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倒是没说什么，只抬起眼皮问：“你怎么回事？前段时间嚷着让给那个什么知花小姐投资，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程一恒，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以前弄个神经病回来，我已经给够你面子了！”
“孩子他爸！”程太太撒娇地喊道，“你说什么呢？路小姐看起来很聪明的，虽然知花小姐也很不错啦！”
“爸，我这次不是带路嘉来见你们二位的，我有事要跟你们说。”程父程母不太关注时事新闻，所以不知道路嘉跟华庭的事，更不知道路嘉也是个摩托车赛车手。
“什么事？还有事情比这个更重要？”程一恒伸出自己的手，左手按住右手，但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我的手，需要动手术。”程太太立刻紧张地飞奔到程一恒的面前，拿起他的手，左瞧瞧，右看看，担心得泫然欲泣：“我的宝贝儿子啊，你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我叫你不要去当医生，你偏要去当，我叫你不要跟那个神
经病在一起，你非得跟她在一起。前段时间陈董事长打电话来，你又说要帮他的侄孙女知花投资，我还以为你转性了，结果你又来这么一出，你不气死我们不甘心吗？总之，我们的话你从没听进去过，都当耳边风了。现在出事了，知道回来找我们了？”
“我不是回来找你们，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万一你们的儿子断了一只手，成了残废，让你们心里有个谱。”程一恒用很冲的语气回击自己父亲不客气的话。
程太太立刻出来打圆场：“死孩子，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你快道歉。”“我没什么好道歉的。还有，我再说一次，她不是神经病，只是得了抑郁症。”路嘉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家人上演这出爱恨情仇的戏码。程一恒说的“她”是谁？谁是神经病，谁又得了抑郁症？难道是华庭吗？
“笑话！你是医生，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自己的手都保不住了？”程父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发出巨大的声响。程太太被吓了一跳，连忙跑到老公面前撒娇：“老公，孩子都这样了，你就别发火了，现在我们应该想，怎么治好孩子的手。”“我管不了那么多，他爱怎样就怎样。”程父甩手上了楼，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宝贝，我们一起想办法。要不，我们出国吧？国外的医疗条件肯定比国内的好。”程太太还是很心疼自己的孩子。
程一恒起身说：“不用了，我最近几天就会动手术，只是来通知你们一声。”“路嘉，走了。”说完，程一恒就要走。阿姨喊住他：“你不吃晚饭了吗？我已经做好了，都是你爱吃的菜。”“下次吧，阿姨，我们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程太太在身后喊了几嗓子，但是没有追出来。这次见面不欢而散，出来后，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上了车，沉默了一会儿，程一恒才开口：“你看吧，这就是我的父母。他们什么事情都要我自己负责，也只能我自己负责。”
“路嘉，我累了。”打开车内灯，程一恒抱住路嘉，“其实，我并不是害怕做手术，我只是害怕面对这样的他们。他们一味指责我，却没关心过我真正的想法。其实，不管手术的结果是什么，我还能不能继续当医生，我觉得都不重要了，我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路嘉轻轻地“嗯”了一声，缓慢而有节奏地拍着程一恒的后背，哄他入睡。她本来想问华庭、知花的事，但是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一切等他的手好起来再说吧。
三天后，程一恒在检查手的医院接受了手术。路嘉在手术室外焦灼地等待了十个小时。在最后一个小时，程太太踩着高跟鞋、戴着墨镜出现了。
“路小姐，手术快结束了吗？”程太太摘下了墨镜。她化了全套的妆，很精致。
路嘉朝程太太身后东张西望，程太太拉着路嘉的手，说：“路小姐，别看了，他爸爸不会来的，今天飞香港了。”“我打听过了，这个手术的成功率有百分之七十，所以不用太担心。”手术的最后一个小时里，程太太不停地打着呵欠。程一恒从手术室里出来时，程太太没有第一时间冲到他面前，询问他的状况，还是路嘉去问了之后告诉程太太的。路嘉在跟程太太一起去病房的路上，忍不住问：“程太太，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一恒？”
程太太重新戴上墨镜：“结果是既定的，我担心也没用。当医生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换句话说，躺在手术台上这个结果，是一恒自己种的因。”
“但是你是他的妈妈呀，他应该最需要你的关心吧？”“不，关心比不上替他找个医术高超的医生，你觉得呢，路小姐？”路嘉心里感到一阵悲哀，原来程一恒是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的，怪不得他不愿意继承家业，而是选择当医生。“其实……”坐在病房里，程太太削着水果，说，“一恒会选择当医生，我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因为他奶奶。一恒跟他奶奶感情最好，他奶奶生病那一年，他查遍了网上关于骨癌的资料，试着写英文邮件，联系国外的医生。其实，我们家完全有实力把老人家送去国外治疗，可是她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尽管我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