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硬了，也想飞了？子君早就跟我说过，总会有这么一天。”
她懒得争辩，只觉他如今变得彻底不可理喻。“那就痛快点，大家好聚好散。这些年我也替你挣了不少钱，不欠你什么。”
他像听见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无声地笑了半天，舒口气，用手背轻抚上她的胳膊。
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九月忍不住一阵恶心，蹬蹬后退两步：“你想干什么？”
“你误会了。我怎么舍得对你做什么？这么多年，我连碰也没舍得碰你一下。你很聪明，如今也有自己的主意。硬要分道扬镳，我可能奈何不了你，但是——”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丢在她脚边。
“人不能那么自私，只考虑自己。你说得对，很多事不是一定要通过法律来解决。”
第六十五章
七重纱下的秘密
那个文件袋里是顾小悠的现状。她住在哪儿，几点上班，回家经过那条路。周末喜欢做什么，身边常来往的是哪些同事……甚至还有一把小悠住处门锁的复制钥匙。
这份资料细致到什么程度？
小悠和少文分手后，在背上纹了朵孔雀蓝的莲花，她说，从此要把怜惜带在身上；她还迷上了游泳。在社交媒体上写：享受憋着一口气在水里的感觉，当浮上水面的时候，就好像一次重生；她喜欢去每天下班，不管几点，先在写字楼下点一根烟。压力大，每天早上上班前，会在公司的厕所哭十分钟。这十分钟是独属于自己的时间。然后擦干眼泪，才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工作和生活。
小悠还坚持北漂在京城，对音乐执着不减，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作曲人。身处同个圈子，时刻可能受到薛嘉年的伤害。
最后的威胁还响在耳边：“别不识抬举。”
以她对薛嘉年的了解，这人说得出做得到。一旦失去“天后”这棵摇钱树，恼羞成怒之下定会用肮脏手段毁掉小悠。
人不能跟疯子讲道理，最可怕的是，他绝对有这个能力把事做绝。
九月只得妥协。
她已经失去所有退路。众叛亲离，没了爱人和朋友，完全陷在身不由己的摆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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