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与你一起,我们夫妻同进退。”江令宛把手盖在萧湛大手上。
萧湛也反握了她手:“我必不负你。”
两人对视,俱从彼此眼中看到无声的誓言,有些话不必多说,她懂,他也懂。
她坐着,伸着胳膊,盖在身上的寝被没能坚持住,陡然滑落,露出女子特有的曼妙柔软。
萧湛与她相接的目光亦猛然下滑,紧紧锁在她最诱人的那一处。
白皙、柔软,拥雪成峰,山顶的樱桃已经熟透,红艳艳、娇滴滴,勾得人想去尝一尝。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把想法付诸现实,那鲜活、令人血脉喷张的景色就被盖住了。
萧湛深感可惜,眼中划过一抹回味。
纵情时,他细细把玩,她香汗淋淋、娇喘细细的模样,实在让他无法自持。
江令宛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昨天荒唐涌入脑海,她脸颊发热。
“你把脸转过去,我要穿衣服。”
萧湛喉头滚动了一下,眼中窜起一股火苗:“你身子不适,我替你穿。毕竟是我脱的,由我穿回去,也是理所应当。”
这个人……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
前世他可不是、也不对,她在镜子里看到过,前世他蛊毒发作之时,他进入冰窖,拿着她不要的衣裙,用手……
江令宛的脸更热了:“好,你把寝衣给我穿上,我想用恭桶。”
热热的一碗粥下肚,她现在想小解了。
萧湛很乐意服侍小妻子:“我抱你去。”
江令宛正要说不必,突然发现身体不对劲了,她两腿之间好像有异物,还有一根绳子留在外头,随着她一动,那东西也在轻轻地动,她呆若木鸡。
这是什么!
怎么会到她身体里去的!
“萧湛!”她深吸了一口气,僵着身子问他,“你干了什么?”
“这是药,上好的药,可以缓解你的胀痛。你昏迷后,我看你……红肿了,就给你推了这个药棒,你拉着绳子,可以把它拽出来。”
其实他可以代劳,但看她的模样,八成是不肯的。
江令宛的确不肯,萧湛上药的方式,已经让她羞得脸颊通红了,她是万万不会同意萧湛把药撤回来的。
她摸到外面的绳,轻轻一拉,药棒就被拽了出来,红着脸递给萧湛。
萧湛知道她尴尬,处理之后洗了手,回来给她穿衣服。
江令宛歇了一会,感觉自己身子不像刚才那么酸了,就起身下床。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在双脚落地的瞬间,她两腿发颤,要不是有萧湛抱着,她就要摔跤了。
这一次,萧湛不问她意见了,直接拦腰抱起,走到屏风后面的恭房。
“要不要我帮忙?”
帮忙干什么?是脱衣服还是把尿?不管是哪一种,江令宛都绝不会同意的。
她发誓,她以后再不会由着萧湛了,更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
“把我放到恭桶上吧。”江令宛闭着眼睛说。
萧湛看她脸红得都要熟透了,便不再逗她,让她坐到恭桶上,不等她开口,就很只觉地出去了。
人虽然出来了,眼睛却盯着屏风,不一会听到窸窸窣窣衣衫摩擦的声音,紧跟着是淅淅沥沥清泉石上流的声音。
萧湛估算着时间,等她收拾好,进去把她抱回来放进被窝。
小姑娘脸颊酡红,双眼闭着,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萧湛躺在她身边,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之前还说去安山春狩你要骑马去,现在看来,你还是坐马车吧。”
他这是嘲笑她体力不支,不过江令宛没反驳他,因为经萧湛提醒,她想起了春狩的事情。
江令宛倏然睁开眼睛,拧紧了眉头,“这次春狩就是你受伤中箭、祖父坠马身亡那次吗?”
“没错。”萧湛起身,盘腿坐在床上,目光闪动,“正是这次。不过前世是我识人不清,受了暗算,这一世,我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了。”
江令宛脸色一变,声音惊疑:“这次暗杀的目标是你,并不是皇上?”
萧湛颔首,对她的聪敏表示赞赏:“狩猎那天,皇上突然玩心大起,偷偷进入猎场,我碰巧与皇上遇到一起,紧跟着就遇到埋伏。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暗杀是冲着皇上去的,我替皇上挡下致命毒箭,立下大功。就连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次暗杀的目标不是皇上,而是我。所以我会中箭。对方见我中箭,便以为我必死无疑,又怕伤到皇上,便立刻停止刺杀,所有刺客悉数服毒身亡。”
江令宛大吃一惊。
她万万没想到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她顿时觉得自己让萧湛恢复记忆这个决定太正确,太及时了。
毕竟前世萧湛之所以没毒发身亡,是因为身上带着蛊。
这一世他的蛊已经解了,刺客又是冲着他来的,若是萧湛没回复记忆,一定会再次中箭,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究竟是谁想要置萧湛于死地?
是萧嗣寅?
