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凛凛闻言颇有些意外。
周颂栖问了些她生活的近况，知道她现在在家自由画插画，说这样的生活其实是适合她的，她其实不太适合功利分明的社会关系。朱凛凛发现，原来周颂栖不声不响，一直是那样了解她。
以前有合作的时候，周颂栖也曾夸过数次朱凛凛的作品有才气有灵气。朱凛凛能感觉到周颂栖是喜欢她的。她想，那种喜欢也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纯粹的欣赏吧。周颂栖对她来说，是不属于她那个世界的人，除却出身不说，他那样优秀的人放在人与人之间就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海，映衬着她的清浅。同时在她眼里，周颂栖又是那样明亮磊落的一个人，对她的那一点喜欢也定然是简明磊落的。
那天见周颂栖，朱凛凛莫名觉得十分亲近，像久违的家人。
周颂栖要走了她的QQ和邮箱，他笑言，电话号码太脆弱了，他不想日后再与她失联了。此后两人便偶尔在QQ里聊天，后来微信盛行，朱凛凛第一天开通微信，也是周颂栖第一个添加了她。
或是感觉到了朱凛凛那时内心的低落，周颂栖那阵频繁约过朱凛凛几次，也驱车带她去过郊外，有带她散心的意思，虽然并不清楚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一次，周颂栖开了很久的车，带着朱凛凛去了一个湖边。那时天正微雨，湖边清冷无人，只有繁花杂芜。两人在湖前站定的那刻，突然有一双白鹭不知从哪里展翅飞出，掠过他们面前。烟雨朦胧里，一对白鸟的飞影极美。朱凛凛看得有些呆怔，心情也随之明朗起来。
回城的路上她总在微笑。只是笑着笑着，想到身边的男子是别人的丈夫，便为自己这份从他处得到的快乐有些愧疚起来。
路上雨大起来，到一处有商店的地方，周颂栖一定要下车去给朱凛凛买瓶水。看着周颂栖跑在雨里的背影，朱凛凛的心飞快地跃动了几拍。她的心在那一刻生出几分惧意来。
几天后，周颂栖再约朱凛凛去喝一杯咖啡的时候，朱凛凛便找理由推托了。周颂栖似乎心领神会，之后只与她偶尔在网上聊天，不再邀约见面了。
那年冬天周颂栖去了云南旅游，拍回来的照片风景极美。朱凛凛看他的照片，似乎是一个人独自去的。
一年后，朱凛凛也想出去走走，首先想到的便是云南。周颂栖知道了，挂念她一个单身女孩出门不安全，同城快递给她一纸手写的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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