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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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南国边境, 南怀瑾的军帐内, 气氛有些凝重,而罪魁祸首则是南怀瑾面前的桌案上的那封信。

  历经半月之久,南国边境的贼乱已经被南怀瑾平定的差不多了,就在大军准备班师回朝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此人轻功了得,留下信便消失无踪。

  信中无他,只有“明日午时刺燕岭”七字, 和一只玉镯。

  “主公,这摆明就是个陷阱,主公万万不能去!”

  “是啊, 主公,这定是贼人的圈套。”

  “主公,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你们瞎嚷嚷什么, 要如何做主公自有决断!”魏靳中气十足的一吼, 账内渐渐恢复安静。

  魏靳说完,朝榻上的南怀瑾看了一眼,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玉镯, 眼里泛着冷冽的光芒。

  此玉镯魏靳再熟悉不过,早年, 南怀瑾的生母秦夫人在临死之际把这个镯子留给了南怀瑾,她告诉南怀瑾等他以后碰到自己心仪的姑娘时,可以把这个玉镯送给她。

  当魏靳亲眼看到南怀瑾将这个镯子戴到白芷手中的时候,他便知道主公对白姑娘的心意那可是比皇宫中供着的珍珠还要真, 直接断了他之前以为主公娶白姑娘是为了报她医好自己的腿疾以及救命之恩的想法。

  此刻南怀瑾周身散发着一股阴沉暴戾的气息,魏靳不知道是谁掳走了白姑娘,他只知道那人必定会死的很惨。

  “主公,单凭一封信和一个镯子尚且不能断定夫人被贼人挟持,我们可以派人快马加鞭回京城看看情况,也许夫人安然在府中呢?此事也许是边境乱贼的圈套。”

  “是啊,主公,陈将军说的有礼,你切不可中了贼人的圈套。”

  南怀瑾是这群人里的主心骨,同时也是他们誓死都要保护的人,他们不可能轻易让南怀瑾去冒险。

  魏靳:“你这说的什么屁话,这里到京城日夜兼程来回至少也需要十日,到时候……”

  如果白芷真有事,十日之后估计连尸体都凉透了。

  魏靳知道说这话的人没有坏心,军帐中数十员大将,在他们心里,南怀瑾的安全比他们的命都重要,更何况一个白芷。

  可是魏靳不同,他是亲眼看着白姑娘如何掏心掏肺的对主公,如何为主公挡刀,如何医好主公的腿疾,如何走进主公的心。

  当初他就说过,白姑娘医好了主公的腿疾就是他魏靳的恩人,他对南怀瑾可以拼命,现在为了白芷也一样可以。

  陈将军面红耳赤的反驳道:“魏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支持主公冒险吗?这摆明了就是个鸿门宴,你看不出来吗!”

  “就算是鸿门宴又如何,明日主公不用去,我魏靳去!”

  “魏靳啊魏靳,你以为你这是英勇吗?你这叫鲁莽!”

  两人争论不休。

  “够了。”南怀瑾沉声打断了两人。

  “明日魏靳同我前往刺燕岭,其余人班师回朝。”

  听到南怀瑾的话,众人扑通一声跪下。

  “主公!”

  “主公,万万不可!”

  “主公,末将随您一块去!”

  南怀瑾语气凉凉的:“还需要我说第二遍吗?”

  众人瞬间闭了嘴。

  “是!”

  南怀瑾手里握着玉镯,渐渐收紧,墨色的眼眸里是一片寒光。

  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一定要去。

  *

  魏靳看着空无一人的刺燕岭,要不是此刻南怀瑾在他面前,他估计又要骂娘了。

  他们一直等到了天黑,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魏靳是个急性子加暴脾气,等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已经不耐烦的来回踱步,他转头看了看南怀瑾。

  黑夜将南怀瑾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仰头看着空中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靳:“主公……”

  南怀瑾:“我们走吧,不会有人来了。”

  此刻连南怀瑾都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南怀瑾和魏靳离开之后,两道黑影从一处十分隐蔽的树丛中现身。

  月色下,黑影现身,是白祁和慕容裴。

  “白兄,你确定那蛊毒已经进入南怀瑾的体内了?”

  慕容裴有些不确定,刚刚只见白祁将一个小瓷瓶打开,然后看到一条金蚕蠕动出来,随后他一直在暗处观察南怀瑾,并未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任何不适。

  “慕容将军你就放心吧,母蛊我已经喂给了小女,这子蛊就能顺从的自行遁入南怀瑾的体内,此蛊一碰到人的肌肤立刻化于无形,所以就算南怀瑾武功再高强,他也觉察不出一丝的异常,你就等着看南怀瑾那狗贼是如何对我们俯首称臣吧。”

  “哈哈哈,如此甚好!此次多亏了白兄想出如此绝妙的计策,南怀瑾那狗贼手里沾了无数西凉将士的鲜血,决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他现在掌握着南国的兵权,只要能控制他,我们就可以毁了南国,重振西凉。”

  “慕容将军,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只要我们把母蛊控制在手里,南怀瑾就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说起此事,你为了西凉牺牲令爱,白兄这份胸襟和气魄真是令我自愧不如啊。”

  “慕容将军哪里话,白某惭愧,你们不怪我管教不严,我已经是万幸了,小女白芷卖国求荣、和姓南的那个狗贼同流合污,此次也算是她为自己所作所为赎罪了。”

  *

  南国边境贼乱已平,这本是举国欢庆的事情,可是南国皇帝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原因是,南怀瑾的妻子白芷被人劫走了。

  想人家小夫妻俩还在新婚燕尔,他就一道指令将南怀瑾派到边境平乱,这样也就算了,现在人妻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下落不明,皇帝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见太傅。

  南国皇帝明里暗里都派了许多人手去寻找白芷的下落,这还不算南怀瑾那边的人力,南国家家户户、里里外外全都被搜遍了,他们也没找到白芷的下落。

  这说明白芷已然不在南国境内,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点棘手了,这天下之大,人如蜉蝣,对方如果真心要藏一个人,他们又要上哪找去。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劫谁的妻子不好,偏偏劫了南怀瑾的人,他这后宫佳丽三千人,人口泛滥,怎么不见他来劫一个?