不对,他已经给萧湛下了蛊,前世萧湛的蛊也一直没解,他绝不会多此一举杀萧湛。
倒是萧泊有这个可能,不过萧泊没这个本事。
安山是皇家猎苑,能不动声色地布置一场刺杀,这个人必然权势地位都很高,能自由出入安山,带人进去不被怀疑。那就只有几位皇子了。
“是不是大皇子?”
江令宛越想越觉得是,皇上有六位皇子,除了刚出生就夭折的三皇子之外,还有五位皇子。
大皇子生母是宁皇后,既是嫡,又是长,占了天时地利。
二皇子非嫡非长,生母早逝,不受宠,早早就放弃了争夺皇位的念头,投入到四皇子门下。
四皇子生母傅淑妃最得洪文帝宠爱,又有定国公府这个有力的强援,占了人和。
五皇子生母是傅淑妃娘家庶出堂妹,分娩时难产,生下五皇子就亡故了。五皇子一直养在傅淑妃身边,他自然也是向着四皇子。
六皇子年幼,羽翼未丰,尚不能夺嫡。
这几位皇子里,大皇子对萧湛下手的可能性最大。
因为萧湛深得洪文帝宠信,一直帮着四皇子,没少给大皇子使绊子。大皇子若想扳倒四皇子,首先就要除掉萧湛。
只有大皇子有这个动机。
“不是他。”萧湛扯了扯嘴角,双目中散发出锐利的光芒,“是一个大家都觉得不可能的人。”
萧湛语气讳莫如深:“若非被困于火海中他亲口告诉我,连我也不敢相信竟然是他。”
困于火海……
江令宛遽然色变,倒吸一口凉气。
是四皇子!
前世四皇子登基后,对萧湛这个表兄兼肱骨之臣十分器重,时常留萧湛夜宿宫中,商讨国家大事。还特意给萧湛备了住宿的地方。
不料萧湛留宿宫中的某天夜里,宫殿意外失火,萧湛命丧火海。
尽管四皇子十分伤心,数次哭晕过去,依然有人传言说是四皇子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江令宛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可现在四皇子还未登上皇位,洪文帝对萧湛的宠信人尽皆知,有萧湛在,只会让他夺嫡之路更加顺利。
可是他却对萧湛下手,要他死。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湛目光闪动,缓缓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因为我身上跟他留着同样的血,因为我极有可能成为他最强有力的对手,因为他怕我抢走他的一切,便先下手为强,要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
什么?
江令宛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脸的不敢置信!
萧湛身上流着皇家的血,流着跟四皇子一样的血。
那岂不是意味着萧湛他……他是洪文帝的……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涌现在她的脑海。
在她惊疑的目光中,萧湛缓缓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难怪洪文帝对萧湛如此信任,把最重要的金吾卫交给他,对他不单单像帝王对臣子,更像长辈对子侄。
她跟大部分人一样,以为是因为萧湛从小跟四皇子一起长大,洪文帝爱屋及乌的缘故。
原来根本不是!
不是因为四皇子所以爱屋及乌,而是萧湛本就跟四皇子一样,身上都流着洪文帝的血。
相较于江令宛的惊骇莫名,萧湛平静的仿佛是个外人:“娘并不是我的生母,我的亲生母亲其实是姑母。先帝病重,今上发动兵变,封锁东宫,软禁了乾元太子一干众人。后来乾元太子薨逝,世人都知晓姑母也亡故了。其实没有,姑母被他放出了宫。”
“这件事只有他、姑母、祖父三人知晓。姑母住进了百草庵,落发为尼。”
“后来姑母怀了身孕,诞下我。正好当时娘生下死胎,祖父就把我抱给娘。”
傅氏十月怀胎,孩子没了,伤心欲绝,见了萧湛如获至宝,又是小姑子的孩子,身上流着一半萧家的血,她视若亲生,爱若珍宝。
不过傅氏只知道萧湛是萧瑜的孩子,并不知他父亲是谁,毕竟当时乾元太子已经死了很久,时间对不上。
这些是萧湛逃出火海,帮着辽王杀回京城,坐上了摄政王之后才知道的。
“我以为我是天之骄子,不想身世却如此见不得人。”
萧湛面色平静,轻描淡写,但江令宛听着却觉得异常心疼。
他这么骄傲的人,却有这样不堪的身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痛苦,才练就这份坦然。
她再次握紧了萧湛的手:“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丈夫,我会一直与你在一起。”
小姑娘眼里的心疼,语气中的坚定是那么真诚,得妻如此,他还有何求?
萧湛将她搂进怀中:“我也会与一直与你在一起。总有一日,我要人人都仰你鼻息,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男人声音幽幽,说的是承诺,也是野心。
江令宛听懂了。
“好,那我等着,你要说话算话。”她轻轻亲了他一下,告诉他她愿意与他风雨同舟,“只不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不够。我要无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好个贪心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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