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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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闲张了张嘴,可最终没再说些什么。

“秦闲,”牧青斐撑着情绪说完了剩下的话,“谢谢你近来的照顾,做回朋友吧。”

秦闲眼神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牧青斐待不下去了,她早没了勇气去看秦闲现在的表情,扭过头去:“我走了。”

秦闲:“我送你。”

他客气地将她送到了门口,交代车夫送她回去。

牧青斐回了牧府便将自己锁在了房里。

牧衍之和卢氏知道了雁塔的事,没去打搅她。饭点时去问了一问,里头勉强应了一句,只好将备好的热饭菜又送了回去,叮嘱人在门口看着。

京城的人是第二天才知道比试的结果,都以为大清早会收到喜讯,结果居然听到牧青斐矢口否认英雄会的话。

“这……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下了圣旨,赢得英雄会就能迎娶牧将军么?”

“白替秦郎高兴一晚上了,这当中莫不是有什么内幕?”

“什么内幕,要我说便是牧将军不想嫁秦闲,逼得她不得不编出‘终生不嫁’这样的毒誓来。嘿,真是祸福相依!”

“女儿家怎能终生不嫁,牧将军不喜欢秦闲再换个人就是了……”

众议纷纷,一整日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这二人的事,有惋惜的、幸灾乐祸的、质疑的,各抒己见,都来指点。

醉吟楼内二楼雅间,热茶浇在黑陶上,孕育起薄薄的雾。

“……想好了么?”座中是位中年男子,着一身宽松的黑袍,说话间不见笑意,隐约难以亲近。

他对面坐着位年轻公子,一双剑眉轻蹙着,正出神地看着黑陶。

黑袍又叫了一句:“秦公子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秦闲回过神来,忙坐正了身子:“玉先生问什么?”

玉先生:“我问你可有想好招牌?”

秦闲沉默片刻,道:“就叫青鹤堂吧,先生以为如何?”

玉先生为自己斟了杯茶喝,慢条斯理道:“青鹤也好,白鹤也罢,不过是门面罢了,我只管看病抓药,不管做生意的事,门面便由你做主。”

“嗯。”

“我听到些关于秦公子与牧青斐将军的风流传言,你这一日心神不宁,是为了她?”

“玉先生想说什么?”

“我不关心你们谁对谁错的无聊事,不过,如果你总像这样一句话得问三遍才能答,我替你开个安神的方子,你回家歇息去。也免得浪费我的时间。”

“玉先生快人快语,难怪朋友交得少。”

“交得少才不得不找上你,否则谁愿意对着个情场失意的人,触霉头。”

拌嘴到这儿,秦闲忍不住笑出了声:“行,你我都是迫不得已,倒是也找到个共通处。”

玉先生为表赞同,破例亲自替他斟了杯茶。

送走玉先生之后,冯明轩就进来了,带着偷鸡摸狗的嘴脸:“吴老板来找你了。”

“吴老板?”秦闲尚未转过弯来,“哪个吴老板?”

冯明轩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西廊那个布匹商人吴老板,你派去给牧青斐报信那人。他预备回西廊了,问你可还有消息要他带一带。”

秦闲乍听到某个名字,眼神有些微变化,随后道:“不必了,叮嘱他口风紧些。对了,应他的酬金给了么?”

冯明轩摇头:“人分文不取,分明是想讨你开心,多铺一条路。”

秦闲皱了皱眉头:“他几时走,我派人将钱送过去。”

冯明轩稍微有些惊讶:“你何时连这种事都要苛求‘诚信’二字了?”

“我给他钱是我许诺过的,他今日话说得好听不收,他日我有事没为他办好,难保他不会想起这个亏,再添油加醋。”秦闲走几步去收桌上玉先生开给他的药方子,一边道,“谈好的生意,就照谈好的办。”

冯明轩愣了下:“还是你想得远。”

秦闲:“也可能多虑。谨慎些总是没错。”

见他在看药方子,冯明轩凑了过来,一眼就认出了这药方作何用:“你头疼的毛病还不见好转呢?”

秦闲嘴角微弯:“我这是心病,吃药不过骗骗自己。”

冯明轩:“……你把我话给抢了。既然知道是心病,不去找你的心药,喝这些苦水何用?”

秦闲:“苦水触手可得,心药……有什么新消息么?”

冯明轩摇摇头:“你知道的,要跟宫中的人搭上线还是得费一番功夫,急不得。我看你先别管钱庄跟药堂的事,当几天甩手掌柜,去郊外逛逛,散散心,比吃这些药管用。眼下要初冬了,早晨山间的风景不错。”

秦闲往外走:“再说吧,所谓烦心事,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我还是别让它打搅美景了。已经晚了二十七年,赶一赶是应该的,我不想再体验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冯明轩顿在了楼梯上,为这话叹了口气:“大少爷,你现在太过焦虑了。”

秦大少爷听罢,抬手伸了个懒腰,枕在了头上,换了个二世祖的姿势走路:“那就焦虑着呗,我可是拿它一点办法也没。哎呀呀,头疼头疼。”

牧青斐回府后第二天生了病。

从门口听她声音沙哑得近乎失声。牧衍之心急如焚,就从太医院请了位太医来替她看望一二。

牧青斐把着门说不想见人,牧衍之怎么劝都无用。太医主动上前说话:“牧将军,是我,顾夕昭。”

里头安静了一阵,约摸一刻钟后,牧青斐叫人开了门,让他进来。

门一开牧衍之就着急要看望他女儿如何了,顾夕昭堵了门,毕恭毕敬道:“牧大人,待我替牧将军把完脉,您再进来不迟,以免是些厉害的病症,多一些热闹反倒吵着病人。”

牧衍之一听便老老实实留在了门口。

房里就只有一个侍女在,将顾夕昭领到了牧青斐床前。床帷遮盖严实,只能隐约见着有人。

顾夕昭将药箱放下,叮嘱侍女打了水来,洗了手,拿出了脉枕。

里头伸来了一只手,苍白的没什么血色。

“不是风寒,气虚罢了。”顾夕昭收了水,又将手洗了一遍,边擦边道,“我开几味药,缓解郁结,安神补血用。这屋子关的严实,该把门窗开了,将军早晚出门散散心,很快能恢复过来。”

说罢写起了方子。

牧青斐躺在里头,声音颇为虚弱:“劳烦你了。”

顾夕昭:“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味药管不管用,全凭将军怎么想。”

里头安静了一阵,问:“外头,热闹么?”

热闹问的是什么,顾夕昭明白,道:“吵吵嚷嚷,都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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