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几个里不会包括周真真。
“再有下一次,不必我说,自己收拾东西滚出大理寺!”
几人噤声,成决缓了一口气,拣了张椅子坐下,冷声道:“孟泛,说一下阮家。”
孟泛一口热汤差点儿烫到舌头,林愈肖不厚道地闷笑,孟泛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阮家是真正的书香世家,几代单传,这一辈只有阮文清一个儿子。阮文清的曾祖父是与王卫安齐名的大家,阮家也曾名噪一时,后来虽渐渐地没落,但在京城文人中仍有不小的影响力。阮文清的画技肖其曾祖父,再加上阮家声望,长安城许多王公朝臣都曾收藏过阮文清的画。阮文清一来柳叶居,就独占鳌头,几次竞画都大胜……”孟泛顿了一下,咬咬牙道,“直到这个人出现。”
林愈肖拱拱手:“过奖过奖。”
周真真手背到身后,暗自揉了揉腰,问道:“林大人为何要去柳叶居竞画?”
“哦,因为睡懒觉总不去上衙,翰林院掌事陈大人罚了我三个月俸禄。人活着无非吃喝玩三样,可这三样都需要银子。那日我刚好轮值,就想去赚点儿银子花花。本以为会是场恶战,谁晓得这么容易。”
周真真:……
孟泛:……
成决敲了敲桌子:“继续。”
“阮文清的画,笔触大气,用料精细,开磨的石头都是他亲自选的,每年春日他都会去青州挑。”
成决指尖微滞,周真真脱口而出:“又是青州?”
祖籍青州的赵集、每年去一次青州挑开磨石头的阮文清、阮家花园里那一大丛产自青州红叶山的零漆花……阮家灭门案,与柳叶居案所有关联的人,居然都与青州城有关。
“青州那地方不怎么产粮食作物,倒是盛产些别的东西,也被誉为大渝的书画之源。阮文清去青州不是正常的嘛!”林愈肖的手搭在孟泛坐的椅背上,“你说是吧,孟大人?”
孟泛:“……我不知道。”
成决微蹙的眉心舒展,倒是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得几人都有些发毛。
周真真的担心比恐惧多:“成大人……你没事儿吧?”
“无事。”
此案到目前为止所有查得到的线索,全都模糊不清。
成决动了动右手,低低地道:“凶手疑似宫中侍卫,可宫中侍卫何止万千,轮班、换防,就算只查阮家灭门一案那夜不在宫中的侍卫,也有上千。给赵集提供毒药方子的人是城中卖花的小孩子,长安城如此之大,孩子更是数不胜数。青州……青州路远,赵集一家已经无人多年,红叶山上的零漆花无数人采摘……如今这所有的线索想要找起来,都如大海捞针。若是查下去,费时费力,几个月都不见得能查得完。若是不查,此案便成了无头案,只能等着凶手下一步行动,真是高明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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