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啰，曼曼姐。”小鹿凑到耳边说。
“谢谢，”曼曼仍在惶恐中，“王一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会员资料有生日记录，我告诉他的，”小鹿露出虎牙，“你是尊享会员生日大礼包的第一人，怎么样？我像暖宝宝一样贴心吧？”
曼曼勉强挤出笑容。扑通一声，孙柏勃跪下了，吓得曼曼一缩脖。
“你在干吗？”
“在我们老家，小辈要给长辈磕寿头。”
“我没那么老吧？”曼曼眯起眼睛，“你不会还想要压岁钱吧？”
“师父，我错了吗？”孙柏勃保持着青蛙的蹲姿，疑惑地望向王一。
“不算错，只是不懂规矩而已，生日不用磕头，祭日才磕头呢。”
“哦。”
孙柏勃站起身，他没发现，曼曼的脸色气得发白。
“那么，吹蜡烛吧，记得许愿噢。”小鹿提醒道。
曼曼点点头，一口吹灭蜡烛。周围一片欢呼，孙柏勃吵着要吃蛋糕，曼曼拿起餐刀，刚要把蛋糕一切为二。
突然，她眼前一黑。
王一把蛋糕拍在她脸上，似乎还不满足，伸手挖走她脸上的奶油，拍向孙柏勃。瞬间，瑜伽教室外的蛋糕战打成一片。
曼曼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她能感觉到，敷在脸上的奶油拉成丝，一块块掉在地上。她用袖口抹掉粘在眼睛上的蛋糕，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人们欢乐的笑容。
王一还在四处拍打，似乎拼死要赢得这场蛋糕战，直到小鹿拽住他的衣角，他才露出迷惑的表情。
人们也渐渐立在原地，笑容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不解。
不用照镜子，曼曼也知道，她的泪水冲走了脸上腻腻的奶油。在众人的错愕中，曼曼快步走向洗手间。
突然，一个人握住她的胳膊。曼曼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谁拽住她，她只说了一个字，随后直奔洗手间。
“滚。”
听到这个字，王一放开手，像个稻草人，保持着莫名其妙的立定姿态。
第六节
丧偶会增加人的死亡率，这就是“寡居效应”。
研究发现，40%的女性和26%的男性会在伴侣去世后三年内死亡。寡居效应对中年人同样成立，最长持续十年。
“你考虑丧偶会不会早了点？”美心问道。
王一合上电脑，转身在货架上翻起化学原料。因为转得太急，防毒面具磕在钢架上，仓库里响起长久的鸣音。
“只是随手点开的无聊页面，”王一扶正歪扭的防毒面具，“单身会不会早死这种问题，其实我不关心。”
“原来是怕自己暴毙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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