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咳嗽一声,拽起孙柏勃,她穿了松糕鞋,孙柏勃和她同等海拔。
“曼曼姐,美心姐,”小鹿瞥了眼“三叉戟”,省略了对爸爸的称呼,“我决定辞职。”
“辞职?”寸头男皱起眉头,“你怀孕了?”
“当然没有,”孙柏勃抢着说,“司马教授、李经理,我也要辞职了,谢谢你们长久的关照和帮助。”
“我可以资助你们去美国留学。”
“我们要创业!”小鹿对父亲翻个白眼,黑眼球半天没落回原位,“我们要创立个人瑜伽品牌。”
最后四个字,孙柏勃没跟上小鹿的重音,被她狠狠踩了一脚。
“我去洗手间,咱们一起吧?”
不等小鹿反应,曼曼站起身,拽着小鹿和美心就往厕所走。
孙柏勃跟上去,一看三个女人果然走进女厕所,扭头又回到座位上,嘴里念叨着“狡猾的女人”。
“疯了吗?”王一瞪着他。
“师父……”
王一将纸巾垫在手上,捂住孙柏勃的嘴巴,“私奔没有好下场,小鹿的梦想与你无关,你爸妈年纪不小了,你的智商也挣不到钱,最重要的,我就只有你一个徒弟。”
要不是寸头男和司马拽开他的胳膊,孙柏勃恐怕要憋死了。
“我爱小鹿,”孙柏勃咳嗽着,“‘女人,早点结婚才不会吃亏。’她这么说,我想她是在暗示我。”
“你是说,我女儿要嫁给你吗?”
“虽然没明说,岳父。”
“滚。”
“三叉戟”喷了孙柏勃一脸夫妻肺片。
“你今年多大?”寸头男问。
“二十三岁。”
王一摇摇头,“男人这个岁数结婚,太早。”
“我们村的男人十八岁就抱娃了。”寸头男反驳道。
“别废话,”王一涨红脸,“孙柏勃,你不能辞职,不给我找来实验室的替补,你死也得埋在我身边。”
孙柏勃弓起背,求助似的望向司马教授。司马微微点头,缓缓起身,犹如插入云端的高塔。
“我说两句,”司马语调平缓地说,“人类四百三十万年历史,直到1950年的婚姻法,才正式肯定一夫一妻的制度。真正的自由恋爱,客观地说,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才出现,至今为止不过四十年。”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一问。
“我们是守法公民,结婚就意味着放弃自由恋爱。为一匹母马放弃整个草原,孙柏勃,你真的想清楚了?扎根在心底的欲望,会像蛇一样爬过你的婚后生活,男人心底黑暗的角落,不是绳索捆得住的地方。”
孙柏勃一脸茫然,“虽然我没听懂,但我知道,媳妇要紧。”
司马还要说什么,接个电话,再也没回来。
没别的办法了?“三叉戟”的眼神分明是这个意思。王一低下脑袋,眼袋像是要砸在地上。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