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好怎么对付那瘪犊子没有?”
转眼又是五六天过去,江令宛依然没有任何动作,陆明珠忍不住了:“你要是怕了就直说,我自会狠狠收拾她。”
江令宛不急不慢地问:“你打算怎么收拾?她躲在家中,门都不出,难不成你还能闯进她家中抽她?”
“那怎么办!”陆明珠瞪着眼,气得直哼哼,“你知不知道,昨天有十多位同窗收到了她的请帖,这些人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会答应明日上门给她庆贺生辰,她们难道还看不清那瘪犊子的为人吗?”
程静昕也拧了眉头,不解道:“若大家真去了,那辛楚楚就能顺利回到女学,之前的事情对她几乎就没什么影响了。真不知大家是怎么想的,发生了这么多事,竟然还愿意跟辛楚楚来往。”
“这不难理解。”江令宛扯了扯嘴角,略带嘲讽,“辛楚楚做的事情,俱是针对我一人,对其他人来说无关痛痒。作为旁观者,她们顶多鄙视一下辛楚楚,绝不会像我们这样与辛楚楚势不两立。”
“辛楚楚在请帖中说,只要明天去给她庆生,她便送上一锭徽州漆烟墨作为回礼。”
“你们也知道,徽州漆烟墨落纸如漆,色泽黑润,是徽墨中的上品,价格昂贵尚在其次,关键是产量少,供不应求,有时候有钱也难买到,不管是自己用,还是送人都非常好。”
“辛楚楚许下这样的好处,谁又能拒绝得了呢?”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她目的达成吗?”陆明珠一巴掌拍在桌上,控诉地瞪着江令宛,“你不许我惹事,那你必须想个主意收拾她,否则,我就不放过你!”
长这么大,她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程静昕一开始很怕她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多少也了解了陆明珠的性格,她笑着劝她:“你别急,宛姐儿跟你一样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她绝不会放过辛楚楚的。”
睚眦必报,可不是什么好词,程静昕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若换了旁人,早就翻脸了,江令宛却点头一笑:“还是静昕了解我。”
“得罪过我的人,我自然要睚眦必报,加倍偿还,辛楚楚也不能例外。”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中闪烁着成竹在胸的光芒:“这半个月来,我一直盯着她,昨天,得到了巨大的进展。今天放学后,你们都跟着我,我们一定会收获颇丰。”
“太好了!”陆明珠激动极了,恨不能时间能过快点,立刻就放学。
……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江令宛便领着程静昕、陆明珠辛楚楚来到一间茶楼,径直上了三楼的雅间。
陆明珠就兴冲冲地问:“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短短一炷香的车程,她就换了装扮,头发挽起梳了男子发式,身上也穿了劲装,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江令宛忍俊不禁:“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
“你不是在逗我吧?”陆明珠在江令宛旁边坐下,“在这里等,就能收拾辛楚楚?”
“自然。”江令宛气定神闲,微微一笑,“小小诸葛亮,稳坐军中帐,摆成八卦阵,专抓飞来将。”
这下子不仅陆明珠了,也程静昕也被她这高深莫测的模样给吊足了胃口:“宛姐儿,你就别打谜语了,到底有什么打算,快说吧。”
江令宛笑而不答:“时机未到,不可说,不可说。”
无论两人怎么问,她就是不回答,把陆明珠跟程静昕急得抓耳挠腮,大眼瞪小眼。
就在两人都要气馁的时候,江令宛的丫鬟柳絮推门进来了:“小姐,人来了,到楼下了。”
“好。”江令宛抚掌,“时机到了,快,跟我把桌子抬到一旁。”
两人不明所以,却依言行事。
柳絮立刻“噗”一声吹灭了灯,同时将房间中所有的窗帘都放下来,这窗帘不知是何种布料做成,竟然把所有的光都遮住,屋中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你这是……”
陆明珠正要开口询问,江令宛立刻捂住她嘴,压低声音:“嘘,别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只见江令宛蹲下来,伸手在地上摸了一会,便从地面上抠起一块东西,地面上露出巴掌大小的长形的洞,楼下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正推门从外面进来。
虽然只能看到人,听不见声音,也足以让陆明珠与程静昕满面惊奇了。
江令宛又摸了一会,从旁边又揭起一块,这回是圆形的洞,还能从洞里抽出一个管状的东西,等那管状东西抽出来,楼下男子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的声音就清晰地传进了她们的耳中。
陆明珠与程静昕好奇急了,特别是陆明珠,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江令宛,又不能说话,只能拿手推她,让她把这东西关了,她好说话。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敲门声,年轻男子立刻开门,一个头戴帷帽的年轻女孩子走了进来。
“楚楚!你总算来了。”男子将那女子搂入怀中,声音急切,呼吸急促,与那女孩子拥吻。
那女孩子戴的帷帽就掉下来,露出一张白皙素淡又不失清纯的脸。
陆明珠惊得捂住了嘴,程静昕也目瞪口呆!
辛楚楚!
辛楚楚竟然与男子幽会!
难道这个男子是凌夫子的儿子、辛楚楚的表哥兼未婚夫吗?
不,不对!
据说凌夫子的儿子才十七八岁,从小就拜了师父学习医术,目下跟着师父走南闯北给人行医治病,平时很少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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