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人松开怀抱,小奶猫舔了舔他的手臂,悠闲地跳上了人行道,它哪里知道自己刚从一场浩劫中逃过?而徐墨白,松开的手没有空着,在下一刻,将她紧紧按在怀里。
感受到强劲的力道,顾椰这才活了过来,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
她心头涌动着怒意,狠狠地推开他:“徐墨白!你是不是在找死?!”
他始料未及,倒退一步,不怒反笑:“是又怎么样?”
徐墨白蛮横地上前一步,冷笑道:“你在意?”
顾椰哑口无言,心肝仍在不住地颤抖,她想象不出来,刚刚那辆车如果刹车不及时怎么办,如果真的从他身上碾过去怎么……强烈的后怕袭来,她腿脚发软。
徐墨白一伸手,将顾椰拽到自己怀里,下巴搁在她颈窝上。他不在意她的抵抗,挨拳头、被脚踩,甚至是肩膀被啃了一口,他痛得闷哼,也死不放手。
“为了猫……”顾椰浑身发抖,“你要做什么,你疯了是不是……你……”支离破碎的句子溢出口,就连逻辑也是颠三倒四的,她眼里升起氤氲的水雾,视线开始模糊……
徐墨白眼眸一垂,道:“我不是为了猫。”
她身体蓦然僵住,耳边响起徐墨白低沉的声音,他说:“白痴,我是为了你。”
顾椰震住,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是贪恋这样的怀抱的,可此时此刻,她茫然无措,应该怎么办?徐墨白一次次前进,攻克她的心房,让她手足无措。
顾椰嘴唇翕动,试着开口。
徐墨白听到了那道细小的声音,脸色顷刻阴郁,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顾椰说的是:“徐墨白,你放过我吧。”
“对不起……”她绝望地闭上眼,这次是她没心没肺,是她胆小如鼠,是她没有勇气牵起他的手,和他一起面对跌宕起伏的未来……
徐墨白,在这一刻,我原谅你了。
顾椰靠在他怀里,几近沉沦,可最后一秒,她还是清醒过来,说:“我们自此就当扯平了。”
你骗过我,我伤过你;你放弃过我,我舍你而去——
顾椰想:徐墨白,从此之后,我们真的谁也不欠谁了。
那天的阳光可真热烈。
往后许多年顾椰都记得,那天早晨,她一个人走回旅馆,日光从山的那边照过来,几乎要将她的眼泪逼出来,可她一直紧咬牙关,没有落下一滴泪。
听到徐墨白要走的消息时,她也没有哭。
正是深秋了,寒风中带着萧瑟意味,富士山下又是另一番光景了,枫叶红遍,远远看去是一片灼灼的绯红,偶尔有早开的梅花点缀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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