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尾音的时候，还有一丝调皮。
孙耀祖连忙滚着起身，左胳膊抱着右胳膊像逃离火山刀海的地狱一样，往外跑。
温家豪脸上带着笑，转过头，看着被弄脏的地板，眉头不可见地皱了皱，抬起脚朝卫生间走去，跪在地板上，好像很着急一样，擦拭着大理石地板上的血迹，擦的时候，效率很高，很讲顺序，一块长方形的麻布，擦到最后不仅污血一干二净，麻布也叠得整整齐齐。
看着光洁的乳白色大理石地板，温家豪露出一个几乎纯真挑不出一丝瑕疵的笑，道：“师父，你看，我把地板擦得多干净，你带我，”
话说了一半，温家豪突然顿住，恍惚片刻，噗嗤一笑，扔掉手里血淋淋的麻布，眨了眨眼，看着窗外木棉花开蛮熟，漂亮的棕色眼睛，潮潮，一片湿润。
良久，温家豪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只说了一句，道：“不惜一切，找到刘潘古，我要活的。”
放下手机，温家豪手指在金色的茶几上画了一个圈，笑道：“刘潘古，你要是不能帮我得到我想要的，我可要剁了你和你的小情人，喂狗。”
刘潘古闷咳一声，胸口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如浪潮一样涌来，激震头皮发麻，每个细胞叫嚣不停着痛楚，刘潘古缓缓掀开眼脸，一眼就看到了冯子枫，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个弧度，苍白的唇，嘶哑虚弱的声音，挣扎着，虚弱地喊道：“小枫。”
冯子枫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得一声冷哼，紧接着，一声戏笑。
刘潘古这才发现，冯子枫旁边站着李景浩，赵显，两人，一个一身黑色西服，双手抱胸，一脸鄙夷斜视，一个黑色典狱长制服，手捏着下巴，面带戏谑。
周围灰黑色的墙，灰蓝色的隔帘，灰黑色的被褥，灰白色的地板，简陋不能再简陋的医疗室，连输水用的铁架子也绣斑斑，一个破烂的绿皮壶里放在床头的破烂柜子上，吊灯在掉漆的顶上，泛着灰黄的光。
这地方，只比牢房强那么一点点。
“你怎么活过来的？”
赵显问道。
刘潘古睫毛动了动，无视赵显，只看着冯子枫，手极其缓慢艰难地抬起，冯子枫连忙凑前，握住刘潘古的手，弯腰低头，关切道：“你想要什么？水？渴了吗？”
冯子枫说完，连忙腾出一只手，拿起床头破柜上的水递过去。
刘潘古却摇摇头，直直地看着冯子枫，冯子枫心里担忧，连忙朝外喊道：“医生！医生！”
冯子枫回过头，看刘潘古还在看着他，不由得心里紧张又难过，说话也有些沙哑，道：“你别怕，医生说你已经度过危险期，不会死的，你也不要想着死，我以后会陪着你。”
刘潘古嘴角弧度弯弯，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诺诺道：“小枫，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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