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苏醒
作者：宋玉悲|发布时间：昨天16:32|字数：3115
说到最后，又哭了起来。
顾夜恒将牧浅歌飘到嘴角的碎发轻抚到耳后，低声带着歉意安抚她：“我来了，我来了，对不起浅浅，对不起，我来晚了。”
说完，他又开始被打断的动作，撕扯着衣物，只不过这一次，男人前所未有的体贴温柔。
牧浅歌慌慌忙忙拽住顾夜恒的胳膊，红着眼睛像只受伤的小兔子，娇娇软软地求着：“不要，顾夜恒……顾夜恒........。”
摇着他的胳膊，期期艾艾地求着。
顾夜恒在经历那一跳后，又见到这样的她，哪里还舍得勉强。”
“浅浅，生个孩子，生个孩子好不好？”
牧浅歌又摇头，可男人恍若未闻，他只觉得这美好有一种虚幻感，生个孩子，生个孩子才能让它不消失。
牧浅歌虚瘫在顾夜恒怀里，柔若无骨的小手试图从被撕碎的衣物里取什么东西，
顾夜恒先她一步找了出来，眼眶又湿润了。
那个小小的香囊上歪歪扭扭地绣着两只鸳鸯。
“你不喜欢吗？”牧浅歌小心地问道。
顾夜恒将香囊贴在胸前，沙哑着嗓子回答：“喜欢，很喜欢。”
重新来过的顾夜恒几乎在同时放弃了自己近二十年的潜伏。
微妙的驸马都尉一夜变了性子，牧天承连着几个月加大了对他的监视。
顾夜恒反倒无所畏惧，和牧浅歌蜜里调油，羡煞他人。
一年多后，君臣放下了芥蒂，顾夜恒辅佐年轻的帝王铲除了众多势力。
这一次回幽州，只为省亲。
牧浅歌再也没有刻意的端庄，第一次离宫的她兴奋的难以复加，一路上叽叽喳喳，顾夜恒耐心的同她讲述沿途的风景传闻，同她一起欣赏山川大河。
似乎，
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在开进。
可有些事，终究还是又到来了。
他改变了原来的方向，原来的轨迹也因此全发生了变化。
牧浅歌在幽州又被掳走了。
顾夜恒疯了一样去不周山寻她，像那次一样，他看到牧浅歌像惊恐的鸟儿一样拼命的逃跑。
却又不像那次，掳她的人这一次在顾夜恒之前追上了牧浅歌。
凌厉的剑从后背刺透了牧浅歌的身体，鲜血又如那日城墙下一样喷涌而出。
顾夜恒双目眦咧，绝望地吼着：“浅浅！浅浅！”
宫中一片匆忙慌乱，太医急匆匆地赶到，新帝身边的侍从压低了声音小声嘱咐：“陛下似是受了梦魇，林太医快去瞧瞧吧。”
隔着帘帐，太医听到新帝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叫的什么却听不大清。
过了许久，他似是放弃了，明华殿陷入了沉静。
太医这才试着唤他：“陛下，陛下。”
他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牧浅歌在自己面前喷涌出那么多鲜血。
顾夜恒在这滔天的鲜血中无力地挣扎，陷入了黑暗。
有人叫他，将他从这无尽的绝望里救出来。
“唔！”
顾夜恒整个人都惊了起来，帘帐外太医激动地喊着：“陛下醒了。”
他抹了抹自己的脸，满面泪水。
“朕无碍，下去吧。”
顾夜恒似是累到了极点，挥了挥手。
太医还想说什么，见帝王神色哀愁凝重，还是退了出去，在殿外候着。
顾夜恒走到冰棺处，牧浅歌还是沉沉地睡着，不肯醒来看他一眼。
重新来过的种种甜蜜
到底，不过都是黄粱一梦。
顾夜恒明白，没有什么能够重新来过。
那些他犯下的错，结下的果永远都不会改变。
他的爱人在他的伤害下耗尽了心神。
可那梦太好，太好。
他的浅浅还好好地活着，还陪他去幽州省亲。
她一路上生机勃勃的脸仿佛还在眼前。
他舍不得这样的梦，
舍不得……
然而大梦一场
最后还是要醒来
最后他还是失去了她。
她跳下城楼的时候是抱着怎样彻底的失望呢？她恨他了吧。
顾夜恒在二十一岁这年对他从前的人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悔恨和怀疑。
他从小就学习算计和利用，从来没有真心待过谁。
这样的他，哪里来的幸运遇到了牧浅歌。
她小心翼翼地爱着自己，明知自己在利用她却甘之如饴。
从前，不是没有人这样做过。
可没有任何人像她一样捧着一颗玲珑心，不求回报的交付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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