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极臣面无表情望着他,既不惊讶也不紧张。
他平静到冷淡地站起身,低声道:“别吵醒她,她很累。”
许暖的丈夫气得牙关一咬,举起手中的酒瓶准备怒摔和破口大骂。
“你不怕被人笑话?”顾极臣适时问话,接着又道:“你戴了绿帽呢,你一闹,全村都知道了。”
许暖丈夫僵了僵,手中的酒瓶愣是没敢摔了,他瞪直眼盯着妻子的“弟弟”,脸都紫了:“你……你……”
“出去说。”顾极臣绕过木床,与许暖丈夫擦身而过地出了外面。
他异常冷静,也出乎意料的坦荡,仿佛没犯任何过错与毛病。在他身上,一丁点“心虚”都找不到。
相比于气急败坏的许暖丈夫,不急不躁年仅17的顾极臣才是局势的主宰。
第二天清晨,许暖被婆婆粗鲁地拽醒,说是她的丈夫昨晚彻夜未归。
从柴房过来的顾极臣揉着眼睛,刚刚醒来的样子无精打采。听说姐夫失联,他惊了惊,然后积极地帮忙寻找,一边安慰忧虑过度的许暖。
后来,村民在后山的山洞找到许暖丈夫破破烂烂的尸体,据公安说,可能是被野兽咬死的。
许暖自此变成寡妇,公婆对“克夫”的她非常痛恨,平日对她打骂诅咒,将失去独子的不甘与悲痛全数发泄在她身上。
失去丈夫的许暖,心里的难过不比公婆少,却没有时间伤心缅怀。
白天她被公婆安排了大量的农活,晚上在家也要忙至深夜才可休息,吃的只有一口冷粥剩菜。
顾极臣帮她,公婆不仅阻止,还要赶顾极臣走,许暖夹在中间,身心疲惫。
某天下午,她背着半岁的儿子在田里干活,有村民火急火燎赶来告诉她,家里起火了。
那幢用土泥搭的破烂房子被烧成灰烬,上午还生龙活虎地骂许暖的公婆变成一碰就掉皮的黑炭,而顾极臣因为被使唤去猪栏喂草,逃过一劫。
许暖抱着儿子跪到地上望天痛哭,村民在旁边指指点点。
简单的葬礼之后,村长婉转“请”许暖离开。她这个人太晦气了,克死丈夫又克死公婆,村民怕她带来厄运,影响全村的气数,偷偷商议决定要赶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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