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其实很简单，想学吗？”美心突然问道。
曼曼望向她，以为自己在摇头。
美心住在城郊，小区颇具城乡接合部的气质，可一走进她家，你会有误入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的错觉。
“不用换鞋了，”推开公寓房门，美心把曼曼的包挂在衣架上，“我住过无数地方，最适合我的还是酒店式公寓，房东常住澳洲，不会经常打扰我。”
“一个人的话，还是买房更有安全感，”曼曼打量着房间说，“下半辈子就算没有男人，至少还有套房子。”
美心从冰箱中取出黄油，向厨房走去，“我喜欢租房，来去自由。等我老了，我就搬到岛上住。”
“我选择养老院，我讨厌一个人。”曼曼说。
美心没有继续话题，她开始讲解烘焙蛋糕的诀窍，曼曼一个劲地点头，脑袋里却在设想一幅画面。
白发苍苍的美心，独自在厨房烘烤蛋糕，没人帮她做，也没人帮她吃。
曼曼不寒而栗，她可不想变成那种老太太。
“我决定向他表白了。”
“什么？”曼曼望向美心。
那女人盯着烤箱中转动的面团，眼睛里闪烁起红色的光，“表白是一种自我保护。备胎下去的话，恐怕到了失恋那天都不知情，小鹿是这么对我说的。”
“这还真不像她的口气。”
“如果我和王一在一起，你会祝福我们吗？”
红光在美心的脸上忽明忽暗。从她的目光中，曼曼看不到一丝戏谑，她是认真的。
“当然祝福啊，有什么理由不祝福呢？而且，我相信王一肯定会答应，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他的父母也很喜欢她，你们早该是一家人了。”
曼曼说完，美心没有任何反应，厨房突然变得很静。烤箱的计时器哒哒作响，面团偶尔发出砰砰的炸响声。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
“别怕，烤箱不会爆炸的，”美心突然笑了，眼角弯成月牙，“再说我买过意外伤害险，如果我死在家里，受益人会拿到巨额赔偿。当然，如果王一拒绝我的表白，这笔钱他就拿不到了。”
曼曼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天黑之前，美心把曼曼送到楼外，她将烤好的蛋糕塞给曼曼，曼曼也只好接受了。
“有空就来坐坐。”
有点远，还是算了吧。
“明天瑜伽课见。”
说完，曼曼向地铁的方向走去了。
“曼曼！”
不是再见了吗？曼曼转身望向美心，那女人露出坚定的笑容。
“不主动试一试，人生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向王一表白，因为我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我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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