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没惊动她,慢慢走到她面前,在床边坐下。
江令宛这才看到萧湛,男人俊美,今天穿了大红色的喜袍,让他昳丽的脸庞越发惊艳,平日清冷的眸子,这会子染了艳色,正盯着她看。
他的桃花眼本就有让人沉沦的本事,如今这样深情款款盯着她,江令宛的心竟然漏跳了一拍,脸上也悄然染上一抹红晕,她难得有了一丝羞涩与忸怩:“你进来怎么不出声,吓了我一跳。”
小姑娘美,这样红了脸颊更美,就像盛开了牡丹,娇艳极了。声音嗲嗲的,像撒娇。
美人就在眼前,还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萧湛如何能忍得住?他伸手抓住她手,轻轻一带,把她抱进了怀里。
“是我的错,不怕,不怕。”
他呼吸热热的,喷在她的耳旁,江令宛心底酥酥的,耳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耳垂红了。
她任他抱,从没这样乖过,耳朵粉粉红红,像可爱的珊瑚珠,萧湛心中激荡,没忍住,正打算亲上去,怀里的人挣脱开了。
“等一下!”
江令宛对他伸手:“先把上次欠的账还了。”
寝衣宽大,她一伸手,袖子就掉了下去,露出她圆润可爱的手腕,像美玉雕琢而成。
萧湛哭笑不得,抓住她白嫩的手,先亲了一口,再次把人搂进怀中:“今天没带,先欠着,过几天一并算。”
江令宛靠在他怀中,脸贴着他胸膛,脸微微有些红:“行啊,但是我得收利息。”
“好。”萧湛喉头滚动,捧起她脸,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双唇上,漂亮的桃花眼中好像有星星。
江令宛红了脸,赶紧把眼睛闭上了。
萧湛慢慢靠近,在她唇上飞快落下一吻,像蜻蜓点水般又轻又柔,又很快离开。
从前他都是饕餮不知满足的,今天倒跟从前不一样。
江令宛睁开眼,萧湛笑了:“我先去沐浴。”
一身的酒味,他怕熏坏了她。
听说他去沐浴,江令宛的脸上有涌起一抹红,那本册子上的内容涌入了她的脑海。
其实男女间的那点子事,她懂。
但是她不知道竟然有那么多花样。
萧湛一定也看了那种册子吧。
有一种叫紧张、羞涩的东西在心底蔓延,江令宛俏脸上热热的,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脸红了。
趁着萧湛去洗澡,她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让萧湛看到她脸红羞涩模样。
不一会,萧湛洗好澡出来了,他身上还沾着水汽,寝衣随意套在身上,带子没有系,敞着怀,露出精壮的胸膛。
萧湛看着她,想从小姑娘脸上看到羞涩,上次在梅宅,他褪掉衣衫给她看,小姑娘脸红了,一面闭上眼睛,又一面偷偷看他的身体,他都知道。
今晚是新婚夜,他很想再看她羞涩脸红。
可惜这一次江令宛并没有羞涩悸动,她的目光很凝重:“你身上的蛊怎么样了?”
萧湛心中的旖旎激荡迅速消失,他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好多了。”
“真的吗?”江令宛不信,去扯他衣裳,“我看看。”
这是他的新婚夜,在新房,他的小娇妻来脱他衣裳,这香艳旖旎的一幕他曾经想过许多回,可事实真的发生的时候,他竟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这几不可见地闪躲,让江令宛迅速发现了问题,她扯着他衣裳问:“怎么回事?”
萧湛知道瞒不过她,就不再阻拦,自己动手把寝衣脱了,将后背露给他看。
原本白皙光滑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针孔,乌黑的脊柱上,自上而下一道明显的伤口,伤口还未结痂,形容可怖。
这半个月以来,他究竟遭受了多少折磨啊。
脊柱是多重要的所在,在上面动刀子,必然要忍受痛入骨髓的疼,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
他之前说凌霄已经找到解蛊的办法了,她便放了心,却万万没想到这解蛊的方法竟然这么痛苦残忍。
每三天就要解一次蛊,要持续整整半年,旧的伤口没长好,又要在上面切新伤口……
江令宛心头一颤,从后面抱住了萧湛。
萧湛身子一僵,不动不敢动,这是小姑娘第一次在他意识清晰的时候抱他,不像从前那样躲躲闪闪,而是直接抱住他,说明她从心底接受了他。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
萧湛心头涌起难以名状的欣喜,把大手覆在她小手上,轻轻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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