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喀喀喀……”宣和帝怒急攻心,呕出一大摊血。
宋佑安笑着笑着,笑得眼底都是泪:“可惜,我谋划这么久还是就差那么一步,真是可惜了。不过,在离开长安城之前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也不枉我千里迢迢来这一趟。”
忽而一阵疾风肆虐,“砰”的一声大殿之中黑烟滚滚。
“来人,保护陛下!”
守卫鱼贯而入,只听见刀剑相触的“铮铮”声,却看不见与守卫打斗的人。
周真真慌了神,成决揽住她的肩膀,然后屏住气息阖上眼,听见那如风般的身影来回闪动,落点却一直是那么一个。他拉过一个守卫夺过剑,用尽全力猛地横着推出,“噗”的一声,长刀入肉,殿中黑雾散去,地上躺着的除了守卫们,还有一个周身黑色的杀手。
“淮南侯不见了。”
“城门封锁后,若是他在城中,倒是好找,怕就怕在他也用机括逃出。不过城门……直接能跃出城的地方……”
周真真神情一变:“慕耳楼!”
禁军清道,成决与周真真骑着马朝慕耳楼的方向狂奔。
慕耳楼高耸,正午的太阳像是挂在其正上方。遥遥地,可见一个人滑向慕耳楼的楼顶,像是奔向那炽热的太阳。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慕耳楼楼顶的房梁突然断裂,整个屋顶塌下,那滑向太阳的人亦是跟着掉落。
成决伸手一拽,将周真真置于身前,然后扬起鞭子,马骤然飞出,不一会儿马停下来,马蹄下尘土飞扬。
宋佑安正躺在前方的地上,满脸是血,浓稠、鲜红,将他的世界都染成地狱。
郑香薷曾与刘炎说的,慕耳楼顶有机括,会使整个楼顶坍塌并不是吓唬他的空话。只是在最后关头,她藏在心底的怜悯作祟,将机括的线从房梁上拿下了。
今日,宋佑安将袖剑的机括射到楼顶,缠上房梁,倒是无意间又触动了机关。
这种种,终是他咎由自取。
宋佑安手腕上绑着一条红绳,下面缠着一个小巧的玉耳坠。光影之下,耳坠里面有一截翠绿的水头。飘着荡着,那无形的绿色幻出有形的人脸。
他已经不记得当初为何在杀了赵缨之后将她的耳坠带在身边,或许,是因为没有让她吃下失忆药那一刻的恻隐之心,叫他恍惚觉得,自己也是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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