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安慰与壮胆儿
姜晞紧紧地拽着沈莫,脚底的高跟鞋哒哒响,踩得超级有气势,一段不到10米的路,硬生生地走出了戛纳红毯的滋味。
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
姜晞觉得自己做到了。
出了会所,上了车,姜晞才重重地缓出一口气。从包里翻出一袋红参液,一点一点喝进去,半晌才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都快喘不上气了。”
沈莫递过去一瓶水,姜晞指了指瓶盖:“你给我拧开,我手都没劲儿啦。”
瓶盖拧开,沈莫递给她。
姜晞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口气,目无斜视地指了指:“我们走吧。”
沈莫没说话,依旧保持那个姿势看着她,小姑娘眼角有点微红,身上穿着微薄的衬衣,包裹着玲珑的曲线。车内安静得很,车外鸣笛声一阵又一阵,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姜晞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抱怨杜羽生一言不合便将她带来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还是感谢沈莫来救她于水火之中,好像所有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会回到杜羽生说的那件事上,关于沈莫的过去。
姜晞扭头看了沈莫一眼。
视线就那么对上。
沈莫勉强笑了笑,问她:“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沈莫的脸上,已经有个岁月的痕迹。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棱角分明的脸上是世故圆滑后的冷衿,眼睛里不辨悲喜的情绪萦绕,绕不出他此刻的心境。而立之年经历跌宕,在商界闯荡留下的伤痕丝毫不少,深埋起来让人无法洞察,表面四平八稳,可真的挑开伤疤,创痛依旧在,生生熬着,一辈子都不见得痊愈。
姜晞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想问。”
她问不出口,她更想安慰他。
姜晞将水扔进包里,握住沈莫的手,低声叫他:“沈莫。”
不是叫的主编,也不是叫的男朋友,而是直呼了姓名。
沈莫缓缓地问:“怎么?”
姜晞朝着他甜甜一笑,明媚的眼神,如絮的温情:“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有隐情,但是伤害已经产生,不管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你这个人呐,表面看起来凌越苍生,可骨子里的铁汉柔情分分不少。他也看准了你心软,才会旧事重提,想要借由我击溃你。”
沈莫反握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
“你别看我平时娇里娇气的,但是我这颗心呐,能够包容很多。每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底线,等以后你想跟我说的时候,你就放心大胆地说,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你就跟我抱怨抱怨。女朋友别的不行,安慰你还是可以的。”
姜晞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我一直都在的,你要乖哦。”
沈莫抬眼看着她,姑娘的正脸比侧脸更美,黑眼睛湿漉漉的,嗓音软软的,跟哄小孩一样,极尽温柔地触碰,最后都归于轻挑的尾音。
沈莫点了点头,伸手抱住小姑娘,脑袋搭在肩上,闭上眼沉着音说:“嗯,我会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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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公司没事,姜晞请了假。劳敏殊忙得焦头烂额,抬头看见姜晞在化妆,阴阳怪气地抱怨:“有的人忙到昏天黑地,有的人请假偷懒,这世道真的不公平。”
姜晞涂着唇彩,嘟嘴啵啵两下。
“劳姐,您有家有业有孩子,还不允许小年轻抽个时间谈恋爱吗?”姜晞顺了两下头发,站起来转了一圈,“怎么样,这个妆适合我这身衣服吗?”
劳敏殊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一下,指了指她的耳垂:“换副耳环,你带对金豆子,都比这款显得可爱。”
姜晞照了照镜子,笑眯眯地挑了对珍珠换上,又央着声:“这样好不好看?会不会显我黑?”
劳敏殊扫了一眼,再好的饰物都没法掩盖住女孩的意气飞扬。她不耐烦地扫了眼,随意地挥挥手:“长得跟狐狸精一样,能不好看么。”
“就喜欢您这么粗暴地夸奖人。”姜晞抓起包,戴上墨镜,鬼祟地伏低身子,“我悄悄走,下午的例会,我就不参加啦!”
劳敏殊啧了一声,抬头一看,小姑娘还给自己戴上个帽子,低着头作贼心虚一般颠颠地溜走了。
劳敏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心中默默倒数一分钟,果真主编室的门打开,沈莫走了出来,站在柴乐天工位边交代:“我下午不在,有事打电话。”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柴乐天摸了摸脑袋,看向劳敏殊:“劳姐,咋回事啊,新刊还没定好,主编副编都请假,难不成要开天窗啊?”
劳敏殊撇嘴,跟看傻子一样看了眼柴乐天:“你可长点灵性吧,别哪天被轰走,都不知道犯什么错儿。”
一旁忙着敲字的唐昕噗嗤一声乐了:“连劳姐都看不下去了,柴哥,您自求多福吧。”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咋回事,只有自己连前因后果都没闹清楚的柴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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