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好,或许坏,可是能确定的,她多少有些遗憾……
但在这一刻,她清楚地感受到了命运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
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
可是,她要做些什么,必须做些什么。
不是命运送给她的,更不是她等来的……
她要自己去拿那样东西。
重来一世已幸运至此,她不能再打着改变命运的借口去逃避命运。
她相信命运的指引,因此去成为乐娇自己,去爱,去恨。
无论为此要算计,谋划,还是牺牲。
她的夫君在西南,
生死未卜,
所以她要去往那里,
有牺牲一切,也必须去的理由。
燕青在那里……
那个曾经嘴硬心软的少年,眉眼桀骜神色轻狂,阔别三年只一面就发了疯,在她的脖颈上馈赠了疼痛;那个即使赶也不走,克服失望从阎王手中把她次次抢回来的人……
他在西南……
乐娇无意识启唇。
“我不能……”
“失去你……”
正是破晓之际,残星闪烁,一片暗色,天象骤然异变。
天石陨落,千道流火。
乐娇惊诧,勒了马。
数不清的……数不清的星芒……
全部在此刻亮了起来……
同一时,日起朔月落,山吃不尽光,一点一点杀掉了夜。
暗色被剪得七零八落,日火在她的眼中映出赤色。
天穹刹那透亮,蓝的几乎透明,却着上了陨星生出的道道云烟。
常仪说,
若要她回来,
羿便需在天石陨落时许愿。
乐娇勒紧了缰绳。
她不要做常仪。
三十一里爱之不渝的人,是羿。
她要对自己许愿。
先前便听士卒说,过了关口距离西南属地就不远了,只要向着日落的方向,日夜赶路就能在三日内入城。
乐娇便真的整整三日未合眼,几乎跑坏了马。
索性人迹越来越多,倒也没有跑丢方向。
约莫距离城门还有两三里时,无论怎么赶马都不走了,乐娇便放了它自己走去。
这三日里连溪都难寻,乐娇靠着未熟的山果撑着,胃里早已酸水翻涌。她抿着唇,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呼气还是进气,脑中声响铮铮。
她也不知道如何走到了城门口,路在记忆里消失了。
交了入城钱,问了王城路,乐娇已然无法思考了,似乎只是凭着一口气走向那里。
意识在烧,喉咙涩得像被割开。
已经忘记为什么要去那里,可是好像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是什么非常重要的理由。
浑浑噩噩的,双腿也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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