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被新郎杨九和周田媳妇发现, 李招娣一直等到他们走得远了, 才小心地从茅厕里出来。
据这几天的了解, 李招娣认识这个周田媳妇是杨九的表姐。并且, 在过去的几次接触里, 李招娣从来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的异样。
“要不要告诉他们呢?”李招娣在心里思忖着。
回去后, 李明看李招娣心事重重的, 问她出了什么事。李招娣思来想去,想把刚才看到的事说出来。她正要开口,杨九从外面走进来, 让她立时把到嘴边的话又收回去了。
“我不是看惠美还没到吗?有点不踏实。”李招娣改说起了惠美的事,到现在,她还在为这个妹妹担心呢。
“放心吧, ”李明安慰李招娣道, “我相信何启弘那孩子。再说了,惠美也不小了。她也该历练历练了。”
其实, 李明和李国正, 也和李招娣一样地担心李惠美。但是, 相比起担心来, 他们更愿意相信李惠美大了, 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旅途中的不可预知的变故。
李惠美、何启弘还有和尚被押入公安局后,没多一会儿就被放了。不光是被送到医院的陈大户, 还有不少邮政储蓄所的工作人员和储户们,都来给李惠美他们作证。
“可多亏他们几个了!”陈大户一提起何启弘他们, 言语中充满了感激, “要不是他们,那几个蒙面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地走了啊?”
警察这才知道,原来是他们错怪了何启弘他们。
“可是,”办这案的警察还是有许多不解,“如果是这样,那些人质又为什么要扔钱给他们呢?”
关于这一点,就连和尚和何启弘都说不清楚。而唯一知道真相的李惠美,又不能将其说出来。
反正,一切的误会终于解除了。
作为储蓄所劫案的英雄,警察还想给何启弘、李惠美和和尚,分别颁发一个锦旗。
“如果你们赶时间走,”办案队长对和尚说道,“能不能把你们寺庙的地址留下。锦旗一做好,我这里会寄包裹过来。”
写下地址后,何启弘、李惠美跟和尚又去了隔壁的县医院。在那里,他们见到了此次案件里,唯一受伤了的陈大户。
“真是对不起,”陈大户愧疚地说道,“不能送你们去向阳屯了。”
“没事,”何启弘拍了拍陈大户,劝慰他道,“你还是专心养身体吧。”
“那,能不能麻烦你们帮个忙。”
原来,陈大户除了有乐于助人的优点外,还有个特别喜欢给人添麻烦的缺点。
不光是何启弘,就连和尚跟李惠美,都不觉得陈大户会找自己帮什么很麻烦的忙。他们都觉得陈大户是个热心的好人,因此,陈大户一提出要求,他们想都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了。
“说吧,”何启弘拍着陈大户的手,让他放心道,“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我今天下午得送批货去三里屯,答应了人家,不好不去,”陈大户向何启弘请求道,“你们能不能开我的拖拉机,帮我把货送去。反正,你们回来也要雇车,到时候再开那辆拖拉机回来就好了”
“可是,我们不会开拖拉机啊。”何启弘很为难,他倒不是不愿意帮陈大户。
“没关系,”和尚自告奋勇道,“我会开!”
见技术性问题解决了,何启弘也觉得没什么好反对的了。毕竟,现在另雇辆车子也来不及了。
何启弘同意地点了下头。
“那些货?”
“这个你不用担心,去我家,会有做事的工人,帮你把货装上车的。”
说着,陈大户抄了自家的地址给何启弘后,又把收货方的地址写给了他。为了怕何启弘找不到三里屯和向阳屯,陈大路还详细地画了张图给他。在图纸上,他把每个需要停靠的点,都用红笔标注了上。
从医院出来后,何启弘、和尚、李惠美三人又马不停蹄地往陈大户家走。据陈大户说,他经营的牲口棚,鸡鸭棚,都在他家的后面。
在往陈大户家走的路上,李惠美看到沿途的电线杆上多了许多告示。现在,几乎全县的人都在讨论中午有人抢储蓄所的事。而那些电线杆上的告示,就是通缉三个蒙面抢劫犯的。
看到告示上画的蒙面抢劫汉的特征,李惠美不禁暗自发笑。
“这样的通缉画,怎么抓人啊?”李惠美指着通缉画,对何启弘说道。画上的人,都套着一样的黑色头套。头套里,只有眼睛露出来。
“总不会说。”李惠美继续说道,“再过一两天,他们还不把头套拿下来,继续满大街地乱走吧。”
李惠美的话,不光让李国正,就连和尚都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是啊,哪里有这么笨的贼。
当天傍晚,在一家县城的纸烟店门口,经一老板举报,三个蒙面的劫匪终于被逮捕了。据说,他们之所以引起了老板的注意。全因为他们是戴着头套来买烟的。买烟的时候,一个诨名白板的人,还对另两个诨名二筒和四条的人说道:“”快点抽,抽完了,还得去抢下一票呢!
陈大户牲口场的工人,帮何启弘他们把货装上了拖拉机。
一看到满车的货物,不光是何启弘和李惠美,就连一向都随遇而安的和尚,都没法保持镇静了。
拖拉机上,先是被装了两头小毛驴。接着,又有一群鸡和一群鸭也被赶了上去。再接下来,最让何启弘、李惠美还有和尚不能忍受的是,一只肥硕而又沾满了泥巴的大肥猪,竟然也跟着他们上了车。肥猪往车上一站,拖拉机的车轮立时就往下瘪去了一半。
告别了镇子上的新老朋友,何启弘开着拖拉机,带着何启弘和李惠美,先往三里屯的方向去了。
“三里屯离向阳屯好近,”何启弘劝李惠美放宽心道,“就挨在一起。我们到了三里屯,只要再开不过十分钟,就能到向阳屯了。”
此时的和尚正坐在前面开车,而何启弘和李惠美,则被挤在一群牲畜家禽里。本就不大的拖拉机上,被挤得满满登登的。
一路上,毛驴不停地嗷嗷地叫唤,肥猪因为挤得不能趴下,而恼怒地嘟噜噜地吵个不停。
全车之上,最闹腾的,要算那十几只母鸡了。即便被绑了腿,它们也能忽闪着翅膀,扑上扑下。相对起来,李惠美要更喜欢鸭子一些。这些鸭子,都像入了定的和尚般,不管周围的事物怎么折腾,它们都能心如止水,纹丝不动。
拖拉机很破,和尚开得费劲极了。四个轮胎,高低不平。这使得车子开起来,颠簸不已。拖拉机上,有的零件老旧地生了锈,也有的介于将掉未掉之时。车子但凡晃得厉害,这些零件便会跟着叮当乱响。
“陈大户要我们送哪家,都写清楚了吗?”眼看着路程过了大半,李惠美跟何启弘确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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