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这边认亲礼结束了,吴氏闹了个没脸,灰溜溜而逃;江令宛一战成名,大获全胜。
出了正房,萧河立刻对妻子说:“这个江氏,实在太厉害了,莫说一个吴氏,就是十个吴氏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你千万不要得罪她,能巴结就巴结,不能巴结就离得远远的。”
这个小女子是个睚眦必报的,而且是当场打脸的那种,又准又狠,千万不能惹。
宋氏忙道:“我惹她干什么?疯了吗?不用你说,我也会对她敬而远之的。”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凶悍的新嫁娘。
堂妹宋罗绮跟她说过,江令宛在女学的时候,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一个不高兴,连夫子都能拉下马的人。
从前她觉得堂妹夸张,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
经过刚才那一场交锋,傅氏再看江令宛就更满意了,儿媳妇长得美,手段还厉害,五郎有福了。
傅氏笑容满面对儿子儿媳说:“你们先去看国公爷,我去准备马车,一会进宫谢恩。”
小夫妻二人就出了门,直接去定国公的院子。
定国公是武将,身材十分高大,虽年过花甲,须发皆白,却不见半分佝偻衰弱,他精神矍铄,脸色和气,话语不多,但并不刻板。
两人拜见了祖父,江令宛奉上一个枕头:“孙媳女红不好,不大会做别的,这个枕头是孙媳亲手缝制,有安心宁神的功效,望祖父喜欢。”
她落落大方的,不见丝毫忸怩,定国公淡笑点头:“很好。”
刚才她舌战吴氏的事,已经有人报给定国公知道了,对于这个孙媳妇他是很满意的。
定国公看了萧湛一眼:不愧是你一手养大的小姑娘,不错。
萧湛假装没看到祖父眼中的揶揄,上前去扶了江令宛起来:“既然祖父喜欢,就该给宛姐儿多多的认亲礼才是。”
江令宛去看了萧湛,只见他一贯清冷的脸上,这会子挂了笑容,笑嘻嘻望着定国公,就跟寻常人家的孙儿在祖父面前时,没什么两样。
定国公看他扶着江令宛,手托着她的手腕,跟她亲密接触,眸中迅速划过一抹精光。
再看江令宛时,就更满意了。
他听萧湛说过这蛊对江令宛无效,如今亲眼见了,彻底放心。
“以后这个家都是你们的,急什么呢?”定国公拿出一个匣子来,示意江令宛打开。
江令宛上前掀开,里面放了一把匕首,不过巴掌大小,却十分锋利,闪着寒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这样大小的匕首,放在袖笼里或者鞋筒里随身携带用来防身,再合适不过了。
江令宛很高兴:“谢谢祖父,我很喜欢。”
只有不怕危险,不怕用匕首之人,才配得上他的孙儿。
定国公点点头:“去吧,别耽误了进宫的时间。”
……
这边傅氏换了衣裳去准备马车,刚走没多久,萧嗣寅来到她院中。
仆妇们都过来行礼:“老爷。”
“都下去吧,我一个人歇会。”萧嗣寅径直走进傅氏卧房,找到喜帕,跟自己带来的喜帕更换,在房中坐了一会,才离开。
正门口,傅氏已经安排好了马车,见儿子儿媳妇来了,就招呼他们上车。
江令宛身为儿媳妇,不等傅氏开口,就要去扶傅氏上马车。婆婆疼她,喜欢她,她也喜欢婆婆。
傅氏哪里舍得让她扶?小姑娘家家的,娇娇软软的一个人,又美又好看,像朵花一样,她疼着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使唤她呢。
“乖孩子,你跟五郎坐吧。娘不跟你们掺和,娘坐后头那一辆。”她笑着拍拍江令宛的手,冲萧湛眨眨眼。
儿子儿媳新婚燕尔,她跟着坐怎么合适?让他们好好相处,越甜蜜越腻歪,她就能越早抱上大胖孙子。
五郎,别只顾着当差,晚上要多努努力,早点给母亲生孙子!
萧湛冲母亲点头,表示答应,上了车,就一把将江令宛给抱腿上了。
新婚的小夫妻,正是黏糊的时候,才一个时辰没亲热,萧湛就忍不住了。
生孩子暂时是不能生的,但亲亲小嘴,摸摸小手,还是可以的。
马车里弥漫了甜蜜的气息,唇齿相接时,那种浓情蜜意是其他时候所没有的。
慢慢的,两人呼吸都乱了,江令宛用手推他胸膛,萧湛恋恋不舍放开她。
他身上有蛊,这样的亲密会让他那里难受,偏又不能发泄,只能靠意志力忍着这蚀骨的折磨。
江令宛知道他不好受,挣扎着要起身,萧湛把她抱住,下巴放在她颈窝,声音低低:“别动。”
她一动不动给他抱。跟他越亲近,她越知道他忍得多痛苦。
过一会,感觉顶着她的僵硬慢慢平静了,她才开口:“你把怀疑的对象告诉祖父了吗?”
