我啊!哦,不,还是别来找我了,危险。还是待在这里好。”
她亲昵地用手指弹了一下小娜的脑门,看它眨了眨眼,这才哈哈笑一声。
她利索地扭身,脚下彩光一闪,已是到了半空,挥手,走了。
花青冷着脸,见一旁的小娜和阿珠瞧着他,歪着头。
“什么冷血动物?李惜,你给我说清楚。”
他反应过来,对着半空一声吼。
扑簌簌,落下一地枝叶,还有那一旁瑟缩的小妖兽。
奈何,人早已消失不见。
花青一脸的内伤。
暗处,夜苍脸上漾过笑意。
李惜,总是有办法气得人半死。
看来,她已经没事了。
方才,那番探脉,她的身子已经恢复如初。
她会回来寻他,倒是没有想过。
也是,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进来的时候,明明是想要质问他,却是强自忍耐,着实憋屈吧?花青,这是上赶着找不自在呢。
他垂下了眸子,他倒是希望李惜能如花青那般对他,想骂就骂,想撒泼就撒泼。
可是,她终究是忍了,虽然也有故作轻松的几句话,却是在忍耐。
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当日那个在他面前口无遮拦的李惜,无拘无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李惜,现在,在他面前说话也开始小心了。
夜苍抿着嘴,鲜红的唇动了一下,低声呢喃了一句。
树洞空洞,瞬间又大了一圈。
她该又是有一番新天地吧?
方才进来的时候,那番灵力波动,老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只是可惜,他再也不能陪她去闯荡了。
夜苍阖目,掩去了其中的情绪。
生死起伏,各有使命。
他们生来就不是一路人。
......
李惜一路出了林子,她双手伸展,周身弥漫彩光,看着脚下穿梭而过的林子,心情瞬间大好。
她眼睛掠过指间的戒指,闪着微光。
这是储物戒指,她如今戴在手上。
她找了一块平展之地,落下。
心念一动,哗啦啦,里头的东西跳出来,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她略有些狼狈地退后几步。
鸿光竟然解了禁制,现在这枚戒指已经重新易主了。
那四下滚动的灵石,颗颗硕大晶莹,许多是已接近透明。
看着堆得一座小山样的灵石,李惜错愕了一会,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随即忙一溜收了起来。
算你有良心,知道我喜欢灵石。
李惜咕哝了一句,心下莫名又欢喜起来。
难怪把这个戒指都送给了她,原来是里面有着许多上好的灵石。
李惜眨了眨眼:虽然她现在已经能无障碍地吸收天地灵力了,可是,她还是最喜欢灵石。
因为,她本身就是一块石头啊。
李惜翘了翘嘴唇。
“你是人,我们是妖!”
花青的话在耳边回荡。
李惜脸上的笑容收了几分。
严格说来,她也是妖,不,连妖都不如。
妖尚且还有身躯,是活体,可是,她就是一块石头,如这些五彩的石头一般。
再看这些灵石的时候,她的眼伸温柔了许多。
想到自己先前或许就是这样一块灵石,随时会被人给吸收掉,她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李惜没有回去。
她要去一个地方。
琅琊山。
林平乐说,她出自琅琊山。
不管真假,她忽然想去看看。
这个念头一旦升上来,就再也控制不住。
她启程了。
......
要不是凤尾再三确认,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片不毛之地,是琅琊山?
茫茫大山,入目皆是一片灰色。
踏在灰黑的土地上,李惜拔出鞋子,抖了抖灰。
此处一点灵力都没有,空气中都是含着一股子石头的气息。
她举目四望。
来之前,她还一直想着这里该是一个钟灵毓秀,五彩缤纷的仙家之地,再不济,也该是山峦河流,草木葱茏,至少有生机呀。
毕竟,诞生了她这样奇异的......石头,可不得是一个福地?
她慢慢向前走着。
入目没有草木,也没有其他颜色,清一色的灰黑,连天空似乎都是灰蒙蒙的。茫茫大山,似乎只有她一人行走。
“你说,在哪里呢?”
李惜扭头问这里唯一的一抹鲜艳的红色。
“再找找!”
凤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急不躁。
“我说,你当真没有记错?”
李惜捋了捋头发,不死心:“那你说,哪座才是?”
李惜伸手环指,四下都是一样的山,圆形的山,差不多,没有什么区别。
她已经找了不少了,还是没有找到。
凤尾呼地一下往前去:“我到那边去瞧瞧。”
站在半截塌陷的断山面前,李惜眨眼。
这里的山石更加糟糕,皆是碎块,裂纹重生。
一幅被雷劈了的样子。
“应该就在这里了。”
凤尾落地,红色的花朵扭动着,似乎不愿伸开。
这里灵力匮乏,它不愿徒耗灵力,毕竟,先前它的元气还未完全恢复。
“嗯,这里最残破了,应该就是你诞生的地方。”
凤尾的话在耳边回响。
李惜就认真地看着这片碎石堆,如果说,它也算是一座山的话。
“为什么这样说?”
李惜蹲下,看着那灰白色的碎石块,伸手一捏,就碎落成多块。
“孕育出了灵石啊。自然就成这样了。”
凤尾的声音清晰。
408灵石
,
“你别瞧如今这样,先前可是最有灵气的地方。”
凤尾蹦到李惜肩膀上,红色的花朵用力伸出,向前方卷起一个喇叭形。
“这里原先是灵石遍地,这些山都是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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