  南国皇帝越想越气,他和南怀瑾自小一起长大,虽然南怀瑾性情冷清、甚至时常让他下不了台,但是却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三番两次的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甚至他的这个皇位都是在南怀瑾的帮助下才能顺利坐上的。

  当初他亲眼看着南怀瑾因为四妹妹的事情而深陷泥沼,这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姑娘把南怀瑾从深渊里拉出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白芷出意外的。

  南怀瑾的人,就是他的人。

  白芷一天没找到,皇帝这心里的焦躁就一天不能平息。

  让他没想到的是,白芷没找到,南怀瑾却出事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皇上!”小德子连滚带爬的跌进圣殿内。

  皇帝这几日本来就焦躁,抬脚踹了对方一下:“什么事情惊慌失措的。”

  小德子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慌张:“皇上,太傅呕血不止,危在旦夕!”

  皇帝脚下一个踉跄:“什么!”

  小德子:“听太傅府上的下人说,太傅是思念成疾这才呕血病倒的。”

  皇帝:“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摆驾太傅府!”

  “是!”

  皇帝来到南府的时候,南怀瑾床榻边上围了一群人,除了太医院的御医之外,还有魏靳等一群将士。

  见到皇帝,他们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末将参见皇上。”

  抬起头来时,平时一个个五大三粗、流血不留泪的汉子,此刻皆是眼眶通红,魏靳则直接眼泪鼻涕齐飞。

  皇帝看了一眼,南怀瑾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床边是一盆鲜红的血液,想来应该是南怀瑾呕出来的。

  皇帝心中也是一惊,可是面上却还是要稳定军心:“哭什么哭!太傅这还没死呢。”

  魏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膝盖骨在地上撞出一声闷响。

  “皇上,末将有罪,是末将没有保护好主公,请皇上赐末将死罪!”

  当初就不应该让主公去刺燕岭,是他太冲动、是他考虑不周全,是他该死。

  皇帝看了眼边上的太医:“太傅究竟是何原因导致呕血不止?”

  太医哆哆嗦嗦的跪下,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吐出一句话:“依……臣看,太傅……大人这是对夫人相思入骨,思念成疾导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魏靳打断:“胡说八道!狗屁相思入骨,主公这分明就是中毒了!”

  其实皇帝也不相信太医给出的这一套说辞,南怀瑾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如果告诉他,南怀瑾为了白芷殉情,这他是相信的。

  在没见到白芷的尸体之前,南怀瑾是不会让自己及先倒下的。

  死要见尸,这是南怀瑾向来的风格,多年前他就见识过了。

  太医:“魏将军,太傅大人无故吐血后又昏迷不醒确实像是中毒之症,可是奇怪的就是……微臣没有在太傅身上看到一丝中毒之兆。”

  皇帝:“魏靳,你说太傅是中毒,你可知道什么内情。”

  魏靳红着眼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帝呵斥:“胡闹!你们都是太傅身边的人,这种情况太傅难免感情用事,你怎么也跟着瞎闹”

  魏靳:“末将知错。”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自己,为什么吐血的不是自己。

  皇帝:“既然你说那日你们在刺燕岭事有蹊跷,你可曾有发现什么?”

  太医:“魏将军,那日太傅可又什么异样,或者身体有什么不适?”

  魏靳:“没有。”就算他绞尽脑汁想了又想,还是没有。

  太医一脸为难之色:“皇上恕罪,没办法知道太傅大人所中何毒,微臣……微臣真是无从下手啊。”

  众人陷入一片沉默。

  *

  南怀瑾从边境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暗卫召了出来。

  暗卫是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培养的一批死士,说是能够在要紧的时候派上用场。

  南怀瑾一直都没有动用过这一批人,原因是用不上他们,很多事情他往往都能自己解决。

  而这一次,他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他相信给他一定的时间,他也能将白芷找出来,只是他不想冒险,他一天都不想多等,最好能立刻、马上见到她。

  白芷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好像走到哪里都能见到她,屋子里、花园、凉亭,处处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淡淡的、微苦微涩的药香。

  她究竟在哪里?那人有没有伤害她?

  南怀瑾从来没有想现在这一刻,如此无助。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一般,疼的撕心裂肺。

  这种疼痛越来越真实,然后南怀瑾就喷了一口鲜血。

  意识残留之际,他仿佛听到了白芷的声音。

  “疼……疼……好疼。”她的声音很虚弱,细细软软的,她好像很痛苦。

  谁!是谁在伤害她!

  “南怀瑾……南怀瑾……”他听到她在呼唤他。

  周身蚀骨的疼痛更加剧烈,不知道为什么,南怀瑾总有一种感觉,觉得白芷也在忍受同样的痛苦。

  他们之间好像隔得很近,可是他就是没办法触碰到她,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南怀瑾发疯。

  南怀瑾的感觉没有错,此刻的白芷确实在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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