“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我就是说了,恐怕祖父也不会相信。”
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长孙,除非有证据,否则定国公真的很难相信。
“祖父跟我说过,要直接把爵位传给我。被我拒绝了。”
江令宛听着心中一凛。
前世,定国公是坠马而亡的,当时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京城议论了很长一段时间。
定国公戎马一生,是马背上的英雄,怎么会无端坠马?
该不会是因为定国公想传位给萧湛,被萧嗣寅察觉,所以就痛下杀手吧?
不管是或者不是,她都得盯好了定国公,想办法避开坠马这件事。
萧湛道:“大老爷想要爵位,就让他拿去好了,我留在国公府是为了祖父。日后祖父不在了,我立刻从萧家搬出去。”
他眼角眉梢凝着冷意,被亲生的父亲这样算计,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江令宛不想气氛这么严肃,就笑着安慰他:“爵位不要就不要吧,就算你一无所有,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我嫁妆多,还有南北商行一半的干股,以后我养你。”
养这么好看的男人在身边,她不吃亏。
萧湛被她逗笑了,抓着她的手摩挲:“你打算怎么养我?”
江令宛想了想,睥睨着他:“这得看你表现,若是你让我高兴了,我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若是你表现得不好,我就让你吃剩饭剩菜,不饿着就行。”
“我会好好表现,会‘用力’服侍你,尽心尽力,予取予求,毫无保留地给你。”
这厮,没说几句就拐到这上面来了。
若说一开始江令宛还会羞臊,这段时间下来,脸皮也渐渐厚了,她点了点头,煞有介事:“那我就等着看你半年后表现了。”
“半年太久了,你今天可以先验货。”他凑在她耳边说完,吻住了她的唇。
马车到了皇宫门口,傅氏先下了车,站了一会,小夫妻俩才下马车。
傅氏目光从儿媳脸上滑过,见儿媳双唇红润,面色带粉,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娇,就知道儿子在马车上不老实。
不老实好啊,儿子越不老实,孙子来得越快。
傅氏暗暗冲儿子竖起了大拇指。
萧湛笑了笑,很愉悦。
母子二人的眉来眼去自然没能逃过江令宛的眼睛,她瞪了萧湛一眼,脸红了。
若不是他在马车里太过分,到地方了都不松手,她怎么会出糗?
傅氏呵呵笑:“没事,没事,娘不是外人,不会笑话你的。你们感情好,娘只会高兴。”
她拍了拍江令宛的手,说:“你们去面圣谢恩吧,我到淑妃娘娘那里等着你们,今儿中午我们就在淑妃娘娘这里吃饭。”
江令宛知道婆婆没有笑话她的意思,可她脸还是很热,忍着羞臊送走了婆婆,她瞪萧湛,萧湛也看她,眼角含着笑,漂亮的桃花眼里都是幸福与满足。
他之前从没有这么开心过。
不过是亲亲她,萧湛就这么满足……
江令宛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碰触了一下,心中像被糖水泡过,从里到外都是甜的。
她眼中的嗔怪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甜蜜的微笑。
两人视线胶着,满满都是甜意。
这份旁若无人的恩爱,让跟车的下人、宫门口的侍卫、太监都没眼看了,恨不能化身为空气,销声匿迹。
“走吧,我们去谢恩。”
进了宫门,两人都收敛了许多,江令宛就想起昨晚临睡前,她给大皇子写了一封匿名信,让萧湛想办法送出去的这件事。
她靠近萧湛一些,却保持着不碰触他的距离,问:“昨晚答应的事,你安排好了吗?”
不能直接说大皇子,她只能晦涩地问,不过萧湛一定能听得懂。
“昨晚啊?”萧湛看她,目光意味深长,“昨晚的事挺多的,你说是哪一件?”
又来了!
江令宛决定打击打击他:“昨晚能有什么事?”
她低声道:“某人又不能做什么,心里还没点数吗?”
萧湛:……
身为男人的尊严被践踏了!
看着某人哑口无言,眼中憋屈,江令宛占据上风,别提多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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